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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169)+番外

她撑手伏着,正面看他:“长辈给宋哥哥铺好了路,并不代表宋哥哥能一直走康庄大道。你若是混账了,路再平也会跌倒。没有人可以永世扶持你,所以以后的路,宋哥哥要自己努力的走,即便起点高了别人,可身在这职位,做的别人挑不出毛病,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别人又能找到什么把柄在背后指指点点。所以宋哥哥别在意别人怎么说,做好本分,甚至做的比本分更好,让他们刮目相看去。”

宋祁怔松片刻,平日见惯了她柔情天真的模样,突然说一堆大道理鼓励自己,倒意外得很。安然……并非不懂,只是外事与她无关,根本不需要表露出来。他忍不住抱了她,长吻了一记,那种温暖简直是暖进了身体每一处骨髓。

“为夫会努力,让你一世无忧。”

安然应了一声,这样上进的宋祁,她很喜欢,非常喜欢。

一大早,日头还未出,仆妇就进来轻唤安然该起身了。不过睡了两个时辰的安然又强撑着起来,让丫鬟伺候起身,穿衣洗脸,挽起发髻,涂抹淡妆,像扯线人偶。

宋祁也早早出去,两人就在用早饭时见了面,宋家遵循食不言的规矩,吃饭说话易伤内里,整顿饭吃的安安静静。

两人一大早,就只有在宋祁回房拿东西出门时,安然给他理顺衣裳才说了几句,又被宋成峰催促走了。

赵氏和安然领着一大家子在前院送他们父子出门,前脚刚出,赵氏便道:“东西我已经准备妥当了,宋家亲戚较多,可能要走上一日。你穿的鞋可要宽松些的,虽然不用走多少路,可时辰太长,别委屈了脚。”

安然心中感激她,这种小事也替她想到了。上了车,想了片刻,笑道:“娘,莫不是你以前刚进宋家门时,吃过这鞋子上的苦?”

赵氏可不会怪她这么问,她的性子自己也知道,是个机灵人,巴不得和儿媳亲近些,这宅子才安详:“真是瞒不过你,可不就是吃了许多苦头。那时老太太没跟我说这事,新媳妇新衣裳新鞋子的,走了一日,晚上回去脚都肿了。”

安然笑笑:“宋哥哥如今都这么大了,娘还记得当年的事,想必真是在这件事上吃了不少苦头。”

赵氏笑道:“这倒不是因为太苦……而是因为……”她抿了抿笑,提帕压低了声音,“当晚回去,你公公瞧见了,给我揉脚来着。”

安然当即恍然,笑了笑:“爹真是心疼娘。”

赵氏在儿媳面前说起这事,倒也不好意思,摆摆手:“晨风跟他爹一样,也是个会疼媳妇的人,四丫头只管放宽了心。他若是薄待你,你跟娘说,娘替你做主。”

说话间,已到了宋家祖祠。先去告知祖先,领了新媳妇来见。又求祖宗保佑,少不得又求多子多福。

这不过是简单的叩拜,等到了重要的节日,就不是只磕三个头这么简单的了,从祖祠出来行了一段路,已到了第一个宅邸。

安然嫁给宋祁后,闲暇时也会向他问宋家长辈有何人,任什么官职,家中又有什么人。宋祁挑拣了些走的频繁的亲戚跟她说,是以也知晓一些。

这第一个到的,就是宋家二叔公府邸,他曾是先皇老师,连贺奉年也要敬他三分,儿子和孙儿也在朝廷任官,如今自己已经回家安享儿孙之乐,可在族中仍最有威信。

安然进了里头,并不乱看,只是赵氏昨日就送了拜帖来,她们一进去,众人早就等在了那,来看新媳妇。见到尊长,少不得又叩拜一番以示敬重。

这半日下来,见的都是有名望辈分高的长辈,顶了个嫡长孙媳妇的名头在上面的安然,见了他们更要表尊重。到了下午,又走了几家,辈分渐小,这才不用跪拜端茶。可那两个膝盖,早就没了知觉。

晚上回去,梳洗时两个膝头都跪红磨破了。回房里敷了药,疲累的让丫鬟出去,坐在床边想等宋祁回来,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外面的丫鬟又不知,等宋祁回来,安然已经趴在被面上睡了过去,缩成一团。

宋祁将被子挪开,抱着她要给她顺好位置,刚探手在内膝弯里,就见她拧眉痛叫了一声,急忙轻放,看她迷糊醒来,问道:“哪里疼?”

安然看他,痛的眼泪都在打转,生生咽下,才道:“膝盖。”

宋祁拿被子给她裹好身子,卷了裤管,雪白的药粉铺在破损的膝头上,红白红白的,不由皱眉,可见淤青,但却没法又上药酒又洒药粉。想揉揉旁边,又怕扯开了伤口。

安然说道:“不碍事,刚才就是突然扯了扯痛着了,如今没事了。”

宋祁看她俏脸苍白:“脸都疼白了。”

安然笑笑,分外厚脸皮的说道:“我本来就白。”

宋祁失声笑了笑:“我给你找块纱布缠着,就不怕睡觉时蹭伤了。”

安然抬眉看他:“宋哥哥你是拐着弯说我睡觉不老实。”

宋祁淡笑:“确实不是很老实。”

安然轻哼一声,又问道:“可洗了身子没?”

“没有,刚回来。”

系好纱布,宋祁就去洗身。安然已睡了好一会,现在疼醒,睡意全消。等他回房,精神倒抖擞了。想到母亲说明日在家中歇息,等着小辈正式来探,就松了一气。

只是她想的太过轻松,就算不用四处跑,可也要笑对他们,还要在赵氏介绍一遍后记住别的房的媳妇孩子。可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平时看一本书记住内容都不是问题,这谁和谁倒乱了。

送客离去,安然想着,媳妇不好当呀。赵氏倒对她这两日的表现满意极了,夜里宋成峰回来,夸赞了一番,知书达理不说,记性还好,又待人宽和,是有长媳的模样。

宋成峰倒是面色淡淡,不附和夸奖,也不故意贬低,只说道:“从几位长辈那探了口风,对安然颇有成见,也是怪当初晨风太过任性。族中没事便能跑去滨州了么?不在滨州带个媳妇还好,这一带,就让长辈觉得是贪恋女色才过去的。”

赵氏一心护着儿子儿媳,哼声道:“若是宋家当时急需他出力他却为了四丫头走,这才是贪恋女色。我倒觉得我这儿子好得很,娶个好媳妇,可是好了九代人。老爷当初也是同意的,怎么现在语气这般怪。”

宋成峰说不过她:“都是让你惯的。”

赵氏看他,抿唇:“我如此不也是老爷你惯的。”

宋成峰苦笑:“好好,是我间接惯着儿子的。太太哪里会有错。”

赵氏这会开心了,起身给他宽衣:“长辈那我是插不上话的,可毕竟是我们大房的媳妇,老爷也别总是听他们训言,偶尔帮说几句好话嘛。”

宋成峰自然知道,安然也算是他自小看着长大的,若非知晓她聪慧脾气好,也不会让长子娶她。妻子说的没错,有这样的儿媳,长远来看,也是宋家的福气。

回京第十天,安然终于理顺了各种错综复杂的人脉关系,见完长辈见小辈,见完小辈见各种官夫人,还有其他牵扯的关系,她这才知道什么叫做大家族,难怪祖母以前总是说他们李家人少,一个劲的要爹爹纳妾生子。

宋祁刚进兵部,毕竟并不熟悉,带他的师傅是个骨子里清高的人,最见不得这种世家后人,在他眼中通通都是草包。宋祁刚过去也挨了不少训斥,鸡蛋里挑骨头的事不少。

只是他待人和气,得了训斥不卑不亢虚心听教,让他做什么,哪怕是通宵达旦也会交上。日子久了,脾气再差的人也没了脾气。这几日也待他和善许多,不故意刁难,宋祁做完手头上的事,也不逾越其他事情,和其他同僚一样,到了时辰便放衙回去。

小两口的日子总算是从初回京城时焦头烂额的状态恢复了些,早早歇下时,时辰尚早,说了会话,对了对日子,才发现两人在回京的路上温存了两回,至今已经是半个月没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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