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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七尾狐(36)+番外

我模糊不清的喊着青烟的名字,姐姐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快疼死了。她用灵气帮我平缓体内乱窜的灵气,却还是不能止住我的疼痛。过了一会,门外又走进一个人,帮我一起平息那灵气。

等我恢复了神智时,月色又已经从窗外照入,印在姐姐的脸上,说不清是姐姐脸色苍白,还是被月光印照的。

“终于醒了。”赤牙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传来,将我慢慢扶起,“你吓坏你姐姐了。”

我默不作声,姐姐说道:“我去拿点吃的。”

两人将我扶回床上,姐姐便出去了。赤牙替我盖好被子,默了默才说道:“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做你的姐夫,我也会找到适当的时机退亲的。只是现在还不行,如果现在退亲,王以为两族又发生暗斗,对大家都不好。”

我眨了眨眼,算是认同了他的说法。我开始的确不喜欢赤牙,但是现在想想,他对姐姐无条件呵护,事事为姐姐着想,或许他真的很喜欢姐姐,以至于还未娶姐姐,便一起作为九族的人到刑罚场上。

姐姐嫁给他,未必不好。

我身上的伤已经裂到了骨头,每日敷药都疼得我晕厥。他们不知道我为什么总是不见好,寒冬已经要来,天气一冷,伤口更难愈合。

今天的太阳很好,我坐在藤椅上,在院子里晒着阳光。温热的阳光照得身上很舒服,照料我的婶婶见我在阳光下好似比较舒服,也没有急着把我送回屋里。

小喜跑过来给我唱了两首歌,便出去了。她一方面是表哥的妻子,一方面也要打理家里的事务,一天都比较忙。虽然我总吓唬她要把她吃掉,但是现在她却还是很耐心的每日都陪我片刻。

我仰坐在藤椅中,看着蔚蓝的天发呆。今天有云朵,各色的形状飘在空中,慢慢消失在视线里。

我右手轻轻抚着左手上的骨头链子,心里稍微安心了些,至少还有东西能让我感觉得到青烟还在身边。我现在心已经疼得没有了知觉,就算是确认了青烟的确已经不在世上,我也能接受了。我要亲自去找魂妖,问清楚他青烟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是,我也可以安心的去冥路找他。地精不会说谎,我也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我挣扎着要站起身想进冥罗通道,还未站起,脚下却一软,整个人往地上摔去,眼见就要摔到地面,身体却被人揽住了,将我放回藤椅中。

落伤看着我,手却不由的捂上心口,默念了一声咒术,刚才瞬间惨白的脸色才稍微恢复了过来。莫非他又被我影响了?但是现在他可以压制了,想必他自己也在找方法尽量不让对方的情绪影响自己。

“槿烟大人知道我跟你熟识,所以让我来看看你的伤势,她是星宿厅的人,不方便来这里。”落伤皱了眉头,他皱眉的神情,跟青烟很像,我的心又疼了起来,“你怎么还伤得这么厉害。”

我动了动嘴唇,还是咽了下去,话没有说出口,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不是我不想,而是我说不出口。

落伤默了默,看着我左手上的骨头链子,说道:“这些骨头,还是青烟师傅从我那里拿走的。一直以为他也要练骷髅术,原来是净化之后送给你的。上面还留着青烟师傅的气味,不难辨认。”

一听到青烟的名字,我的眼眶已红。落伤不知我在想什么,说道:“我进来的时候,红纱在外面,想进来看看你,门口的人不让她进来。”他又将手里的包裹打开,放在我腿上,“红纱给你的。”

我看着那颗颗精致的万花果饼,脸上却酸涩得露不出一丝表情,心里酸楚得很。红纱等了几天了?守门的人怎么会让一只灵虫进灵兽的大门呢?她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来往的灵兽不害怕吗?

“自从那天青烟师傅和你突然离开,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落伤似乎顿了很久,才问道,“青烟师傅出事了吗?”

我浑身颤抖起来,嘴唇也止不住的抖,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决堤了,一阵阵的疼痛笼上心头,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扑在落伤的腰间哭道:“青烟死了,青烟死了。”

多日未说话,我的喉咙立刻涌上鲜血,溢满在嘴里。

落伤也是一震,一只手已伸来,抚着我的头,手却忍不住在抖。

青烟对我而言,是恋人。对落伤而言,是知遇良师。神官大多性善,但是比起其他星宿子,对半妖的他还是多少会有偏颇。青烟是唯一肯全心教他的人,也是唯一对他诚心的人。

我想只有落伤能明白我撕心般的痛,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我能在他面前开口说话的缘故。

我伏在他腰间哭了很久,直到哭得晕厥过去又醒来。

落伤再看我的时候,眼中除了伤痛,还有坚定,他定定的看着我,说道:“你要连同青烟师傅的份一起活下去。”

我本已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涌了出来。连同青烟那份一起活下去,连同青烟那份一起活下去?让我一个人活着,让青烟孤单的在冥路里游荡?

落伤走后,我又像失了魂魄般。

寒冬来了,我的伤更严重了。现在我连吞咽都困难,今天吃了槿烟大人送来的药丸,伤口不会那么疼,但是没有愈合的迹象。

小喜又将我送到院子中晒月光,又让一些小狐狸过来陪我说话。只是他们大多待不久,就一起到外面玩去了。

母亲过来的时候,我还睁着眼在看月亮,身上却不会汲取灵气。

母亲站在我面前,挡住了月光,有些暗,我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但是她的身上却泛着冷清的气息,声音也是冷冷清清的:“你不是从来不会喊痛,也从来不会带着满身伤到第二天吗?金蚕鞭打人那么疼,你不是很快就能好吗,为什么现在你还躺在这里,快点起来,快点起来!”

我直直的看着母亲,在凡人来说,她真的很漂亮,只是常年的忧愁,让她的眉间有了阴郁之色。我还是说不出话来,只好看着她。我现在想多看母亲几眼,现在我自己都能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以前要那样对我,但是我绝没有怨恨她。

“双儿,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娘以后再也不打你了,再也不打你了。”母亲半跪在藤椅旁,握着我的手,泪已落下,“你要什么,娘都给你,你想去哪里,娘也不会拦着你。你好起来,娘什么都答应你。”

南海从来不会唤自己的母亲叫做娘,这是北海的称呼,我自小也都是叫母亲大人,现在听来,却觉得比母亲大人来的更要亲近。

母亲见我不动,忽然站起身,哭喊道:“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这世上已经没有你可留恋的东西了吗?”

她似乎有些站立不稳,却伸手朝我脸上打来,掌已落至一半,却被另一只手挡住了。她愣了一下,迅速的收回手,惊愕的看着来人。

我的眼里已经有了一丝动容,是绿木叔公。

绿木叔公跟几百年前比起来,样子变化并不大,只是眼眸中多了一份沧桑罢了,样子却还是年轻的。他默了默,淡笑道:“好久不见,锁秋。”

母亲似乎见到了鬼般,惊恐的退了两步,僵持了半晌,见他要靠近我,却扑了过来,将他推开,颤声道:“不要碰我的女儿。”

绿木叔公顿了顿,说道:“我来救她。”

母亲听到他这么说,直勾勾的看着他:“你要怎么救?”

“带她离开南海。”

“不行。”母亲脱口而出,冷笑道,“要救,为什么不在这里救。”

绿木叔公轻轻叹了口气:“她受的是什么伤,难道你看不出来?她自己都不想活,还有谁能救她?我带她离开这里,不再见到任何能让她回忆起的东西,她就能活了。”他末了又添一句,“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种方法。”

母亲意外的没有躁动,眼里的魂魄却好像被勾走了般,她喃喃的问道:“要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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