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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夫人/官夫人日常(99)

被窝已经熨热了,被子并不冰凉。

齐琛脱了外裳,看见明玉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弯身脱鞋,忽然想到熊猫,不由笑笑,俯身给她脱鞋,“行动越发不便了。”

明玉坐在床沿看他将鞋子放好,做了几次已经很是熟练了,“三爷,你说让爹娘知道这事,会不会骂我?”

齐琛点头,“一定会。”

明玉又怕又喜欢的往里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见她躺下,齐琛侧身亲她,“芝芝,我明日休沐。”

明玉知他想要,主动提及,定是忍的苦了,“嗯。”

齐琛低声,“我会轻些。”

虽然明玉不便动弹,往里的姿势也不太顺利,但因半月未亲热,又不刻意强忍愉悦,很快便得到满足。时辰短,却还是累的两人渗出汗来。

清理了污秽,明玉笑道,“我看呀,妇人怀胎十月辛苦,做夫君的也辛苦。”

齐琛淡笑,提了被子给她盖好,搂着她说道,“那就日后好好补偿。”

明玉笑笑,轻轻应了一声。

☆、第七十三章 季家姑娘

明玉早早醒来,准备给孟氏请安。邓州的腊月天并不比京城温暖,不见雪,偏还冷的渗人。

齐琛睡的迷糊,身边有异,睁眼偏头看去,明玉已起身往外头跨。伸手扶住,“怎么?”

“给母亲请安。”

齐琛坐起身,从床头凳子上拿了衣裳给她,“苦了你了。”

来这后明玉确实是比以往“懒”了,至少齐琛不会让她早起。如今早起一个时辰,哪能不苦。

明玉笑道,“午睡补上就好,跟爹娘请安,哪有苦不苦的说法。”

请过安,吃过早饭,齐琛去了衙门,齐承山带着小厮外出。明玉陪孟氏在家里讨经。孟氏问了大夫情况,听见儿媳身体较差,待大夫回了别院,叹道,“定是那十日受了许多苦,落下的病根吧。”

明玉笑笑说道,“母亲不必担心,已经在喝大夫调配的药了。尹大夫可是曾经的宫廷御医,明玉出事后,偶尔便会过来探望开药,身子已经好了许多。”

孟氏稍觉安心,“这附近可有什么有名的寺庙,我去拜拜神灵。”

明玉笑道,“昨夜给娘遣的几个下人,都是邓州本地的,脾气安和,娘想去哪,吩咐他们就是。”

孟氏微顿,越发喜她心思细腻,第一次觉得她在京城的担忧是多余的,儿子有这媳妇,可把府里的事都处理的妥妥当当。

季芙过来的时候,明玉刚好净手去了。跑进后院,远远就被孟氏瞧见。

见她跑的毫无大家闺秀的模样,到了前头衣裳也不是精致绸缎,还以为是丫鬟。直到婢女互相说了一番,才知道是衙门师爷的闺女。季芙笑道,“原来是齐夫人。”

季芙当明玉是好友是姐姐,规矩本也不多,不等孟氏让她坐下,已如往日那般入座,瞧瞧她手里的绣活,“齐夫人的手真巧,这绣的可是梨花?”

孟氏见她不懂礼数,眉头已拧,又错认手中所绣的腊梅,还以为是梨花那种寓意不吉利的东西,出了儿子儿媳的那事,更是忌讳。出于礼貌没说什么,淡声,“她待会便过来了,姑娘慢坐。”

季芙还未察觉,笑着点点头,“嗯。”

明玉过来,孟氏便说身体不适回房去。送她出亭子,离的远了,孟氏问道,“怎的不通报就让个野丫头进来,府里的下人倒是要换了。”

明玉听着语气不对,也不帮她立刻说好话,只说道,“当初三爷和明玉遇险,季师爷和季妹妹出过许多气力,若非他们不惧怕魏太保权势全力帮扶,只怕也没这么顺利脱险,安然回到家中。”

孟氏一听,嫌恶已散了大半,转口叮嘱道,“那要好好谢谢季家。”

明玉点头,“母亲说的是。”

孟氏走了几步,又道,“到底还是不该和寒门小户走的过近,有失身份。”

明玉听的心中不是滋味,孟氏对这些看的颇重。无怪乎自己进门后她常是冷眼,自己又何尝不是小门小户。暗叹一气,回了亭子里。看季芙一点也未察觉,仍是笑嘻嘻问自己,“姐姐,齐大人的娘亲来了,那我以后在外头是不是得叫你齐少夫人了?”

明玉淡笑,微觉苦涩。

季芙见她一直在看自己,咽下糕点说道,“姐姐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明玉低眉想了片刻,“我方才在细想,如果孟二真的下决心要娶你,以你这般,定是不行的。所以你若也有那想法,从今日起,跟着姐姐学些规矩,试着管管下人,做些女工可好?”

真是每一句都戳的季芙脑大,但那想法二字敲来,季芙却颇为心动。明玉的话她到底还是听的,之前说过,只是没下决心,又觉羞耻。如今见她认真……季芙权衡一番,点了点头,“嗯。”

明玉心中顿觉宽慰。

午后齐家父子都未归,孟氏和明玉颇为冷清的吃饭。饭后,漱了口,说道,“小的公务繁忙就罢了,大的初来邓州就溜达疯了不成,这饭也不吃了。”

明玉见她苦笑,说道,“明玉会每日陪母亲用食的。”

孟氏笑道,“还是玉儿乖。”

夜里齐承山回来,孟氏问他去了何处,便见他冷笑道,“去茶楼坐了一日。我来邓州的风声倒是散的快,陆续有所谓的故交过来巴结。真是气煞老夫,通通是见利忘义的东西。当日魏太保威吓一番就避的不见踪影,如今还想讨好我们齐家,做梦。”

孟氏听了也是笑意颇冷,“那些狗东西,寻机会弹了他们的官罢。”

齐承山点头,“自然会的,想两头不得罪,哪有这种好事。”

齐琛放衙归来,明玉便和他说方才孟氏与她说要处置那些混账人的事。齐琛听后,立刻去寻了父亲。

孟氏见儿子连官服都未换,心疼得很。齐承山一听他要放那些人一马,叹道,“嵩元,这世上有两种人不可留。一是敌人,二是忘恩负义之人。”

齐琛说道,“孩儿仍要在邓州任职两年有余,此事牵连甚广,若是将他们全都处置,只会让人寒心惧怕,毕竟旁人不知真相。”

“那你是要为父放过他们?”

“倒也并非要如此,孩儿想的是杀鸡儆猴。”齐琛对于那事早已想好后着,他又何尝不想出口气。平日那样亲近似兄弟,有事却是光速离去,“当中最为亲近魏太保,向他示好的,是前任吏部尚书。甚至孩儿有许多事,都是他所透露。所以孩儿想,整治了他,其他人也心知肚明。再看他们如何反应,若是表忠齐家,倒是最好的。”

齐承山说道,“这与那墙头草无异,日后魏太保作威作福,他们仍会协助,再落井下石。”

齐琛目光微冷,“自然不会再让他们有投诚的机会。我和明玉在邓州一事早已议论纷纷,让他们联名参魏太保一本,供出他是幕后主谋,孩儿再奉上手中证据,即便不能让魏太保入狱,但至少不能让这些官吏再倒旗。若是当中有不愿的,再暗中寻人整治不迟。”

孟氏在旁说道,“嵩元这法子不见血,却比你的好多了。”

齐承山瞪了她一眼,呵斥,“妇道人家听这些作甚,胡乱插话成何体统。”

孟氏当即恼的背身。

齐琛淡笑,“明玉方才想过来寻母亲谈心,被孩儿拦下了,怕她扰了您的清静。”

孟氏听出这是为自己找台阶下呢,想着还是儿子好,便顺势应声,起身去了外头。

齐承山这才说道,“你说的倒不无道理,魏太保越发目中无人,于圣上也诸多不敬。说句私下话,你姐姐为了齐魏两家的事,哭过好几回,圣上宠爱你姐姐,更是恼怒魏太保的。即便不能借此事扳倒他,但圣上也不会放纵他,约摸是会趁机削削他的气焰。”

有这话,齐琛更觉可行。有圣上护着,就算是魏太保想反将一军,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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