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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之上(99)+番外

“不接着脱了?”朕瞧了瞧身上仅剩的赤黄里衣,它单薄得根本没法掩饰身体变化。好在屋子里有暖炉,屏风后便是热气氤氲的浴池,不至于感到寒冷。

谢镜愚看了看朕,目光深得想要把朕整个儿吞下去。这又像是朕的错觉,因为他随即单膝跪地,完全不带犹豫。

这么明显的前奏,朕看不出他想干什么才奇怪。“别,”朕退后一步,略带抗拒,“还没洗过呢。”

大概早有所料,谢镜愚眼明手快地抓住朕的腿侧,言辞竟然很恳切:“可臣喜欢陛下的味道。”

……不管是谁底下的味道都好闻不了,你骗谁呢?!

“别睁着眼睛说瞎话!”朕轻斥,还想再退,没料想背部碰上了沉重的木画屏风边缘。

这下子退无可退,谢镜愚立即跟上一步。没等朕挡住什么,他已经靠过头,隔着微湿的布料就亲了一下。

积聚已久的感觉从顶端炸开,朕顿时觉得有些腿软。“不要,”朕还想阻止他,“就不能先洗……唔!”

要害被唇舌控制,事情就不由朕料想的那样发展了。朕只能半咬着下唇,勉力压抑身体中愈来愈高、愈来愈翻腾的浪潮。快要至顶时,面前的人还没退开的意思,朕便胡乱去推。但谢镜愚今日可能是铁了心要做点什么——

他稍稍偏开头,又一吮,朕即刻就忍不住了。

“……敢吞下去就不要亲朕!”

跟着就是一声吞咽,在空旷的屋子里异常响亮。

朕不由瞪大眼睛。朕承认这威胁有点色厉内荏,但谢镜愚公然违抗不说、还回给朕一个无辜至极的神情是什么意思?“你……”

“请陛下入池,”谢镜愚没等朕骂人就抢先打断,“要不水一会儿就凉了。”

水凉还不是因为你?

朕狠狠地瞪了谢镜愚一眼。但这估计没什么作用,因为他嘴边还挂着可疑的东西,令朕完全无法直视,只能飞快地背身进去。刚脱掉鞋袜,朕就听得后头衣物的窸窣之声,愈发心浮气躁,也不管身上还挂着一件里衣,直接步入水中。

不过一会儿,水面隐动,另一人也下了水。“陛下,”谢镜愚的声音随即靠近,“生气了?”

朕半闭着眼睛,根本不搭理他,连哼一声都欠奉。

谢镜愚顿了片刻,随即一只手试探性地搭上朕的肩膀。见朕没躲开,他仿佛松了口气。“陛下一日劳累,臣先给陛下推按罢。”

虽然朕觉得不应该这么快对谢镜愚妥协,但就算是朕也得说实话,他的手上功夫相当不错,所经之处尽皆松快。“你到底从哪儿学来的这个?”朕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为讨长辈欢心,谢氏小辈都会一些。”谢镜愚的回答很简略,但是没遮掩。

朕不由对比了一下朕自小学的长幼尊卑,暗道南吴谢氏的家教可能良好过头了。“这就是你家出了三位皇后的原因?”朕啧了一声。

“也许是罢。”谢镜愚应道,又问:“陛下不气了?”

朕本来确实消了气,但他这么一提,朕就忍不住想找他茬。“朕觉得肯定是。”

谢镜愚有些惊异,在朕腰背处游移的手掌便停了一瞬。“为何陛下如此想?”

“因为——”朕拖长音,回头看他,手上却突然发力,将毫无准备的男人按上池壁,“谢氏已经出了第四位皇后,你说是不是?”

因为动作太迅速,谢镜愚被朕带起的水花溅了一脸。他伸手抹了抹,竟然笑了起来:“第四位皇后?陛下是说臣么?”

这可不是朕想要的反应,朕不由眯眼看他。“你竟然甘之如饴?”

“能与陛下生同欢、死同穴,有什么不好?”谢镜愚回以反问。

朕不由一愣。

“若陛下真把臣当陛下的皇后,臣自是求之不得。”谢镜愚接着道,丝毫不管朕瞬间复杂的心情,“然而朝纲不可废,江山不可误,故而——”他又摸上朕的腰,突而用力一带,“陛下能这样想,臣已然没有更多奢望。”

最后这句,他几乎是紧贴着朕耳后说出来的——因为朕这会儿正被他抱在怀里,背贴着胸,腿贴着腿;早就湿透了的丝质里衣紧紧吸在朕身上,几乎确定只有提高他兴致的作用。

这种姿势……

朕故意动了动,果不其然地听到身后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生同欢,嗯?”朕拖长了声音。

谢镜愚当然能听出朕蓄意用他说过的话刺激他。“陛下想要臣了?”他低声问,手跟着不老实地探了下去。

虽然刚刚已经来过一次,但被他一碰,朕还是不由自主地咬紧了唇。“既然你知道,还不快点?”

谢镜愚又笑,带着他身上的朕也跟着震动了起来。“臣谨遵陛下旨意。”他轻轻道,另一只手也寻到了准确位置,又开始亲朕的耳垂,“陛下忍着点。”

距离上次做过已经不少时日,朕就算再性急也得按捺下来。谢镜愚给朕里里外外清洗了一番,只把朕摸得浑身发软。“差不多了吧?”到最后朕简直忍不住踢他,“再磨蹭下去水真凉了。”

谢镜愚的回答是一把抱起朕,带着水就湿淋淋地放到了池边软垫上。

“你又想换新花样?”朕下意识地觉得发展方向不太对。

“没有,”谢镜愚一脸义正辞严,“只是水里不好使力而已。”他跟着从池中起身,“麻烦陛下翻个身。”

朕半信半疑地盯着他。又不是没在水里做过,这时候说什么不能使力?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朕撇了撇唇,还是照做。跪趴并且分开腿的姿势确实有点羞耻,朕已经打算把这种不可见人的画面死死塞在脑袋最深的地方了。

身后的人可能没料到朕这个身翻得如此彻底,明显气息不稳,好半天都一动不动。

“你还等……”朕正想催促,身后就传来了湿热柔软的触感。朕下意识一抖,随即发现了不对:“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感觉不像是应该用的东西,而像是……舌头?!

谢镜愚没有回答,或者说他的回答就是扣住朕的腰,不让朕向前挣开。随着他的动作,四下里高高低低地回荡着水声,令人羞耻非常的同时眼热心跳。朕的姿势不好使力,踢不到他也掰不开他的手,只能死死压着身子,一声接一声地喘息,愈来愈粗重。

好在谢镜愚也没能坚持很久。应该说,他已经忍了太久,再也忍不下去了。喉咙里的动情声音一下下地催发身体深处,细滑的缎面软垫很快就被弄得一塌糊涂。

在失去意识之前,朕模模糊糊地想,明日刘瑾收拾这一摊乱七八糟的时候,怕是得随身携带一瓶救心丸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有点洁癖

谢相:专治洁癖

刘瑾:瞎了瞎了QAQ

第83章

折腾了半宿, 朕这一觉睡得相当沉。再睁眼时,只见天光大亮, 衬得窗上水油桃花纸极浅淡的粉色都分辨不出来。四下无人, 朕便唤了一声:“刘瑾,拿水来。”

“老奴在。”刘瑾即刻应道,不一会儿就小步走到朕面前, 手执托盘,头低垂着。

朕的喉咙干得要命,仰头就将杯中温水全数喝尽了。“什么时辰了?”朕问,随手放下细瓷杯。

“回陛下,巳时刚过。”

“谢相什么时候回府的?”

听到朕问谢镜愚, 刘瑾不易察觉地颤了一下。“谢相丑时正出的宫。”他顿了顿,仿佛很艰难地继续:“谢相嘱咐老奴, 若是陛下问起, 就说他午后还要参见陛下。”

果然是大半夜……之前谢镜愚就说过天亮以后他没法避人耳目地离开之类的话,朕心里有底。跑来跑去也不嫌麻烦,朕暗自嗤了他一声,却不能说不高兴。“谢相还说什么了?”

“谢相还说……”刘瑾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噎得发紧, “要尚食局这几日都给陛下准备……清淡的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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