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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77)+番外

安然不与她争辩,可也不愿认同。沈氏见她又闷声,忍不住道:“你又是如此,有些话敞开来说罢。娘当真是为了你好。”

安然淡笑:“女儿知道。只是……世子哥哥很好,而且娘也并非是通晓以后的人,要女儿这么放手,女儿不愿意……”

沈氏也知劝不动她,叹气:“好好,那你答应娘,日后不许与世子走的这般近,待会去祖母那认个错,解释解释。”

安然倒不知道只是常见面便惹了事,都说这古代女子及笄才是一个槛,这哪里只是一个槛,分明处处都要小心,否则便成了不矜持的姑娘。这骂名她担不起,也让家中担不起。

与沈氏说了一会话后,便去了李老太那。李老太本就不大信安然是个糊涂孩子,倒安慰了她一番,让她回去梳洗。翌日,安然便让清妍送了封信给贺均平,说了少见面的事。隔五日要么在马场见一回,要么去茶馆,到了黄昏便回去。

贺均平自在惯了,也无人与他说姑娘家的忌讳,倒觉得安然没了朝气,和其他姑娘那般太过小心谨慎。这日喝茶,趁着清妍去解手,说了一会话便问她:“安然,你可是讨厌我了?”

安然笑问:“世子哥哥怎么突然这么问?”

贺均平淡然笑笑:“你越发不喜欢见面了,见了面便要清妍跟来。”

安然细想一下,认真道:“上回与你去醉仙楼清妍可没来。”

虽说避嫌是要,但偶尔两人一起说说话倒也是好的。安然倒不会太过死心眼。贺均平倒是觉得全部次数加起来,那实在是凤毛麟角,食之无味:“明日与我去泛舟吧。”

清妍正好净手回来,听见这话立刻说道:“我也去。”

“不要你去。”

“我告诉父王你又丢下我。”

贺均平说道:“哪有妹妹整天跟在哥哥后面跑的。”

清妍撇嘴:“那你还带着安然跑呢。”末了笑的恍然,“对,安然是你的小媳妇儿,我只是你的妹妹。”

贺均平听见这称谓被她拿来打趣,略不自在,生怕安然羞的跑了。安然也是红了脸,轻责:“不许再说。”

清妍吐吐舌头:“沈姨说了,安然胆子小,要我多护着她,最好形影不离。”

贺均平一顿:“李夫人真是这么说的?”

清妍点头,听着语气不对,安然看向贺均平,瞧着他面色微变,轻声:“世子哥哥。”

贺均平看了她一眼:“你与我少见了,是因为李夫人要你离我远些?”

安然说道:“不是离的远些,只是要我们私下少见面。”

“所以你便听了?”

安然听着语气越发不对,也皱了眉:“世子哥哥在质问我么?”

贺均平只是不明白,若是她已及笄常见不妥,可人还小。让清妍陪着他也同意了,如今不但让清妍陪着还见的少了。处处都护着她让着她,却偏是越来越过分,语气稍显硬生:“没有。”

清妍见两人气氛不对,又不知怎么安慰,想来想去,觉得得让两人静静,于是干脆自己溜走了。见她鬼头鬼脑的跑了,安然心里苦笑。末了将茶点递给他,见他抿唇,说道:“我不该隐瞒这件事,只是娘说的也没错。那日堂姐看见我上了你的马车,跟祖母说了,祖母将我娘责骂了一顿。我如果仍是任性常与你见,世子哥哥会开心么?”

贺均平顿了顿,这才接过她手中的糕点:“不会。”

是不会,但是这般被阻,心中颇觉不平。从茶馆出来后,回了家,清妍还没回来。想了一番,便去找了母亲。

顺王妃正与其他妾侍说话,见贺均平来了,笑道:“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

众人弯身请安,贺均平摆手:“我有话要和母妃单独说。”

顺王妃淡笑,将她们使退,笑问:“眉头拧成川,更像你父王了。”

贺均平笑笑,坐□道:“母妃,孩儿求您件事可好?”

顺王妃笑道:“且说就是。”

贺均平说道:“我喜欢李家四姑娘,母妃说过来给我做世子妃吧。”

顺王妃顿了顿:“你还与她一起?哪怕清妍不喜欢李家公子了,安然也还小,你这么急做什么?如今感情甚好,可日后呢?万一订亲了,可又不合,李大人到底是丞相,这门亲事也不能退了。若是一直好到她及笄之时,再说媒不迟。”

贺均平笑道:“母妃倒忘了,你那年跟李夫人提过这事的,怎的当时行,如今又不行了。而且母妃也喜欢的,那万一被别家人抢了去怎么办?”

顺王妃摇头:“当初李大人不过是个翰林官,虽然官职不大,但也是在稳当的位置。如今他身为丞相,变数太大。”

贺均平心平气和护着李家:“母妃是担心李叔叔变成第二个吕丞相么?吕丞相贪赃枉法那是咎由自取,可李叔叔是个有分寸的人,两袖清风,也不结党营私,朝廷上下都知晓此事。”

顺王妃淡淡冷笑:“年纪轻轻便在翰林院混的如鱼得水,不到四十便做了丞相,这两袖能清到何处,这两手又能干净到哪里。但凡是在高位的人,都不能说自己未曾做过一分错事。为娘不愿你多随你父王多涉足官场,给你弄了一个闲职,就是不愿你看到这些肮脏事。可却不想是害了你罢。”

贺均平默了许久:“母妃考虑的周全,可话里的意思,是要告诉孩儿,若李家真出了什么变故,就要立刻放弃安然?若是无事,才能做夫妻?”

顺王妃点头,再无半分笑意:“即便是嫁进来,若是李家触怒龙颜,必要时……也不可留她。”

贺均平当即气道:“那这与联姻有何区别?有用则要,无用则弃。母妃这是要我做负心人,惹别人骂名?这是要我将安然放在什么位置上。”

顺王妃也不气他,声调依旧平平:“圣上是你父王的亲兄长,也是你的皇伯伯,我们理应为圣上尽忠。若是圣上要除去一人,你是要背弃皇族护着个女人?母妃并非一心认定李家定会出事,只是先与你提个醒,若真发生这种事,你能立刻对李四姑娘放手,我便让你娶她。若不能,就去娶个贤惠女子,好姑娘总是不缺的。”

贺均平怔愣的说不出话,想了良久,蓦地冷笑:“那日清妍的事,实则不过是母妃的托辞。如今妹妹的事散了,你便直白的说。其实换个位置来想,母妃一开始也不赞同清妍。”

顺王妃轻叹一气,合眼不答,许久才道:“你是家中长子,莫非连这个缘故都想不明白?若是庶子,我也懒得说,反正这家中荣耀的重担也不在他们身上。你若要任性,母妃决不允许。你也无需问你父王,这些话,我们也早已商议过。”

母子未再言语,气氛如冰。贺均平不曾想过这份感情才刚开始就被注入了那么多的意图、目的。他忽然觉得与安然一起时,那份感情难能可贵,如纯纯清泉不染轻尘,却被旁人倒入墨汁,将整池清水染黑。

十月初九,是李老太的寿辰。虽说往年也会办家宴,但今年是六十大寿,因此沈氏在九月末便开始筹办,将平时走的有些疏远的亲戚请来,也免得别人说他们二房出了大官却疏离了他们。

原定了是吃中午和晚上两席的,与韩氏一商议,便遭了反对。

“这是我们李家两房的大事,若是办的不体面,两房人的脸面都丢了。”

沈氏笑道:“大嫂不是瞧过菜谱了宴请的人数了么?倒也不会说不体面吧。”

韩氏合上菜谱,轻笑:“这菜是够了,人却不够,日子也不够。”

沈氏皱眉:“大嫂此话怎讲?”

韩氏说道:“你请的都是李家人还有老太太那边的亲戚,人分明是不够的。而且这寿宴就摆两顿,听着就寒碜。我们办个三日,来个流水宴,让近亲远亲都来热闹。”

流水宴便是吃完一拨人便接上一拨,只要有人还在吃,便要一直上菜。花销是一日酒宴的十余倍。沈氏不动声色道:“三日?哪有那么多人可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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