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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客栈(34)+番外

书生倒是没笑:“以后不会了。”

见他一脸肃色勺子倒不习惯了,她怎么好像习惯了书生吊儿郎当的模样。这一定是错觉,分明严肃的人才更让人安心。

书生忽然想起来,又仔细对比了一下那五指印痕,摸下巴:“当时到底是什么姿势,能抓成这样……勺子你的唇怎么破了?要抹药膏吗?”

昨夜阴霾立刻席卷心头,勺子愤然掀桌:“色书生我要暴打你一百次!”

“……”

窗外众妖纷纷摇头:“老大这是作死的节奏啊。”

勺子当然还好好的,把书生轰出去后,倒床就睡,然后发现昨夜纠结了那么久的事竟然心无芥蒂了,书生还是那个书生。翻了个身,她又觉不对,他正常了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翻来覆去想不通,干脆不想了,呼呼大睡过去。

清晨醒来,拿着脸盆去打水洗脸,发现手上的瘀痕都不见了,药膏果然很神奇。洗漱干净后,她蹦到厨房拿菜篮子,去购置一日食材。

状元镇虽然不大,也不是主要的商道,因此并不算太热闹,况且时辰还这么早。

勺子蹲身仔细挑拣蔬菜,那几个卖菜大婶如往常说起街坊的大小事来。买好菜,又去肉摊,又听见同样的事,这才抬头:“好几个人都沉睡不醒?”

那屠夫边给她剁排骨边说道:“是啊,东家秦婶,云巷张哥,元儿他娘,还有松三媳妇,老椒他爹,不知道怎么的,就沉睡不起了。”

旁边一人道:“你说的几人,平日里就不见得精神,不是那出事就是这闹心,喊死喊活好几回了,指不定是做了美梦不肯醒咧。”

屠夫瞪眼:“去去去,跟道士混过两天就满口胡言乱语,做梦能做到醒不来吗?”

众人一番说笑,勺子微皱了眉,提过骨头和肉回去。突然这么多人沉睡,恐怕不是巧合,难道又有什么妖魔鬼怪进了小镇?乖乖,可千万不要跟客栈扯上关系,也别让她碰到。这几个月来她都成助人为乐的花妖了。

抱着这次一定不管闲事的念头,勺子拎着菜篮子愉快的回到客栈。只见门柱一侧那糖画老人又摆了摊子,正在点火烧糖浆的炉子。

老人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的十分慈祥,一瞬间勺子就想起了老掌柜。要是爷爷还在这,那该多好……她那个时候如果就出来做小二,努力跟爷爷一起守护客栈,那爷爷决定要走的时候,她就能劝他留下了。

正想的入神,忽然有人摇了摇她,轻唤:“勺子。”

她茫然回头,是掌柜,可却不是爷爷,是书生。不由鼻尖一酸:“笨书生你出来干嘛。”

书生十分无辜的看她吸吸鼻子进去,待她走了,才微微偏眸看那糖画老人。糖浆已经化开,隐约飘散甜味,钻入鼻中。书生眸色顿顿,听见勺子在唤自己进去搬锅子,这才进去。

不多久,就有个满脸病色,衣着光鲜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喑哑着嗓子:“芝芝会喜欢吃的,给我来一个。”

糖画老人淡笑:“请转一副画吧。”

男子转了一只猴子,老人浇糖成画,递给他,说道:“你也尝一口吧,吃了,能忘却忧愁。”

男子神色略有恍惚,低头咬了一口,果真是甜进了嘴里,缓缓甜入心底……忧愁似乎真的顷刻散去,再无病痛。

下人见他神色恍惚,提醒道:“老爷,该去订酒宴了。”

中年人摆摆手:“你拿菜单给掌柜,我回去了。”

说罢,就拿着糖走了。下人摇摇头,难道是病糊涂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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勺子把骨头放进大砂锅,文火熬制,再添上些许药材。等客人点汤面时,这汤再浇灌上去,味道可好极了。而且起锅时再放盐,更能锁住汤汁浓郁香气。这样取汤之鲜美,但同煮的肉却不能入盐味,若是主吃肉,便先放盐,肉才更有味道。

才刚放入砂锅,勺子已经能想到那肉汤了,闻着微微肉香,看着当早点的白粥配酱菜都觉得美味。等了一会不见书生进来,正要唤他,就见他进来,拿了一张写满菜名的单子,笑道:“何员外家要办酒宴,在我们这订了二十三道菜,后天一大早就送过去。”

勺子眼一亮,接过来一瞧,道道都是大菜,简直是每个字都闪着钱,登时乐开了花:“没问题,明天我去买食材,后天天不亮就起来做。”

接到这单子,勺子心情大好,加上今日客栈生意不错,晚上趴在一旁看书生数银子,眼都笑成了豌豆。书生偏头看她:“手好了么?”

“好了。”勺子抬指抹了抹红润有伤的唇,“这还有点疼,药膏呢?”

书生正色:“我帮你上药。”

勺子严词拒绝:“不许碰我!嗯,还有酒。”

书生负手望天,叹气。要是想得起昨晚做了什么还好,被她嫌弃也心甘情愿。可是他什么都想不起还被嫌弃,用人间的话怎么说来着,对,比窦娥还冤!

第三天一大早,勺子就起来做菜。因大部分都是凉菜,很快便做好。辰时就将食盒搬上马车,驾马送去何家。

到了何家,叩响门环,一会就有人来开。勺子笑道:“同福客栈送菜来了。”

那下人迎她进来,把菜搬到厨房,弄好了后,勺子说道:“共计四十五两七十三文钱。”

那人说道:“这钱暂时没法给,先赊账。”

勺子眨眨眼:“我们是小本生意,从不赊账。”

那人无奈道:“我也没办法,老爷自从前天回来,说头晕睡一觉,到现在还没醒。可不就得了那最近镇上都犯的昏睡病。钱库的钥匙在老爷那,我们哪里敢去要钱呀。估计今天也没酒宴开,等老爷醒了就把钱给你。”

勺子瞪大眼:“这可不行,谁知道何老爷什么时候醒。”

那人嘿嘿笑了两声:“那有什么办法,姑娘有法子就把老爷叫醒啊。”

看着他一脸无赖,勺子真想殴打他,气道:“得了昏睡病也不让人来告诉我们,现在还赖账。”

那人将她推了推:“去去去,哪儿凉快去哪儿,这个月有没月钱发都不知道了,还有闲情给你报信。再不走打你啊。”

勺子气呼呼扬手要呼了他,想了想还是忍下了,要是她这一掌拍过去,她的菜钱就真的没了。

书生正在门前打扫,就见勺子驶了马车绕到后面,再回来时,气冲冲的进来,连喝了几杯茶,气道:“掌柜,何家赊账,说何老爷沉睡不醒,没银子付账。”

书生微蹙眉头,勺子气的鼓腮:“今晚我就去探个究竟,看到底是什么鬼魅在作祟,想欠我们客栈的钱,休想。”

第30章每时每刻要把持住

第三十章每时每刻要把持住

三十多两白银可不是说笑的,勺子心疼那钱,等天一黑,就准备去何府。推门出去,一步跨过栏杆,俯身往那边飞去。

何府早就寂静无声,偌大的家连个看守的下人也没。

自从何老爷得了昏睡病,管家带头懒,一众下人也琢磨着要不要去偷钥匙开财库,拿自己的卖身契卷钱走。

勺子潜入何府,恰好就听见几人躲在房里说这事,不由摇头。一间间房摸索过去,终于见到了何老爷。她站在床边瞧着他,不见病色,也没异样,就跟睡着了没什么两样。

她俯身细盯,也没嗅到什么妖气鬼气,就连仙气也没。就这么莫名的沉睡了?她挠挠头,环视一圈这屋子,也没奇怪的地方。纠结了半夜,她才离开。出了大门,摸摸下巴,去了那东家秦婶,云巷张哥,元儿他娘,还有松三媳妇,老椒他爹的住处,无一例外,都状如沉睡,无丝毫异样。

满腹疑惑回到客栈,见书生屋里的灯还亮着,勺子钻身进去,和正捧着书看的书生对视一眼,微微皱眉,好像礼仪不对,又退了出去,敲门“我进来啦”。

“……进来吧。”然后就见她仍旧是穿门而入,书生越发觉得她人间规矩学的其实……不错,“夜探何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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