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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88)+番外

陆泽笑笑,连忙安慰她,又道:“阿月,京城不比其他地方,仍需谨言慎行,尤其你是权贵人家的姑娘,避免被人抓了把柄,别对任何人都剖心挖肺,吐露真言。”

阿月想想也是,笑道:“陆哥哥可信吗?”

陆泽微顿,点了点头,阿月笑笑:“那就继续说吧。”随即又说了许多人,听的陆泽无奈又觉没被人防范的感觉十分好。

到了宁家,下人已经摘了好些莲蓬,洗净后放碟上端到凉亭中。等着两人来时,宁如玉还将它们摆成花瓣状,正兴致勃勃,一个不留神就见一碟缺了一角,抬头一看。宁谦齐正拿了一个要撕开,惊的她叫了一声:“哥哥不许动,都不好看了。”

宁谦齐偏要欺负她,将莲蓬举起,看她又是垫脚又是跳起,就是拿不着,差点笑开。直到她气喘吁吁要哭的模样,才还给她。可这一到手,她就立刻退开,朝自己做了个鬼脸。

“连长善哥哥都不欺负我了,你还欺负我,等会他来了让他评理。”

宁谦齐说道:“慕长善?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他了,往校场的方向去了。”

宁如玉满腔失落:“竟然又不来,我都快要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宁谦齐狐疑看着他这妹妹,总觉有哪里不对。正要问她,听见亭子外有声音,往那看去,好友和阿月正说说笑笑往这走来。两人自从做了邻居,每回去慕家,十有八丨九都能见到阿月。来他们家,两人也基本是一起来。

宁如玉见慕长善果然没来,偏头看看莲蓬,家里的全都摘完了,改天难道要送大街小巷都有的干莲子给他?

等两人入座,阿月见好友一直在剥,伸手去拿,就被她挪走了碟子,冲自己笑:“那还有很多,你自己弄。”

宁谦齐转转眼,笑道:“阿月,不急,反正这些待会也是让你拿回去的。”

宁如玉本来是想让她带回去,当面一说,撇撇嘴:“我是要自己吃的。”

宁谦齐没有再说,阿月也没多疑。

快至中午,吃的满肚莲香。陆泽和阿月也回府去了。两人刚走,宁如玉也出了门。

宁家午食,柳氏问起上午可玩的好,宁谦齐答了后。柳氏淡笑,末了摇摇头:“阿玉也是,不留人吃饭,还黏着阿月去慕家用食,不懂规矩。”

宁谦齐笑笑:“妹妹估摸不是去慕家。”找的是慕家人,却非阿月。见她出门时捧着食盒,里头装的不就是青莲子。这回他可有些明白妹妹的心思了,细细一想,慕长善书念的不好,如今这趋势,是要做武将的。他们世代文臣,就不知妹妹怎么就“歪了”心思亲近武将去。

宁如玉确实是去找慕长善了。

慕长善如今的箭已射的很好,只是今天被祖父换下小弓箭,给了他支比较大的。练完一把箭,胳膊都要抬不起来。饶是冬日,也热的额上铺满汗珠,无暇擦拭。刚去拿了一把箭过来,便有人过来,笑道:“外头有个小姑娘等你。”

“小姑娘?”慕长善立刻想到宁如玉,见众人隐隐笑着,羞的满面通红,拿着弓箭就往外跑。到了门口,果真见到她,远远的就冲自己招手。他忍了忍气走过去,努力平和着语气,“不是说不要来校场找我吗?”

宁如玉点点头,双手还抱着食盒,便用下巴示意那边:“我没进去呀,这不是在门外吗。”

慕长善差点气结:“你来做什么?”

宁如玉拧眉看他,忍气不跟他吵:“家里的莲蓬摘了,我剥了一些给你。”

慕长善哭笑不得:“我家里现在还有两个荷塘没摘,而且这东西我从小就吃,都吃腻了。果然是京城的大小姐,还当这乡下满塘有的东西做宝贝。你倒不如自己多吃几颗……”话说了这么多,见她脸色越发难看,眉头都要拧成一条,这才顿下。小心说道,“我说的是实话,我真的吃腻了,乡下遍地……有……”

宁如玉没好气道:“那你要不要?”

慕长善立即接过:“当然要。”她这模样,不要的话估计现在就要被她揍一顿。

见他接过去,宁如玉这才欢喜,将食盒打开,挑了个个头倍大的递给他:“尝尝吧,这是我劳心劳力种的,味道肯定不同。”

慕长善暗想难不成还能养出个莲花精来,手里都是东西抽不出来,探头一口咬过,气息都染到了指尖上。宁如玉急忙缩手,负手看他。见他起先还嚼的好好的,后头脸都皱成一团,这才恍然,懊悔道:“我忘记去掉莲子心了,快吐出来。”

慕长善一口咽下,嘴里溢满苦味。宁如玉急的跺脚:“笨死了,不苦吗。”

他倒是无所谓:“这不是你费心所种的嘛。”

宁如玉微怔,目光游离,东望望西看看:“其实这只是在我院子摘的,我哪里会打理那些。”

慕长善都吞进肚子里了,再说她什么还显得自己小气,大度道:“我又不怪你,好了,我得进去了,不然祖父得找我。你快回去吧。”

宁如玉笑笑,等他进去了,才满心欢喜回去。

慕长善在军营吃过饭,傍晚才同慕宣回府。慕宣见他走时拿了个食盒,问道:“今早出门怎么不见你带着这个?”

“阿玉送来的。”

慕宣稍想:“宁家姑娘?”见孙儿点头,他又问道,“和阿月一起来的?”

慕长善说道:“没有,领着几个家丁来的。”说起宁如玉他就头疼,“上回她跑来校场看我射箭,我还被叔伯笑话了。再不许她来,谁想她今天在外面守着,还理直气壮说自己没越界。”

慕宣活了大半辈子,这小辈的事他是有许多不知,但这事太过明显,只听了只言片语就明白了。想到那是宁家的千金,若是真的有意,一文一武的,倒也合适。这一想,又动了想结娃娃亲的心思。只是想到儿子儿媳,又将这念头作罢。他们父子的关系好不容易有缓和的趋势,再不想多生间隙。

回到府上,管家迎他进来,说道:“方才东林先生差人送了封信来,已交由夫人手中。”

慕宣一听,步子更快。进了房中,丁氏听见下人禀报丈夫归来,早早将信放好。一进来,将信交给他:“刚刚送来的。”

东林先生离京在即,此时有信函,慕宣猜着是有邀。打开一看,果真是邀座上宾的。只是……他不知是喜是忧,同妻子说道:“说是过几日要继续周游列国,临走之前,想让阿月过去一聚。

丁氏知他既失望又高兴,轻声:“多少达官贵人见之不得,邀了阿月去,也是我们慕家的荣幸。”

慕宣说道:“的确如此,只是东林先生的攻防术天下闻名,若能讨教一二,日后行军打仗也能受益。”

可惜归可惜,但也无法强求。

阿月听说东林先生主动邀自己见面,也是欢喜。趁着还没用晚饭,又跑去了隔壁家。中午两人才分开,这会范大见她又过来,简直如家人进出自如,笑道:“阿月不如在这吃晚饭吧。”

阿月不知他在打趣自己,笑脸相向:“我还没在这用过饭呢,改日一定来吃一回,不过今晚不行,家里快开饭了。”

范大笑不能拢嘴,真是个认真又俏皮的姑娘。默默想着,不过这样的姑娘,才能将那冷冰冰的七少爷捂热吧,夫人的眼光着实不差。

因池塘放水,书船也拉回岸上。陆泽此时在书房里,并不在那。阿月寻他不见,下人领路到了书房。阿月探头看去,那俊俏公子正在看书。旁边点了蜡烛,烛火混着外面斜阳橙红,映的面上也染了红色,看着温和多了。

陆泽听见动静,往那看去,见阿月在那,倒不意外,他已然习惯了:“阿月。”

“陆哥哥。”阿月略微迟疑,“东林叔叔邀我明日相见,你……收到话了吗?”

陆泽微微笑道:“没有。”

阿月又觉自己做错事了:“陆哥哥我不是在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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