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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82)+番外

安阳见他使劲摇那门,面上轻轻冷笑,走到他一旁,又复娇弱:“怎么了,世子?”

贺均平皱眉:“不知怎的开不了门,我去寻东西砸窗。”

话落,就见旁人身子软瘫,贺均平下意识搀住她,将她扶稳,本要立刻松开,却被她抓了衣袖,气息微弱:“世子救命,不知为何晕得很。”

一股异味飘来,贺均平皱眉,也不知晓她身上是戴了什么香囊,气味奇怪的很,未曾闻过,只是闻入鼻中非常不舒服。将她放躺在地上,直起身,腿便有些软,头也一阵晕乎。

安阳将手上帕子收入袖中,扶住他问道:“世子哥哥你怎么了?”

贺均平听的略觉刺耳,缩回被她搀住的手,晕乎的站不直身,随地而坐,缓了缓神才道:“唤人来吧,夜还未深,应当是有人经过的。”

安阳暗自冷笑,别说这树林会有人来,就算是那小路也被她派人盯住了。等待会她的家丁来了,看他贺均平还有何颜面损她清白却不娶她。若是不娶,她便让他的名声臭在京城,皇族最爱脸面,他们王府真的丢得起这人么。到时她便是世子妃,安然什么都不是。

她喊了数十下,直到嗓子哑了,这戏也做足了。见贺均平面色越发难看,当即也坐在地上,哭出声来:“若是关一晚,让人瞧见了怎么办,让我如何做人。”

贺均平也知道这事不能小看,懊悔为何不带侍卫过来,远远守在树林外也好。只是这门到底是谁锁的?又怎么会突然没了力气。她哭的厉害,自己的心也乱的紧,绝不能给她任何承诺,况且她还是安然的堂姐,若是安然知道就该是晴天霹雳了。娶安然的堂姐?只是想想就心如刀割,这怎么可能。

安阳见他没有任何安慰,也没任何承诺,只道是时辰还不够,也怕他听久了烦,渐渐掩了哭声,喉中生涩:“只愿无人看见,免得给世子哥哥添了麻烦。我不过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名声什么的也无妨。”

贺均平顿了顿,仍不想作答:“等我恢复了些力气就将窗户砸开。只是我心有所属,接你进门绝无可能,还望姑娘见谅。”

安阳泪眼看他,又掩面哭起:“安阳知道,对不起,让世子为难了。”

那迷香药力上来,贺均平倚在角落迷糊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有人倚来,暖暖的身子立刻便让他察觉,借着那微弱灯火看去,竟是安阳将她的外裳罩在自己身上,还凑近了身子过来。他当即强撑起身,喝道:“姑娘这是不要脸皮了吗?”

安阳委屈道:“我见世子冷,所以将衣服给你。”说罢便打了个喷嚏,抖着身子抱膝搓手。

贺均平见她如此,气归气,却也没法下口骂。而且人家是姑娘,名誉受损更大,自己倒还总是指责。叹了口气,越发愧疚焦急,在屋里寻了寻,也没找到合适的东西。再看那窗户,竟都是被封死的。

过了一炷香,隐约听见人声,听着像是寻人的,贺均平立刻对安阳说道:“快躲进桌底……”

话没说完,安阳便趴在那窗户拳大的洞口喊了起来:“我们在这,快来救我们。”

贺均平差点气出一口血来,抓了她的衣裳便往后扯:“你这是要把人招到这,让他们看见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吗?”

安阳顿了顿,泪又落了:“我……我一时高兴……”

片刻,那声音已经到了前面,门唰的便开了,贺均平看着外面的人,面色惨白。门外的人愣了片刻,瞧着他们两人衣衫不整的模样,葛嬷嬷立刻扑了过来,悲痛道:“我的好姑娘欸,你怎能如此糊涂,太太知道定要将你打死!”

安阳哭出声,眼巴巴看向贺均平。屋外五六个家丁立刻进来捉住他,嚷着要送官府。贺均平冷冷扫了他们一眼,沉声:“谁敢。”

几人当即被唬住,面面相觑。

贺均平缓缓闭上眼,听着耳边的哭声、议论,心如刀绞,不知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般地步。

韩氏正在家里等走了一晚的安阳,见下人寻了她回来,拿了鸡毛掸子要打她,抽了两下葛嬷嬷拦住,与她说了方才的事。韩氏一听,更气的两眼发白,嚷着要将她活活打死。安阳看了她一眼,说道:“那人是世子,顺王府的世子。”

韩氏愣住:“什么?世子?”顿时又喜又气,喜的是她竟然攀上了世子这么个大靠山,气的是到底还是丢了姑娘家的面皮。

安阳对葛嬷嬷使了个眼神,葛嬷嬷立刻上前:“那世子说了,回去会与顺王妃说,约摸就是这几日的事。”

韩氏也不敢去王府问这事,有了这话,便放宽了心等。既然是会和女儿大半夜出去幽会,那也是喜欢她的。虽然做法十分不妥,但对方是世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夜里睡下,倒是越想越开心,想到要做皇亲国戚,喜的都落了泪,总算是可以翻身了。二房官再大,能比得过他们么?

那定然是不能的。

翌日,李家二房的丫鬟买了一日的菜回来,一路都听见世子和李家姑娘在山上过了一夜的传言,回去后又议论了一番。见宋嬷嬷来打伺候太太晨起的热水,便问她可知那世子是不是贺均平,李姑娘可是四姑娘,毕竟她与王府走的最近。

宋嬷嬷戳戳她们的脑袋,说昨夜四姑娘早就睡下了,哪里得空去现身山上。众人一听也笑了起来,又问那向来不会撒谎的柏树,柏树也答四姑娘没出去过,众人这才相信,又道那谣言不知怎么就传了出来。

柏树当作是笑话,宋嬷嬷毕竟做事老道,起了个心眼,服侍沈氏起身,趁着其他下人出去,便与她说了这话。沈氏一听也皱眉,说道:“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为何突然就传了这话,又是从哪传出来的。”

宋嬷嬷答道:“是伙房买菜的丫鬟在街上听来的,也没指名道姓,但奴婢想,一个世子一个李姑娘,约摸也不是信口胡说的。”

沈氏略微不放心:“安然昨夜可真的没出去过?”

宋嬷嬷笑道:“确实没有,而且太太难道还不相信四姑娘吗。”

沈氏也淡笑:“是我多心了,劳烦嬷嬷多留意外头风声。”

“夫人客气了,奴婢定会尽心尽力。”

这两日话传的越发凶,终于是传到了安然耳里。听见这件事时,仔细一想,若是真的,那世子确实是贺均平,那李姑娘却很有可能是安阳。脑袋登时空白,想去问问怎么传了这话出来,只是这个时候也不能去找贺均平,否则别人见了,那李家姑娘就坐定在她头上了。思索一番,让柏树送了一封信给贺均平。

贺均平这两日也不安心,与顺王妃说了这事,得了一顿骂。骂倒无所谓,只是外头谣言四起,顺王妃要他将李安阳纳做妾侍,反正妾侍多她一个无妨。贺均平不愿,事情便僵持不下。

正烦心的在院子里晒太阳,想驱除身上的晦气,然后寻个机会和安然解释,她那边也定是听见了什么风声。下人过来,站在远处说有他的书信,报了两声不见他搭理,这才低声:“是李家姑娘送来的。”

贺均平立刻以为是李安阳,声音沉下:“哪个李家姑娘?”

下人哆嗦了一下,捧着信道:“不、不知道,是那叫柏树的丫头送来的。”

贺均平面色这才缓下,展信一看,只见上面写了个正正方方娟秀的字:信。

看罢,不由长叹一气,心弦被这一个字轻轻撩拨。不必多言,也不必解释,不管流言蜚语如何,她只信他。原本沉郁的脸已有了笑意。瞧的下人一惊一乍,怎的突然就笑了,这信到底是写了什么。

贺均平收拾了情绪,理顺思路,让下人唤了清妍过来。

清妍也听见外头疯传的话了,只当是王兄没分寸,拉了安然聊了大半宿。知道兄长要见自己,立刻跑了过去,见面便说道:“就算你真的喜欢安然,可也不能这么败坏她的名声呀。你让安然怎么活?学堂的人都问我传言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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