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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深吻不能爱(83)

作者: 牛皮 阅读记录

如今顾司莹要跟她说,虽然在她眼里对方有那么一点点炫耀的意味,她还是想亲耳听一听,到底是为什么?

晚上陶夭夭跟顾司莹坐在一家甜点的餐厅,顾司莹要了一杯咖啡,陶夭夭怕晚上入睡困难,要了杯果汁。

两个人相对而坐,相对无言。

陶夭夭很难用一个平常心态面对顾司莹,所以尽量的选择不跟她对视,不跟她说话。

只是送上两只耳朵,听到她想听到了就可以了。

似乎很难启齿,顾司莹喝了半杯咖啡才慢慢的开口。

六年前,余款跟南宫沉一起出门,两人共开一辆车,却在一处盘山路上被迎面的来的无牌大卡车刮到崖下。

当时车子在山崖下翻了好几个个,落到底下的时候两个人都被压在了车里,血肉模糊。

顾司莹带着她爸爸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那副场景,一副令人心碎的场景。

顾爸爸刚从国外回来,正在研究人体移植技术,看见两个人还都有一丝呼吸,于是……

顾司莹双手按在额头上,这么多年,她很少去回忆那一幕,血腥的令她无法呼吸。

她多么希望就算出了车祸,两个人又不得不结合在一起,重新构造出来的人记忆里是她呀!

可是为什么是南宫沉?

他用着她心爱男人的身体,却去跟另一个女人……

陶夭夭不知道是怎么从甜点餐厅里出来的,只觉得整个天空黑了,她走在路上的双腿都在发软。

似乎被卷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让她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怎么可能?

顾司莹说南宫沉从来都没跟她发生过关系,可是南宫沉明明说过他跟两个女人发生过关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夭夭仔细想了一下那天白牧琛的问题,时间有点久,她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

陶夭夭锁着眉心仔细思考,好像是“你的身体跟几个人发生过关系……”

身体……

陶夭夭按了按一直疼\\.胀的太阳\\.穴,忽然间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南宫沉现在的身体不是他自己的,而余款跟顾司莹已经谈婚论嫁了,肯定发生过关系,那自己和南宫沉……

陶夭夭突然捂住了自己由于惊讶张大的嘴,难道自己也是……

她想起来了,那天白牧琛问的时候,南宫沉开始回答的是没有过,后来才改的口。

陶夭夭攥着拳头使劲的锤了锤自己的额头。

太过匪夷所思了。

难怪结婚两年,他从来只是吻她,怎么都不肯碰她。

直到离婚后,他大概是急了,两个人才滚了床单。

这样也就能解释余额为什么费劲心思的留下余音,原来余音根本就是他们余家的种。

呵!

生活真特么的狗血!

陶夭夭回到家的时候,南宫沉已经在等着她了。

她今天心情不好没把余音接回来,看到南宫沉的时候眼神飘忽了一会,有些无法面对他。

南宫沉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她的脸色,发现没什么问题才放下心来,轻声问她:“顾司莹都跟你说了?”

陶夭夭木然的点头。

她看着南宫沉:“所以,你到底是谁?”

是她的南宫沉,还是顾司莹的余款?

还是谁都不是?

或者……谁都是?

陶夭夭的目光太过透彻,南宫沉静静的看着她,抿着嘴唇,脸色有些清冷,好一会才开口:“对不起,夭夭。”

陶夭夭:“……”

他有什么错呢?

出车祸又不是他能控制的事,他又何其无辜!

南宫沉:“我知道这事太过诡异,根本就没办法跟你说出口。”

“有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怪物,总觉得世人会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

“可是……”

“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死的那个不是我,留在这个世上的不是余款?”

“有时候我又很庆幸,我活着,能看见母亲,也能看见你。”

“你们是我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可我……”

南宫沉说不下去了,深吸了一口气。

目光看向远处,格外的沉重。

好半晌才又说了一句:“可我太爱你了,明知道会伤害你,可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对不起。”

这场谈话无疾而终,陶夭夭不知道怎么面对南宫沉。

可是他说的那句爱她又让她泣不成声。

跟顾司莹比起来,她是幸运的,他还活着,还爱着她,一片赤胆的对她。

可心里……

总有那么一股劲拧着,怎么都解不开。

两个月后的一天,陶夭夭还在班上,突然接到了幼儿园老师的电话,说余音跟人玩闹时摔到了,现已送去医院。

陶夭夭放下电话,拎上包就往外跑,连假都没来得及请。

在跑出办公楼打车的时候,赶紧给南宫沉打了个电话,万一有个什么事,她怕自己一个人应付不来。

南宫沉和她几乎是同一时间到的医院,这个时候余音还在手术室里,有医生过来找她签字。

陶夭夭抓着笔的手不停地抖,直到用左手握住右手腕才写下了自己的大名。

医生简略的介绍了一下余音的伤势。

小臂骨折。

不算太严重,但也绝对不轻。

陶夭夭一听到骨折这两个字就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好像被人捏碎了一样,疼的不能自已,恨不得伤受在自己的身上。

那么小的一个小包子,怎么受得了?

陶夭夭抓着医生的胳膊:“我能不能进去看看她?”

医生为难的看了一眼南宫沉,“这个……规定不行。”

南宫沉搂住陶夭夭的肩膀,拍了拍,安抚道:“大人进去会影响医生,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陶夭夭一听到会影响到医生,立刻安静下来了,只是止不住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那可是她的心头肉啊,一想到宝宝一个人无助的痛哭,就觉得自己的心尖被人掐了一样。

这个时候老师带着肇事者的家属和肇事者走了过来。

肇事者家属不停地道歉,“对不起,都是小孩子太淘气了,下手没轻没重,对不起,所有的医药费我们承担,营养费,误工费,我们也出,真是对不起。”

陶夭夭现在哪里有心思听这些,看都没看对方就说:“一会再说这事,等孩子出来。”

肇事家长看着陶夭夭默了几秒,领着肇事者旁边等着去了。

幼儿老师想要解释几句,南宫沉摆了摆手,陶夭夭情绪不好,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样,他也没心情听那些。

“等会再说吧。”

陶夭夭真是数着秒过的,好不容易看见余音出来,那么小小的一个孩子躺在偌大的手术床好,她的心就像被人揪着似得。

“音音——”

陶夭夭扑过去,余音还醒着,一只胳膊被打上了石膏,固定在胸前。

小家伙脸上没什么血色,也没什么精神,倒是清醒着,看见陶夭夭,小脸一纵,哇的一声就哭了。

医生在旁边鼓励说:“宝宝可乖了,在手术室都没哭。”

一句话说的陶夭夭心里更加难过了。

这会肇事者家属带着肇事者也进来了,还有幼儿园的院长也赶了过来。

结果才刚刚停止哭泣的余音小朋友看见肇事者进来,哇的一声又哭上了。

南宫沉不悦的看着对方大人,口气也不太好:“能不能请你们先出去,孩子情绪不好,别在这个时候刺激她。”

肇事者爸爸跟南宫沉差不多的年纪,长相穿着皆是上品,听了南宫沉的话没有一点不悦,仍然和和气气的道歉:“不好意思,我这就带着孩子出去。”

结果肇事者刚走了两步,余音就伸出她那只完好的胳膊用手指着对方,“你不能走——”

南宫沉赶紧招呼对方:“回来。”

陶夭夭开始没顾上,现在看见余音不让对方走才注意起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