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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正是在下(5)

作者: 清粥几许 阅读记录

就算他技术不错,也抵不住这缝隙太小,他前前后后试了好久才开出去,弄了一身汗。

来上班的小平头正好瞧见这一幕:“呦,纪哥,您这干嘛呢?练倒车入库呢?”

“你小子别跟我这儿贫,该干嘛干嘛去。”纪连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惹。

小平头一溜烟儿到局里,瞧见余晓晴正抱着一堆资料往办公室走,就抓着她问:“诶,纪哥的车被潘队给别了,门口正发愁呢,你跟潘队说一声儿让他出去挪挪呗。”

余晓晴噗嗤一声笑了:“你就甭管了,这俩人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让头儿去挪车啊?不存在的。”

小平头这边抓耳挠腮地对这俩人的关系十分关心,那边的苏嘉珞瞪着一双卡姿兰大眼睛看着他们里里外外地忙活,听见外面摩托车嗡的一声,纪连总算是逃出去了。

办公室正看着资料的潘越似乎心情不错,手上的笔转了一圈,落在记录上“基督徒”三个字上。

“头儿,有什么不对吗?”

“这个杨凤丹是个基督徒,”潘越翻了一下手上的材料:“《摩西十诫》里有一条“不可杀人”,这里面的人也包括他们自身,基督徒相信自己的身体就是神的殿,所以无论在什么情形下,他们都不可能自杀。”

“可是现场没有任何第二个人出现的痕迹,如果她并不是很虔诚的基督徒,是不是也有一定的可能?”余晓晴表情认真地分析道。

潘越摇了摇头:“你还记得杨凤丹的卧室吗?她的床头就有一本圣经,根据杨丰南的说法,他长期在外赌博,欠下大量赌债,杨凤丹和他的母子矛盾十分激烈,曾经扬言要和他断绝母子关系,但是根据邻居和朋友的说法,杨凤丹近期并没有提及逼债,甚至她最近的状态要比之前好很多,这不合理。”

“杨凤丹的所有资金账户没有异常,已经盘查过了。”

“尸检报告出来了吗?”潘越皱了皱眉头。

“我还没去问,我这就过去!”

“我自己去吧。”

杨丰南坐在冰冷的尸检房外面,脸上还是昨天的那副表情,说不上是伤心,仿佛更多的是惊恐和不相信。

潘越径直走了进去,里面的法医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李明兰。

“明兰,怎么样?”潘越和她也算是熟识了,很久以前他们还被分到同一个警察局里过,后来各自调到不同的地方。

李明兰扭了扭自己生疼的脖子:“潘大队长,您一来,就准没好事,从昨天晚上家属签字以后,我可是不眠不休赶工到现在。”

“辛苦了。”潘越难得地挤出一个笑脸来,这对于他已经着实不易了。

“给,你的报告。”李明兰把尸体收拾好,准备出去歇一会儿:“死亡时间是一点一刻左右,从尸检结果来看,是没有什么击打或是搏斗的痕迹,身体没有其他伤痕,几乎可以很确着地说导致她死亡的直接原因是坠楼无疑。”

“直接原因?”潘越看了一眼尸检报告,她说的没错,的确看不出什么端倪。

“对,因为我在她体内发现了致幻生物碱残留,她喜欢养花吗?”李明兰洗了洗手,摘下口罩来露出一张清秀的脸。

“花。”潘越一溜烟儿又没人了,李明兰看着他的背影,眯着眼喝了口咖啡。

***

纪连开着自己的边摩托,从菜市场逛到花鸟市场,早晨的花鸟市场很是热闹,大多数都是来这里遛鸟赏花的老头儿,还有些卖古董的,他一走进市场,门口一个摆地摊儿买字画的人就开始和他攀谈。

一番客套之后,那人就开始高兴地谈论自己的“收藏”:“你猜猜我这幅字多少钱收的?”

“我可不懂您这个。”纪连笑着看了看,这些书法在他眼里都没正楷好看,上学时候他可没少吃这个亏,一看见书法这俩字,他就头疼。

“别走啊,才五千,便宜吧,这个可是董其昌的真迹!五千啊,那时候五千也不便宜了。”那人一副要论当年英雄的模样,纪连连忙打住他:“大爷,我跟您打听一下,您知道这儿有卖盆栽的吗?”

“前头拐弯就是,那边儿多着呢?你真不看看我这收藏?这市场上可没第二家了!”老头神秘兮兮地趴在他耳边念叨着。

“谢了啊,大爷,我今儿还有事,改天再看。”纪连笑着从他手里扯出袖子来,两脚生风朝着前头卖盆栽的店铺去了。

那老头儿说的还真没错,这儿买盆栽的打眼看过去也有十几家了,他顺着路边儿一边走一边伸长了脖子冲着店里头看过去,有几个冲着他吆喝招揽生意的,也有几个卖花的小姑娘躲在后头跟着看他的。

他走着走着,一个膝盖高的熊孩子哐当一声撞他腿上了,撞的他往后退了几步,那孩子也龇牙咧嘴地:“诶呦。”

纪连蹲下来看了看他:“你没事儿吧?”

“没事!”他手上还捏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一颗多肉,看起来远远的,拳头大小,看着跟绿色的西红柿似的,丑不拉几的。

纪连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那孩子正准备拔腿跑的时候被他一把拉住后脖颈的衣服领子:“等一下,小朋友,你这花儿,哪来的?”

“你放开我!”那小子还挺凶的,个子不高,脾气倒是不小,冲着纪连瞪了一眼。

“行,我放开你,你好好说,这东西哪儿来的?”

纪连刚一松手,这小子就跟屁股上插了火箭似的,拔腿就跑!

“嘿!小兔崽子!跟小爷我玩儿阴的是吧?”纪连长腿一迈,追了上去。

第6章

花鸟市场的街道很窄,两边的铺子很多,到处都是些腿脚不便的老头老太。因为卖鱼的店也很多,地面又坑坑洼洼,所以有很多积水,湿滑难行。那捧着盆栽的小子个子小,在人群里钻来钻去,路又熟悉,不一会儿就溜到了很远的地方,隔着中间讨价还价的老头老太太,冲着纪连吐舌头。

纪连空有一双长腿,这里的老头老太都不敢碰,一步一个不好意思,请让一下,就在和刚才卖字画的老头儿兴奋地看着他,以为他是又回来和自己讨论董其昌的字画的时候,纪连扭头看见旁边有个小巷子,一头就扎进巷子里。

那小子一路瞄着后面,没看见纪连的大高个儿,鼻腔里发出一丝轻蔑的笑声,脚下却踩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抬头一看,正是一张笑的灿烂的脸。

他掉头就跑,结果这回被纪连扣住了手腕:“小子,你爸妈没教你踩到人要道歉么?”

“你放开我!你追我干嘛?”那小家伙一脸正气,反过来责问纪连。

“我就跟你打听个事儿,你告诉我你手里这东西哪儿来的,我就放你走。”纪连眼神瞟了瞟他手里抱的宝贝似的丑不拉几的植物。

“当然是我买的!”小家伙个子不高,但是一双眼睛透着贼机灵,看着年纪不会很小,怎么着也有个十几岁了。

纪连抬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他脑门儿上瞬间红了一片:“你小子以为我不敢揍你是不是?糊弄我?”

“流氓!”那孩子瞪大了眼睛,冲着他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纪连非但没把他放走,还拉着他往大街上走:“你还猜对了,我就是流氓,你再喊大点声儿。”

这俩人引来街上所有人的侧目,果然有人认识那小子:“可算是有人收拾你个小王八犊子了,昨儿我们家丢了个兔子,是你小子干的吧?”

“又偷人东西了吧?我说年轻人,这孩子就是个小毛贼。”

“大哥,这孩子哪家的?”纪连顺势问道。

“哪家的?谁知道他哪家的?以前没见过,就这半个多月,天天在这儿溜达,也没见人管过。”几个年纪大的摇了摇头,貌似对这小毛贼还有点同情。

纪连猛然间想到一张清秀又带着点木然的脸:“以前怎么没见这么多流浪儿童,最近一碰一个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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