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莫侧了侧耳，目光闪着点点亮光。素纱的神色也渐展严肃：“他们来了。”
“嗯。”
帝姬顺着他们的目光往后面看去，除了幽深的树林，没有任何东西。只是过了十秒，就猛地嗅到一股强烈的丧尸腐臭味和震耳的嘶吼声。又过了五秒，就见无数的影子掠过，是丧尸，成千上万的丧尸！
虽然她杀过十几万只丧尸，但是这些丧尸给她的感觉却是杀气腾腾，扑面而来的窒息感让她的胃忍不住翻江倒海，几乎要吐了出来。
可她所能见到的丧尸只是占很小的一部分，帝姬已经分辨不出这些气味到底有多少，但是这个数量，绝对比她任何一次任务都多，那也就是猎人中所为的“Z级任务”，意为无法完成的丧尸任务。
帝姬没有打算逃，这么多丧尸，就算是十个帝姬，也没有办法消灭。丧尸也只是静站在河流，没有对她
动手，看他们对可莫的神色，毫无疑问，可莫已然成了他们的王。
他们之间只分别了一个月，可莫不可能号召这么一大群丧尸。也就是说，部署这些，他用了更长的时间。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在他潜伏在自己身边时，就已经在计划了。
帝姬已经想过无数次被自己亲生弟弟算计的事，但还是会心疼：“你怎么让他们躲过检查的？”
可莫淡淡答她：“东面是一片海域，从海底潜游过来，一点也不困难。”
“海军没有发现？”
“素纱在。”
帝姬恍然，素纱的控制能力她也见过，要她把人的意识暂时迷惑，不是一件难事。她忽然想到，是不是素纱……一开始也在他的计划范围内……他接近自己，其实不是为了卡丘卷轴，而是为了得到素纱。
这个想法溢在脑海里，让她觉得浑身冰冷。
周围的低吼声似乎在交换着什么讯息，帝姬听不懂，但是那兴奋的声音里隐约让她不安。
可莫只是简单的发出几个音节，整片森林立刻寂静无声，连风过树叶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一只丧尸拿着铁索走到帝姬旁边时，她下意识的退了几步，可莫立刻说道：“你有两个选择，一是现在被他们撕碎，二是被锁在这里。”
帝姬盯着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可莫收回视线：“反攻。”
帝姬不明白，手脚已经被五六只丧尸握住，粗大的铁链锁来，将她捆在树干上。不安感升腾上来，她几乎是嘶吼他：“可莫！”
可莫没有理会她，转身对素纱说：“你留在这里。”
素纱睁大了眼：“我也去。”
“不行。”可莫一口否决，跃过河流，走进丧尸群中。
素纱踏过水流，想跟上去，无奈他们的速度太快，根本没有办法跟上。过了十多分钟，又恹恹的走回来。
“素纱。”帝姬唤她，“帮我解开铁锁。”
素纱摇摇头：“帝姬前辈，我不解开，你不要为难可莫。”
“为难他？”帝姬简直要被这两人给折腾疯了，“现在是他为难我，把我绑在这吹冷风！他号召这么多丧尸，到底要做什么？你不跟着他，被陆军发现了怎么办！”
素纱眼眸微动，还是固执的摇头：“我去的话只会拖累可莫，他护着我的话会没有办法专心做事。”
帝姬默然良久，才说道：“你明知道他在利用你，为什么还要留在他身边。”
“我知道。”素纱声音低的好像在自语，“我知道他一开始就在利用我。”
“一开始？是什么时候？”
“他是丧尸，那天在小树林他第一次救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我一直在等他跟我坦白，我一点也不怕他。但是后来，在河边我被丧尸掳走
，他潜入水里救我的时候，他以为我昏迷了，但我听外界的动静用的是心。我能听懂丧尸的话。可莫跟他们，根本就认识。也就是说，将我掳走，是可莫下的命令。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好害怕。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可莫要我待在他身边。”
帝姬愕然，没想到一向喜怒于色的素纱，竟然也有这么一颗沉着的心：“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跟着他？”
“我知道，我也想逃走，但是却没有办法离开。”素纱抬头看着帝姬，坚定的说道，“我喜欢可莫，就算知道他是利用我，我也不想离开他。待在他身边我会后悔，但是不跟他一起，我会更后悔。”
帝姬怔了怔，她一直以为素纱心性还小，其实不是。她或许比任何人都要清醒，她知道自己要什么，想什么，需要做什么，随着心而走。没有拯救世界的抱负，没有勾心斗角的心机，只是想待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陪着他一路走来，无论结果如何。
她沉重的叹息一气：“你告诉我，可莫想做什么，现在我已经动弹不了，你告诉我也没有问题。”
素纱犹豫了片刻，才说道：“可莫他们，要毁了S公司。”
帝姬一愣，又似乎明白了过来：“因为他们是猎人公司的巨头，毁了他们，丧尸的行动就更加轻松？”
素纱摇摇头：“帝姬前辈，你记不记得公司是什么时候创立的？是在第一只丧尸出现的一个月后。”
“对。”
“那你有没有想过，在无人可预料的情况下，第一只丧尸死掉那么久，却还有人可笑的花费大价钱去创建猎人公司？”
帝姬默然，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可是又不敢相信。
素纱的声音仍然很平静，静的惊不起一点波澜：“因为S公司早就知道了会有第二波丧尸出现，甚至蔓延更广。所以抢在先机创建了这个公司。”她又喃喃说道，“因为S公司的明银，也就是我们的师傅，和X公司的高层明欣，是姑侄俩。X公司故意放出丧尸病毒，然后S公司获利，表面上是死对头，其实私底下，却进行着肮脏的交易。”
帝姬没有想到两家公司竟然会是这种关系，万分惊讶，素纱又说道：“其实这些都没有什么。你知道可莫变成丧尸之后，去了哪里吗？他身上那些无法愈合的伤口，都是拜X公司所赐。他们把他抓进实验室，每天做各种实验。他们把他和其他丧尸关起来，放入斗兽场，赢的丧尸重新送入实验室，输的丧尸立刻被杀。”
“素纱……”帝姬眼眶一湿，不忍心听，却又不得不听。可莫经历过的这些，她通通不知道。
“嗯。”素纱应了她一声，“X公司的人不知道丧尸之间的争斗会让他们有屈服意识，因为X
公司不知道没有自主意识的丧尸也会有自己的潜意识。可莫凭靠着每次决斗的胜利，终于有一天，带着丧尸大规模逃离。可惜好多丧尸都死了，唯独剩下一些高级丧尸，化作人类的身体，离开了雅格镇。”
“离开雅格镇的可莫，让残余的高级丧尸四处找寻伙伴，等他指令，终有一日，会回来摧毁他们。”
帝姬蹙眉问她：“可是你刚才说，可莫的目标是猎人S公司……”
“对，就是他们。”素纱强忍着泪，“帝姬前辈，你知道为什么在数千家猎人公司里，S公司的猎人最多，异能者最多，加入者最快吗？”
☆、第 42 章
素纱抹去还停留在眼眶里的泪，哽咽着：“X公司发现丧尸之间也会有领导人时，于是控制了一个领头丧尸。在S公司发现有异能者或者是可成为优秀猎人的人类时，就让X公司让领头丧尸率领一众丧尸去杀了异能者的家人。然后S公司再出现，将满是仇恨心的异能者吸纳进公司培训……”
蓦地一颗泪滴落。
帝姬脑袋一片空白。
“帝姬，抱歉，你的家人都被丧尸杀死了。”
“我叫明银，是S公司的猎人导师，如果你加入我们，就可以为你的家人报仇。”
“帝姬，你是意志型异能者，有潜质成为最优秀的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