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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58)+番外

安然见她执拗,点头笑道:“好吧,但我不气你。”

清妍这才开心起来,伸了手指:“明年我们再一起猜灯谜。”

安然勾了手指,对对勾:“明年还要一起猜灯谜。”

两人相视一笑,又闹了起来。

夜里,安然洗漱好就寝,沈氏在旁和她说话,聊了会便说道:“不知怎的,今日张府和秦府那都有媒婆过来,要替她们家公子与你做媒。”

安然笑道:“自从爹爹做了丞相以来,好似一直有人说媒。”

沈氏笑道:“此次稍有不同,他们两人都说与你有一面之缘,十分合眼缘。”

安然想了想,该不会是昨夜那两个隔岸观火的少年吧,慎重起见,便直接道:“女儿还不想那么早订下这些。”

沈氏笑笑:“知你心思,娘亲不会强迫你,睡吧。”

安然躺□,迟疑片刻问道:“爹爹还没回来?”

沈氏神谁微黯,强笑:“很快便回来了。”

“娘,让爹爹别饮那么多酒,对身子不好。爹爹最听娘的话了。”

沈氏应声,又道:“方才你赵姨派人送帖子来,说后日你们要上学堂不得闲,所以明日两家人一起去钓鱼放风筝。”

一听可以玩又可以吃,安然自然答应,欣然道:“嗯!”

沈氏刮刮她的鼻尖:“就你最贪玩。”

“嘻,娘早点睡。”

“嗯。”

☆、八月纸鸢 皇宫酒宴

八月,入秋,微凉,风略急。

郊外绿意仍是蔓延七里,附近没有高大树木,也无巨大岩石,唯有苍翠青草,在深秋来临前最后一次染绿大地。

青草地上已架起了大大小小数十个帐篷,都是来这郊游垂钓歇息时准备的。

这里湖泊并不深,但鱼儿肥美,岸边架起篱笆,免得孩童放纸鸢时不小心跌入湖中。

沈氏领着家中孩童前去赴约,久未一起出来,一路上甚为热闹欢喜。到了那,便拿着各自挑的纸鸢去放了。

赵氏也带了嫡庶子女出来,入了帐内,便见沈氏已在沏茶,当即笑道:“来的倒早。”

沈氏笑道:“刚坐下没多久。”又让宋嬷嬷拿了放在木箱里的纸鸢给他们,“尚明他们在北面放纸鸢,你们也去热闹热闹吧。”

李瑾轩和宋祁早已过了那玩闹的心,远远在空地上看着他们玩闹。

沈氏和赵氏在帐内闲聊,其他姨娘未跟随,只有两个嬷嬷伺候在一旁,其他丫鬟在外头。聊了许久,宋嬷嬷去外头看了看天色,进帐报道:“禀宋夫人、太太,已到午时。”

赵氏笑道:“唤他们进来用食吧。”

两家十一个孩子陆续进来,围着简便桌子坐下。下人从食盒里一一拿出饭菜,因用暖炉垫着,菜仍是热着的,蒸腾着热气,又是在宽敞帐篷内,分外新鲜有趣。

安平还在想着湖里的鱼,不肯吃饭,嚷着要去钓鱼。

她自小就养在老太太身边,开口要什么李老太都会惯着她,人又还小,礼仪上差了些,沈氏也唤不住她。

李瑾轩笑着吓唬她:“个子才那么点,待会到了湖边,不是你钓鱼,是鱼儿钓你。”

安平朝他吐舌头,比划道:“鱼儿才巴掌那么大呀,平儿比一筐鱼还大,怎么会被它钓走。”

众人忍不住笑笑,安平往安然那挪了挪:“然姐姐最好了,然姐姐带我去,不理他们。”

安然摸摸她的头,认真道:“好,乖乖吃完饭,然姐姐就带你去好不好?不吃完不去。”

安平想了想,点头:“嗯。”

吃过饭歇了一会,安然就带她钓鱼去了。赵氏笑道:“不过大了几岁,却像个小大人。我家敏怡的心思还是个小姑娘,该向安然学学了。”

沈氏轻轻摇头笑道:“到底还是要像孩子的好。那丫头就是读了太多的书,她爹早早给她理了个书房,她的姑姑又总是差人捎许多书回来,早就读成小夫子了。”

赵氏问道:“可是那李三妹?”

“正是。”

赵氏与她熟络,倒也不避嫌:“那李三妹的名声也是响遍了皇城,我倒还记得,我那叔婶曾去替人向她做过媒,也碰了一脸的灰,如今那人都有四个孩子了,李三妹倒还没嫁。”

沈氏笑笑,也不多加议论。

李瑾轩对这些家长里短没有兴趣,和宋祁一道出来,又想起了什么,笑道:“你不是问我可有什么异国书籍,待会你可以问问安然。她的书都堆了四个书架子,满满一屋的书。若非搬了宅子,母亲给她换了个书房,怕那书都要堆到房梁去了。”

宋祁方才也想到这点,只是毕竟安然是姑娘,他一个外姓男子到底不好意思问。见李瑾轩说起,也有所顾忌,笑道:“到底还是有些不好。”

“以安然的性子必定不会拒绝,只要你将书原封不动交还就好,若是损坏,那别说借书,日后见了也会疏离你。”李瑾轩又道,“你是爱书之人,我倒是不担心。不如这样,我去与她说,就说是我借的。”

宋祁忙说道:“不可,那与骗她有何不同,谢过尚清好意,我自己去问问。”

安然此时正在湖边教安平挂鱼饵,甩进湖里便让她好好握着鱼竿:“可不要乱动哦,不然鱼儿就跑了。”

安平用力点点头,一脸认真:“嗯。”

安然笑笑,自己也挂了个,正要甩出去,就见旁边光源微暗,偏头仰看,宋祁已半蹲□,迟疑片刻,才道:“方才听沈姨和尚清说,你那里有许多异国书籍。”

“确实有。”安然明白过来,“你要借?”

宋祁微微点头,略有不安:“我在皇城古屋书铺都寻了,但要么是书籍残缺,要么太过杂乱。想着若是你姑姑特意捎来的,定是好书。”

安然顿了顿,她向来不喜借书给人,只因那书离了自己的眼就无法护好,又极易破损,即便对方呵护的好,不可抗拒的因素也太多了。

宋祁见她犹豫,心下也觉不妥,怎能随随便便向人借书,还是在皇城买不到的:“其实不看也无妨,李四姑娘不必为难。”

“等等。”安然看他,“你能保证完璧归赵么?”

宋祁应声:“必定会保护好。”

安然挠挠头:“那我回去将书目录摘抄给兄长,让他明日上学堂时带给你,你若要什么书,就在后头圈画上吧。”

宋祁连声谢她,安然瞅着他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为了借书的事憋的脸色通红,不由笑笑,没想到平日见他从容淡定,却不想是个腼腆之人,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翌日,李瑾轩将那一本记着书名的小册子带去,傍晚带回。安然拿来一看,一本是邻国风土人情,一本是国策论。拿了小梯子上去将书取下,包好了给李瑾轩。

过了十日,宋祁托李瑾轩交还了书,安然拿来里外翻看,竟是一点破损折痕都没。再看他求借的书,仍是两本。

如此往来两个多月,安然早已放下心来。除了他要借的,自己也寻了些大概是他喜欢的书给兄长带去。而宋祁也列了书名给她,若是有喜欢的便说。一来二去,连李瑾轩都调侃两人要给跑腿费。

虽说书是借来借去,但两人自那日放过纸鸢之后,也一直未再见。

秋去冬来,转眼又是一个腊月。

清妍邀安然去府里玩雪仗,到了王府,便见清妍拉住贺均平的手不肯放,眼泪啪嗒的掉,哽咽道:“每次都欺负我,你就这么一个妹妹,你还丢下我。我要告诉母妃说你又不带我去玩。”

贺均平苦笑:“你不是约了李四姑娘在家玩么?况且我们几个少年郎一起喝酒看舞姬起舞唱曲,你去做什么,找人陪你喝茶吃点心么?”

清妍抽抽鼻子:“我不管,那你带我们两个人去。”

贺均平叹气,抓了她的衣袖往上提,她偏是不放:“你这缠人的性子是哪学来的,果真是个粗……”余光似瞧见安然来了,放眼看去,果然见她站在不远处,硬生生将那‘粗丫头’咽下,由着她缠,“李四姑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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