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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163)+番外

赵护卫看着她,步子踉跄,满身酒气,根本就是喝醉了。忽然一个趔趄,摔到地上,意识仍清醒,却不起来,瞧着满目繁星。忽然觉得这地躺着也不错,大半夜的又没马车行人。

过了一会,已被人抱起,寻了个客栈放在软塌上。刚要起身离开,就被她拽住,立刻去掰她手指,这一碰,便被她抓了手,整个身子都贴了上来,不知她哪来的力气,反转床上,压过身。

赵护卫沉脸看着满目醉意的她,已将她推开一半,李心容的动作却十分快,一手压他胸膛,一手已伸到身下直接附在命根上。微凉素手一握,惊的他全身僵硬。

算起来,他的年龄比李心容还要小几岁,可从很久之前就在旁监视,禁欲多年,若是一个漂亮女人如此,实在难以自制。如果不是她喝醉,简直要以为她在色丨诱自己。

手上的动作轻柔而快,几乎浑身瘫软。到底是理智战胜了情丨欲,将她推开,越发觉得她是故意的:“李姑娘,请自重。”

李心容坐在床上,媚眼如丝,面色却冷,笑意更冷:“命都快没了,还自重什么?二嫂收到安然的来信,说宋祁要回京城了。连贺奉年最信任的纯臣宋家长子都回去了,还要我多猜什么,他恐怕是力不从心,半只脚都踏进了棺材里,要速战速决了。”

赵护卫不答,身下的反应十分明显,想离开这,却不知为何,觉得床上的女人像朵罂粟花,危险而又魅惑,挪不开视线。

李心容缓步下来,身上的衣衫凌乱,一步一步往他走去。环手勾住他脖子,垫脚附耳:“现在就杀了我吧,反正贺奉年就要死了。”

赵护卫转身要走,已被她紧勾住,吻住了唇。

如罂粟,无法抗拒。

四月的天,热意仍未席卷而来。

东郊最东边,幽静无人,因非商路主道,连个行人也少见。李悠扬睡得十分不安稳,太静了,静的连自己是不是活着都不知道。听不见人声,烦躁极了:“骆言,骆言。”

一会,有人撩了帷帐过来:“骆爷早上便走了,李爷有何事?”

李悠扬盯着来人,一眼就瞧见了她脸上的伤疤。他实在是被李心容烦的不行,答应她来这静养。可没想到来伺候的人却是梅落,那在春风阁帮他熬药的丫头。他先前还以为李心容这么好眼力,知晓病理,见到她,他倒是明白了。却不知道为什么三姐要让这样一个背叛人的丫鬟来照顾自己,顿觉嫌恶:“去叫几个歌姬来。”

梅落应声:“三爷吩咐过,乐响不能太过。”

李悠扬冷笑:“她给你赎了身,你就全听她的。我每次让你熬药给你许多银子,不让鸨母打骂你,你却忘了个一干二净。青楼的姑娘,当真全都是没心没肺。”

说罢,也懒得看她。梅落面色如常:“奴婢去给李爷熬药。”

李悠扬更觉嫌恶,这地方静的,简直要将人逼疯。趁着梅落熬药,立刻披了衣裳,走了。

等梅落熬药回来,屋里已经空空荡荡。她默了片刻,将药装进竹筒里,也出了门。

春风阁、飘香楼、寻芳楼都没找到他,被老鸨拦了好几次。

李悠扬可不会那么笨,去个容易被人找的地方。可歌姬是比不能少的,酒也不能少。等他听的正高兴,喝了一壶酒,心口又闷了起来,仍是大口的喝,闹的更响。实在是不舒服,累的睡下,醒来时,屋里又冷冷清清,歌姬也早就退下了。再看旁边,便瞧见那脸有刀疤的梅落。

梅落抱着竹筒,看着他说道:“李爷,该回去了。”

李悠扬说道:“有钱的不是只有她,我也有。你能不能别再烦着我?”

梅落默然,只是定定看他:“晚了,李爷回去吧。”

李悠扬伸手便去抓她的衣襟,两手一撕,便见了雪白胸丨脯。梅落面色惨白,紧抱着竹筒,指骨都握的凸起。

刚探头去亲咬,心口便一疼,俯身急咳。李悠扬抬手压住心口,已有人拿了帕子过来,他伸手掸开,怒喝:“滚!”

梅落怔愣看他,这样的李悠扬,哪里是当年一人提刀退了十几个山贼的他。虽然他在自己面前杀了七八人,可是她一点也不觉得他是坏人。那样意气风发的人,竟然变成如此模样。

李悠扬咳声渐停,见她双眸蕴了水气,冷笑:“我叫你滚你没听见?就算要了你的身,我也不会给你一个铜板,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许久,梅落才道:“李爷不是说……一个人的命只有一条,谁也代替不了,要死要活的,连阎王也看不起,要好好活下去,至少……要活好这辈子。”

李悠扬一愣,梅落抬眸看他,泪如雨落:“这些话,是李爷十年前跟我说的。你让我好好活下去,即使双亲不在,也要努力活着。可十年后,为什么李爷却自暴自弃,不肯好好活着?你说每年都会来看我,我便努力活着,哪怕被舅母折磨,被卖进青楼,几次想死,可每回都想,你会来看我的,不能就这么死了。”

字字打在心头,李悠扬突然想起,当年他从山贼那救下一个满身是血的小姑娘,还跟她说,以后每年我都来看你,你要好好活着。

可那不过是他的一句随意许诺,她却记了十年。

从一个小姑娘到一个少女,足足……十年。

☆、第88章 返京当前手足恩仇

这两天赵护卫都没有出现。

李心容耳边再没人像个日晷提醒她,只是她知道,不是他不在,而是离的有些远,自己在他眼里,恐怕就是朵毒花。等到了第十五日,他还是会出现。她掐算了下日子,四天,还剩四天可以留在这。

到了东郊宅子,瞧着大门前扫的干干净净,敲了门,便有个姑娘开了门,李心容笑道,“这么大的宅子,你一个人倒收拾得来。”

梅落怔松片刻:“李三……姑娘?”

李心容笑了笑:“我是他的姐姐。”

梅落点点头,迎她进来。难怪来了几回青楼对姑娘都不斜视半分,原来本身就是个美丽女子,她还以为这李三爷有暗病来着。

“李悠扬呢?”

“李爷在楼上午歇。”

“他病可好了些?”

“好了许多。”

一问一答,半个字也不多说,李心容笑笑,与其说她嘴拙,倒不如说她有些凉薄。随她去了正堂,喝了茶,问李悠扬近况,听着他肯吃药,也不乱跑了,稍稍放下心来。

过了半个时辰,梅落欠身:“约摸醒了,奴婢先过去伺候。”

“去吧。”李心容一人走到前院,看着院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笑了笑,手脚倒很利索。她果真没有看错人,这样坚强的姑娘,才能救得了她那自暴自弃的弟弟。

过了一会,李悠扬过来,远远就唤了她一声“三姐”,李心容回身,瞧着他面色虽然依旧略显苍白,可是精神却好了些,笑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

李悠扬淡笑:“三姐又来视察了。”

李心容笑笑,唤他过来晒太阳。说了一会别的话,李悠扬让梅落去外头买点果子,等她走了,才道:“三姐是知道梅落的身份,所以才让她来伺候的吧。”

这点她倒没否认,也根本无需否认:“是。”

李悠扬摇头笑笑:“你自小就识人心……曾让她好好活的人自己却要死要活,身为男子,岂非很丢脸。所以你算准了我会听她的话。”

李心容笑道:“这有什么不好?一个姑娘遭遇了那么多苦难都能为了一句话活下去,你有何心结解不开要如此?”

李悠扬叹气:“就是不知有何心结。从母亲被迫自尽以后,我便想着如何报仇。可仇报完了,心里却并不舒服,甚至不知自己这般行尸走肉有何意义。”

李心容盯着他,缓声:“因为你的恨早就磨灭了,你恨的是我母亲,可你甚至还没来得及给她致命的打击,她就离世。可对着二哥一家,你更多的却是手足情。毕竟他们从不知情,也不曾害过你。你所做的一切,都变得徒劳无功。所以你才会帮安素,你认为她如今的模样都是你造成的,你要弥补,可是你不愿承认。你的心结早就不是你母亲的死,而是李家后人的归属感。既不承认,也不肯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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