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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32)+番外

因今日是李瑾璞的头七,韩氏娘家也来了些人,见自家外甥受了气,在旁说了些挑拨话,也不知是谁先出手,片刻两边就混战起来,只苦了那些劝架的下人。

此时安然正在老太太床边,服侍祖母喝药。李老太如今失去孙儿,又想起英年早逝的大郎,伤心得茶饭不思。安然也敬这素来疼爱自己的祖母,只是平日祖母对自己的母亲多加挑剔,给了许多难堪,安然也不是非常亲近她。如今李老太卧病在床,沈氏还让她多去探望,安然也听话过来了。

李老太喝下药,安然拿手绢替她擦拭,黄嬷嬷接过空碗,笑意淡淡:“五姑娘真是细心,老太太没白疼。”

听着孙女受了夸,李老太也稍感舒心,却又悲从中来:“可惜日后是要嫁人的。”

黄嬷嬷接话:“只要心还没嫁,还疼着老太天就好。”

安然应声,拿了蜜饯给李老太,沉滞的气氛正消散了些,门外便有下人来报:

“大房和二房的少爷姑娘打起来了!”

李老太一听,差点气晕,哆哆嗦嗦要下地:“造反了,这是要造反了!”

安然忙扶住她:“祖母您身体才刚好一些,吹不得风。安然和黄嬷嬷去看看,您就在房里吧。”

黄嬷嬷也劝道:“四姑娘说的有理,要是老太太您染了风邪,这身子可经不起啊。”

好一番劝,李老太才没动身,气的老泪纵横:“速度带多些人去,那边指不定是拉不住了,快去快去。”

安然赶紧去了那头,让黄嬷嬷唤人。这个时辰爹爹已经放衙了,要是让他知道他们二房跟大房的动手,就算自己这边有理,也得跪祠堂。可那些下人贼精着,一定是见场面控制不住了,只好跑到老太太这来,那必然也有人去了爹爹房中。

人还没进院子,就听见一片杂声,声调刺耳而难听。安然皱眉进去,还未看清眼前,就见一个白点飞来,反应不及,砸在了脑门上。身子登时往后一倾,所幸紫鹃跟在了后头急忙接住,定睛一看安然一额头的血,地上一块石头滚落在旁,吓的俏脸雪白,哭音都起了:“来了啊,四姑娘伤着了,流血了。”

那边已然疯魔,根本无人听得见这呼唤。

安然晕乎片刻,抬手捂住,试着站了站,还能起身。黄嬷嬷已经领着人来了,沈氏也赶到了,安然未看见,立刻朝那十几个要上去劝架的下人道:“拿了盆子泼水!”

那下人多是婢女,哪里敢去那男人堆里找揍。一听安然吩咐,急忙就近拿了木盆木桶连瓢都拿来了,齐齐往那人堆泼去。

虽是夏日,但这水泼来,原本急躁疯了一片的人,顿时回了神。

周姨娘冲进人群里,用力推开人墙,终于是找到了安素,虽然李瑾良一直护着,却还是受了许多伤。刚颤颤伸手抱住满脸伤痕的她,就见她咧嘴说道:“姨娘,手断了,可以不用做女工了。”

周姨娘对儿女虽是刀子嘴,但确是豆腐心,这话一出来,眼泪就决堤了,轻搂着她哭出声来。

安然向来喜欢她这庶女妹妹,这里最小的便是她,可这些人却丝毫没有顾及,气的也落了泪:“姨娘,快抱妹妹去找大夫。”

李瑾良后悔不已,跪在一旁:“姨娘孩儿错了。”

周姨娘一心只在幼女身上,不想与他说话,只想抱着安素回去。沈氏用帕子捂住安然的额头,让紫鹃快带她回房,让人快快去找几个大夫来。她冷眼瞧着这混乱的场面,沉声:“这件事在查清楚之前,就劳烦韩家各位留在这里。其余李家人,通通去前院。”

李瑾贺身材高大,方才虽受了伤,倒也没李瑾良惨,偏头唤了安阳“小妹走”,连招呼也不朝沈氏打,便回自己院里了。

沈氏叹了一气,这大房,她是真的不想留。半晌,见场面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她才对一旁的黄嬷嬷道:“嬷嬷,此次的事怕老太太又要操心了,唉。”

黄嬷嬷试探问道:“可要老奴说些什么话?”

沈氏笑笑:“嬷嬷是个明白人。”

黄嬷嬷了然,立刻回了老太太那,说大房的人欺负二房的,还将五姑娘的手打断了,又殃及了四姑娘,砸的一脑袋血。刚说完,仆妇就报韩氏来了,老太太气的立刻躺下,喝斥韩氏滚。

韩氏满腔苦楚,却无处可诉,自己的娘家人还被扣在李家啊!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蓓蓓的鼓励~

蓓蓓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3-11-17 20:15:20

☆、第二十九章 休戚与共

韩家人至巳时才被放行,出了李家大门,立刻回了本家要告状。谁想刚进门,就被韩老太爷的梨花杖乱棍打了一通,骂着他们竟跑到朝廷命官的家中打架斗殴,通通打了个半死,直到有人说了声“罢了,再打可就死了”,韩老太爷才停了手。

众人半死不活的往那边看去,只见是个年过花甲却精神满满的老人家,他说这话时,甚至一直坐在椅子上,根本没起身。可韩老太爷却恭敬的很:“周老爷若不解气,老夫立刻将他们捆了。”

这老人家便是周姨娘的父亲周顺水。

韩家虽然有人做官,但多是商人。尤其是本家一脉,如今生意做的正当红火,谁想傍晚时突然有几个商户说要断了货源,不再与韩家做买卖。好不容易探到了口风,才知道是那首富周家背后使坏。再仔细问问,竟然是那几个去吊唁的后辈打了李家人,还把周顺水外孙女的手打断了。

韩老太爷一听,赶紧让人备马车要去道歉,结果周顺水就登门了。好一番说,见他面色仍沉,自知不妙。瞅着那后辈进来,当即拿了木杖狠打,打的手都软了,却不见他劝停,只得一边痛心一边打,人都快打死了,才听他喊停。

周顺水负手沉声:“有什么解气不解气的,二房本就比大房的辈分低些,更何况是庶出的子女,大房嫡子嫡女要打要骂,挨着就是了。竟然还让人来家里说这事,我听着就是不懂事,所以来找韩老太爷谢罪了。”

韩老太爷能屈能伸,这话听在心里虽不是滋味,可为了子孙富贵,在这比自己还小上许多的人面前低个头又算得什么:“周老爷这话可真是折煞老夫,明日我便让人唤我那不成器的曾外孙过来,非折断他的手不可。”

周顺水笑笑:“若是让外人知道,还以为我女儿是个狠心又狂妄的人,连嫂子的一双子女都不放过。也罢,就这么着吧,若是韩老太爷不出这风头,这商行里的事,自然好说。”

韩老太爷总算是松了一气,恭送他出门,待关上大门,方才的好脸色便全变了:“去找大夫过来。”

听完下人从韩家那探回来的消息,沈氏摆摆手,让他下去。所幸早早让人去告诉周老爷,否则韩家早就闹上门来了。下人刚走,宋嬷嬷就进来了。

“太太,四姑娘已经睡下了。”

沈氏点点头,揉揉额心:“二爷还在老太太那听训么?”

宋嬷嬷奉了茶,应声:“已经在老太太面前跪了半个时辰,黄嬷嬷劝了两句,也被撵了出来,看来这回是真气着了。”

沈氏叹气:“虽说家中不合是当家的错,但二爷在朝中辛劳一日,这跪下去可怎么受得了。”又问道,“安素的手可好了些?”

宋嬷嬷摇头:“手肿的老高,约摸要大半个月才能好。就是周姨娘精神有些恍惚,五姑娘没哭,做娘的都快哭瞎了,看着就觉难过。”

沈氏轻叹,周姨娘这担心的,不但是女儿,还牵扯到了今日被关在柴房的事。两件伤心事加一起,性子再拧的人也得哭吧:“阿蕊今日说的话倒是太过分了,无论如何,也该考虑考虑大嫂痛失爱子的事,挑什么时候不好,偏在这头七。闹的家里鸡犬不宁,合该被二爷罚,只是苦了几个孩子。”

宋嬷嬷也应声:“虽说奴婢是个下人不该这么说,可不吐不快,这话也只敢在太太面前说说。大太太素日里便疑神疑鬼,总觉我们欺负他们,但二爷从未薄待过。二太太管着家里账务,每月他们用的比二房还要好,还要多,可二太太从未道明。这事在奴婢看来,也是各自有错,若周姨娘这话搁在几个月前说,也无妨。只是在这头七说,周姨娘也是有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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