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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中考后(19)

【我差点儿就把小命给交代了,结果你告诉我,是外婆坑我?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信了?你以为我信了就敢找我外婆算账?我告诉你,我不敢的!!】

悲愤之下,程飞跃拿出了最高手速,疯狂发着短信。可一回,短信却跟石沉大海一般,等了好久都没收到回复,直到他耐心告罄,直接拨打了过去,才听到手机里响起了温柔而又亲切的女声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程飞跃一口血梗在嗓子眼里,气到差点儿撒手人寰。

次日一早,袁艺赶在七点半之前就到了教室里,她特地将时间往前挪了挪,怕的就是同学们会习惯性晚到。再一个,军训的地点在学校的大操场上,从他们教室去操场得穿越半个校园,距离不短。

提起这个,就不得不说博雅的构造了。除了每个学校都会有的教学楼外,博雅还有实验大楼、体艺大楼、男女寝室楼,以及两个室内体育馆和一个拥有塑胶跑道的大操场。

他们军训就在大操场上,就是吧,这未必是个好消息。

博雅的操场算是档次比较高的,可在盛夏时分,操场的质量并不能影响到军训的难度,尤其像这种一眼望过去连一棵树都没有的大操场,只能让人深感绝望。

才八点,太阳就已经升得老高了,暴晒在阳光下的塑胶跑道散发着一股子难闻的味道,一想到未来一周都要在这里度过,袁艺终于体会到了她哥那种生无可恋。

殊不知,此时的程飞跃特地起了个大早,想找袁艺好好沟通一番。不求帮着隐瞒,起码不能上赶着坑他吧?算算还要同校两年时间,要是袁艺铁了心跟他过不去,那他还有什么盼头?只是程飞跃算错了时间,直接扑了个空不说,还叫袁老太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拉着进屋摁到了椅子上,进行了一番情真意切的关怀安慰……

袁艺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苦恼怎样捱过这可怕的军训。

跟她有着同样想法的,估计有不少。

他们市里,小学和初中都是不需要军训的,高中算是第一次参加军训,学校方面也考虑到了如今这代人的吃苦能力,因此特地将军训时间缩短到了一周。可就算只有一周时间,依然不好捱。

一班这边,因为有袁艺提前提醒了,总算准备工作还是做得很充分的。驱蚊液都喷了一遍,防晒霜女生们基本上都抹了,藿香正气水也都带上了,还有不少人偷偷的在军训服兜里揣了把小小的折叠扇,一到休息时间就赶紧拿出来扇几下去去暑。

饶是如此,还是有不少人叫苦不迭。

在烈日的炙烤下,真的是分分钟就抽光了人的精气神,哪怕教官已经放低了要求,依旧苦不堪言。

二十个班级二十个方阵,因为整个大操场都是无遮无拦的,所有人都在接受360度全方面无死角的阳光浴,在继中考之后,再一次成为了难兄难弟。

等第一天上午的军训结束后,所有人都是懵圈的,两眼发直的挪动着脚步往食堂去,直到走到食堂里被头顶的成排大吊扇这么一吹,这才渐渐收了汗,回过神来。

“班长班长,军训一周是到周五还是到周日?”

“下午太阳更大了,我们还要去大操场上晒着?他们以为我们是咸鱼干吗?”

“所以军训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我快要不行了,我要撅过去了。”

从一开始的小声逼逼,到后面的群起讨伐,以及最终演变成了袁艺边吃边收请假条,其中有十五张是临时来大姨妈的。

袁艺扭头看向不忙着吃饭先一口气干了一大瓶冰镇可乐的步莲,幽幽的问:“你确定你来例假了?”

“对对对,刚来的。”步莲豪爽的干掉了大半瓶,舒服得打了个饱嗝。

“行不通的,这么多人请假。”袁艺将请假条整理了一下,女生这边特别统一,十有八九都是例假,男生则是感冒发烧扭到脚,有个脑洞大破天的,写了个理由说自己昨晚着凉了。

尽管博雅的寝室条件相当得好,可现在是零四年,空调还没有进入千家万户,整个博雅包括教学楼、寝室楼全都没有安装空调,所以在气温普遍保持三十五度左右的情况下,能着凉也挺不容易的。

不得已,袁艺将请假条一一退回,不过她也给了个法子:“想请假就去医务室打证明,要盖章的。”

一班到底还是走读生占了大多数,午休时都待在教室里,这会儿听到袁艺这话,顿时哀鸿遍野,也有人大着胆子去了医务室,可那头却这么容易糊弄了,直到快到集合时间了,依旧没人弄到请假条。

袁艺琢磨着,依照一般习惯,军训应该是到周五为止的,也许就到周五上午,弄个汇报演出之类的,毕竟校领导也明白短时间内是训练不出什么成果来的,能排个方阵站个军姿就挺不容易了,要是能来一段整齐有力的正步走,那已经可以算是完美了。

这么一算,其实也就还剩下四天时间。

“我觉得我怕是活不到周五了。”步莲听了袁艺的话,并不感到安慰,反正开始琢磨怎样能弄到请假条,没等她想出好主意来,集合的时间已经到了,她被强行拖到了大操场上。

经过了两个小时的午休,同学们的精气神非但没有恢复,反而愈发的萎靡不振了,肉眼可见的颓废下去,惹得教官不停的摇头叹息,仿佛在说这是他带过最差的一届。

一天的军训结束后,咸鱼们纷纷作鸟兽散,只等次日再度齐聚在烈日下。

这就分成了两派。住宿生们觉得走读生很幸福,可以回家吃上好饭好菜,洗个澡睡一觉,不用犯愁洗衣服的事儿;走读生们却羡慕住宿生,因为省却了骑车回家这一环节,不知道省了多少力气。

而袁艺就属于后者,好在她想了个法子,早上骑车到公交车站,然后坐公交车到学校,晚上再按原路返回,这样算是最大程度的节省了体力,不然她真担心半路上就没力气了。

这样的苦难日过了两天,到周三早上袁艺到校后,却得知了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报道那天帮她打了下手的张睿同学,摔了个大马趴,成功的在开学前把自己左胳膊给摔骨裂了。

“班长,这下我能请假了吧?”张睿美滋滋的指了指自己吊着三角巾的手,语气里居然还透着一股子自豪,“我从楼梯上摔下来的,特别惨。”

袁艺仔细的看了看他那胳膊:“严重吗?需要去医院看看吗?如果伤到了骨头,最好去拍个片。”

“不用不用,班长你别担心,我没事。”张睿很是不好意思。

“真的不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袁艺一脸庆幸,“那走吧,去操场上集合。幸好是左胳膊,既不耽搁军训,也不耽误学习的。”

“啊???”

没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同寝室的哥们就一拥而上,愣是将他搀到了大操场上接受教官的检阅。教官本来还心存疑窦,听说他主动坚持来军训,当下夸奖了他一番。

张睿惊呆了。

他受伤还真是一个意外,就是其实也没伤得多重,故意往严重了说,还特地央着校医务室的老师给绑了绷带吊了三角巾,为的就是趁机休息两天。可他没想到,从班长到教官都不按牌理出牌。

更残忍的还在后面,袁艺询问了校医务室的老师,得知张睿的伤势很轻微后,就给了他一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

“什么?喊口号?”

不光是喊口号,还是站在方阵第一排高声喊口号,并且这个队形会持续到周五的汇报表演上,以轻伤不下火线为突破口,彰显出现代军人的气质。

张睿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军人气质,他只知道一天的口号喊下来,他已经气若游丝,快不行了。

“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你说咱们班的班长还挺能耐的,兵不血刃的就收拾了你。怎么样?感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