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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93)+番外

百里长看了她好一会:“你从何初听来的。”

“被你称为铁公鸡的师父那听来的。”

百里长叹气:“师父将师兄卖完,如今终于轮到我了。不过姑娘,威胁人到底是不好的习惯。”

李心容眸色灼灼:“何谓幕僚?为主子分忧解难,出谋划策的才是真幕僚。如今我二哥已是你主子的人,若圣上真的赐婚,二哥多少会有顾忌,不能全力以赴,这恐怕也非大皇子想看到的。”

百里长越发觉得她不简单,可又不曾听过李仲扬的妹妹是这般厉害的人。只是听闻李家有个不嫁人的老姑娘,总喜欢四处游走。等等,游历各国?打探到的消息是李三妹身边有个女娃,自小就追随一旁。难道那个女娃就是李安宁?那小顽皮真的没骗他,当真是个去过许多地方的姑娘。他抬眸看向那面色如常,眸色肃穆的姑娘,这么小的年纪能有本事到处跑?

隐约觉得,他好像要“娶”个很厉害的姑娘了。

安宁被他盯的不舒服,抬眼看了他一眼,见他还看,也放了耐性盯他。对视良久,百里长揉揉眼,瞪的眼睛疼,这一揉,又想到了什么,笑道:“听说李家大公子还没娶妻,先把妹妹嫁了于理不合,我们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沈氏问安宁:“方才你姑姑说的,你可愿意?”

就算不愿意,又能有什么办法,若是有大皇子和爹爹的关系在那,百里长应该不敢轻碰自己,日后等大皇子登基,她便重获自由身了。点点头,声音微哑:“嗯。”

沈氏又问百里长:“百里先生可同意方才三妹所说?”

百里长很想说不同意,可如李心容所说,不能替主子排忧的也不算好幕僚,身为百里弟子,总不能这点操守也无,轻轻笑了笑:“还是先请李夫人解决了我刚才所说的事。”

沈氏说道:“这倒不难,我待会就去与尚清说,给他纳个妾。这纳妾比起娶妻来,没那么多讲究,明日说了,后日抬进门便可。事出突然,李家先祖也能谅解。”

百里长没想到沈氏这么果断,他今日果然是不该来的……他不过是来传个话,却把自己搭进去了,点点头应了声好,又打趣道:“今年团年有人一起吃饭了。”

简单商量了一番,百里长还得去和大皇子说,准备从后门走,免得被左邻右舍的瞧见,刚出门,就见安平叉腰站在门口,朝自己吐舌头,大喊了一声“叔叔”,随后就跑开了。他扯了扯嘴角,偏头道:“你妹妹真皮。”

安宁没有作答,心事重重的回了自己的房里。

百里长叹气,见前头还站着个小姑娘,笑道:“你又是李丞相的哪位千金?”

安然笑笑:“四姑娘李安然。”

百里长当即恍然,又道:“坊间传闻李家四姑娘不惧天威,如今看来,李家姑娘个个都不简单。”

安然刚才没听里头的谈话,可见他脸上满是神伤,不由好奇方才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百里长前脚刚走,沈氏便唤了宋嬷嬷进来,让她去寻个媒婆去说媒,给了方才百里长说的住处。宋嬷嬷拿来一瞧,眉头便皱了:“那位公子住在云雀巷?”

沈氏听着话里有话,问道:“宋嬷嬷可要说什么?”

宋嬷嬷迟疑些许,才道:“那地方曾闹过鬼,极少人住,又因房子稍旧,因此住在那的,几乎都是付不起租佃的穷汉子。”

沈氏倒是意外起来,大皇子的谋士真的这般穷酸?还有他方才的衣着确实是普通长衫,腰间连个玉坠儿都没挂。只是来不及细究这些,让她速速去办。等她走了,沈氏又去了李瑾轩房里,简要的说了这事,又提了让他这两日便纳妾的事。

听见是关乎妹妹性命的,李瑾轩哪里会忤逆。沈氏问道:“可有看上的姑娘?”

李瑾轩连想也未想,笑道:“没有。”

沈氏说道:“娶妻娶贤,纳妾纳娇,为娘替你寻个美娇娘吧。”

李瑾轩面上微红,初谈这事,略有尴尬:“为了家中和睦,还是要以贤惠为前提。”

沈氏笑笑:“娘知道了。”

翌日,钱管家便拣了几个小门户的适龄姑娘,将她们的事一一说给沈氏听。沈氏听后,喜那陶氏女子。父亲是书生,母亲是药铺女儿,家里靠卖字画为生,过的不算殷实但也无忧。陶氏性子恬静温婉,长的水灵,在邻里间也有美名。当即让媒婆过去说说。

那陶家一听是丞相家,吓的顿觉高攀了,又不大愿意让女儿去做妾侍。好好打听了一番那李家大公子的名声,这才觉得这亲事甚好。

沈氏便让钱管家拿了钱财过去,将那陶氏领进门,成了李家人。

陶氏生的好看,柔情似水,脾气和李瑾轩十分相配,又因父亲是书生,也懂文墨,倒也让李瑾轩喜欢。

用了两日功夫办好这事,百里长和安宁六礼的事也准备的差不多了,风声刚放出,便有官夫人来贺,总算是赶在了皇后前头。连贺奉年听见这事,也私下跟李仲扬道了一声喜。李仲扬听着那语调轻松,恍惚觉得,莫非皇后已经向皇上提了,可皇上一直将这事压下?

年二十七,明日安宁就要出嫁了。

安然可没想过六兄妹中,最早谈婚论嫁的是安宁。大哥那个若以现在的话来说也算不得是婚事,想到安宁姐姐要出嫁,这几日她也高兴。这日正听祖母和沈氏说这婚事该如何办,清妍就差人送了信来。

瞧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不外乎两种情况。

被贺均平押着写信,不乐意了;她心里不痛快。

想着和贺均平也好些时日没见,安然偏于前者。可到了酒楼,说今日这酒楼已被郡主包下,她才知道,分明是这丫头不高兴。

安然急忙上楼,到了平日两人见面的地方。只见清妍趴在栏杆那,眺望远处。

此时外头正刮着风雪,里头都冷,更何况是外面。安然见下人退的远不敢上前,就知是清妍又发了脾气把他们打发远的。

安然从下人手中拿了个暖炉,快步走了过去,弯身塞到她怀里:“清妍。”

清妍身子动了动,缓缓抬头,吸了吸鼻子,也不看她:“我不冷。”

安然将她那悬空在外头的手拉回,已冷的不像话,见了她正脸,不由愣愣:“怎么了?哭成这样。”

清妍眼睛红肿,鼻子和脸颊都红着,听她这么一问,当即抱了她哭道:“尚清哥哥成亲了,他成亲了。”

“清妍,那不是娶妻。”

“那有什么不一样……反正就是身边有女人了……”

安然愣神,听她哭的伤心,这才知道清妍心里哪里放下过兄长,而是根本就被她掩饰了过去。果然是个会骗人的姑娘,连她也未看出来,藏的那般好。

清妍哭的越发难过,气抽的要说不出话来:“我想等及笄了就去跟尚清哥哥说,我不是小姑娘了,已经不是那个任性的小姑娘了。就算他还是说不喜欢我,我也满足了。可为什么就是等不到。为什么你跟哥哥就可以,我和他就不行。”

安然听的鼻子微酸,轻拍她的背:“对不起清妍,我一直以为你放下哥哥了。是我疏忽了,不该让你这么伤心。”

清妍哭湿了她肩膀一片衣裳,抽泣的停不下来。安然生怕她哭坏了,安慰了许多话。可换位想想,如果是世子枕边躺了别的女人,怕也会难过。

贺均平找到清妍时,跨步进酒楼,本来还想训斥又莫名失踪的她,可看见她哭成泪人,又舍不得责骂。见安然也在,又松了一口气,至少还会找人陪着,不至于太糟糕。只是这外面未免太冷清,取了披风便给她们披上,指尖无意触到安然脸颊,冷的跟冰块似的,不由微气:“为何不进屋里,不怕冷死吗?”

清妍以为这话是对她说的,哭道:“不进去,冷死也不进去。”

贺均平说道:“你自幼喜好动弹,冰天雪地也不怕,安然身子不如你,你就不怕把她冻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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