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生而为零(19)
西斯抿抿嘴没说话。
伊格停顿了两秒钟，换了个问题，“如果有一天虫族占领了这里，你会怎么做？你不会真的炸了这个星球吧？”
“这就是我今天要告诉你的。”西斯的口吻坚定，“如果虫族占领了这里，人类只会变成它们寄生用的宿主。到那时紧急状态启动，人们会避难到其他行星上。而这里，就会是虫子们最后的坟墓。”
伊格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你想告诉我，如果我站在虫族一边，最终是竹篮打水空忙一场。”
西斯笑了笑，“堂堂海斯帝国的皇家星盗，不会为了明知道没结果的事情浪费时间吧。”
伊格扬扬眉，“既然这样，我是不是换成跟你做个交易呢？”
西斯看着他的表情，仿佛猜到了他想说什么。他淡淡一笑，转头过去看着门内的火焰，沉默了几秒钟。
“我既不是个真正的Alpha，也不是个合格的Omega。我答应不了任何个人的要求，也不值得被真心追求。”他的口气听上去随意，但言语中隐约透露着些许伤感。
伊格来到他面前，“你先闭上眼睛。”
西斯看着他，目光中有点警告的意思。伊格同样看着他，眼神里是执着的坚持。
西斯犹豫了几秒钟，还是闭上了眼睛。
他感到伊格走近他，因为他身上的Alpha气味很熟悉。他给他戴上了一条项链，项坠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刻，他感到一个暖暖的带着心跳般震动的物件。
“好了。”
西斯睁开眼睛，脖颈下红色的水滴项坠在火光照映下闪着光芒。他看着眼前的伊格，胸前心跳的震动不自觉地加快。他分不清那究竟是项坠的震动，还是他自己的心跳。
“有一天我要你成为我的Omega。在那之前，这是我对你的标记。只要你不取下它，无论我今后如何行动，都保证不会伤害你的行星和居民。成交吗？”
他的话让西斯脸上有些发热。毕竟，这与其说是交易，不如说是表白。他一只手拿起项坠，那里面缓缓转动着血色的漩涡。它看上去充满神秘未知又很吸引人，就好像眼前的这份感情。
“好，只要你遵守承诺。”
伊格将他揽到怀里，轻抚着他的头发。西斯被他拥在怀里，胸前的项坠持续发出心跳的鼓动。
“伊格，一个Omega通常……这种时候，该做什么？”西斯低声问道。
下一刻，他感觉被更搂紧了些。他抬起头看着伊格，那张帅气的脸就在眼前，让他不自觉地感到紧张。
“做他想做的。”他的唇息吐露在他鼻尖，让西斯的脸颊更加发烫。他薄薄的嘴唇就在眼前，勾起他一股情不自禁的冲动。
他凑上去，在伊格的嘴唇上轻吻了一下。
“从没有一个吻，比这个更诱人。”伊格看着他的眼睛。
西斯不觉咬起嘴唇，不知道这句话是调情还是在笑自己。他干脆低下头去，把脸藏在他的脖颈不去看他。他听到伊格笑了一声，接着搂紧他，在他头上重重吻了一下。
西斯紧依在他的怀抱里。这一刻，他可以忘记所有的人和事，只享受这种温暖的、可以依赖的感觉。
一个小时后，路德维希府邸
西斯回到府邸时已是深夜。路过一层客厅时，他无意间看到克里斯一个人在小客厅喝茶。平时都是路易和他两个人在这里喝茶聊天。
“克里斯，路易去哪儿了？”他走到茶桌边，随口问道。
克里斯轻放下茶杯。他虽已经年过50，举止动作依旧优雅得体，风韵丝毫不减当年。
“他去李博士那儿了，说要聊聊天顺便帮你取药，我在等他回来。”他一脸慈祥地看着西斯，“他很为你担心。”
西斯淡淡一笑，“他年纪大了，提醒他少用传送门吧。”
克里斯嗯了一声，目光注意到了西斯脖子上的项链，“这是？”
西斯哦了一声，取出项坠给他看，“只是戴着好玩。”
克里斯看着那血色水晶，秀气的细眉微微上扬。他是个资深的生物学家，所以对这种水晶知道得很清楚。
“是狐狸送的吗？”他意味深长地笑着问。
西斯不明白他笑容的含义，“不是啊。”
克里斯的表情怔在那里，“不是狐狸？”
西斯隐隐觉得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当下不再多说，“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哦，早点休息。”克里斯看着他离去，表情中除了疑惑还有担心。其实在他和路易心里，早认定狐狸是照顾西斯一生的不二人选。可看这个情形，让本就坎坷不平的家族命运，似乎再一次横生枝节。
同一时间，塔塔星植物园
塔塔星是个生命形态丰富、孕育着多种多样生物的星球。塔塔星植物园虽然叫植物园，但它的面积覆盖了整个行星的五分之一。植物园内部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生态系统，也建有多个生物研究基地。在有着千年树龄的生命树旁，就建有一座专门研究ABO人种的生物研究基地。
基地内部
时间已是深夜，基地工作人员早已下班。但基地内的一台升降梯，却正向着地表深层下降，最终停在地下深处的生物样本培养层。梯门打开，里面走出两个人。他们来到这一层最里侧的培养间，培养间大门的监测系统开始自动扫描来人信息。
“李博士，晚上好。”系统识别出，来人之一是基地的资深生物专家米歇尔·李博士。他是少数被允许进入这里的人。
大门打开，门内俨然是一片植物的海洋，如同热带雨林一般。二人沿着唯一的石板小路，走到尽头的一株植物前。这株植物是一条盘绕在墙上的藤曼类植物，茂盛的枝叶是异样的红色。那盛开的花朵里，散发出阵阵血腥的味道。
它叫王蔓，是一种肉食藤曼植物。它的生存形态类似虫族的幼虫，需要根茎扎入生物体内汲取营养来维持生命。它会提供给宿主一定养分，保证宿主不会死去。但同时因为它本身具有毒性，也会给宿主造成身体上极大的痛苦。王蔓的生存条件很苛刻，但经济价值非常高。因为它的植物素有一种独一无二的作用。
它可以跟ABO人种的信息素反应，暂时改变某种信息素的味道。如果一次性大量摄入，也有可能终生改变性向。
☆、第 16 章
这棵王蔓的根部，连接着墙角落里一个铁笼子，里面趴着一个人。他整个身体被王蔓的根茎捆绑得死死的，茎上的根系扎在他皮肤里，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在植物毒素的影响下，他浑身皮肤成墨绿色，从肌肤毛孔向外渗透着植物的液汁。他像是死了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二人来到铁笼前。笼子上的电子装置显示，这个人的生命体征已经十分微弱。
“路易，就像通讯器里说的，他的时间不多了。”李博士对身旁的老人道。路易看着笼子里的人，目光中混合着憎恨、可怜和复仇后的释重感。
这时笼子里的人动了动，挣扎着抬起头来。他脸上都是绿色的植物色斑，头发已经尽数脱落，看起来像丧尸一样恐怖。当他的目光停在路易身上，散漫的眼神忽然聚焦了一下。他狰狞着面容似乎要想扑向路易，但立刻被身上的茎藤捆紧，嘴里发出嘶嘶嘶的疼痛的声音。
“奎洛斯，听李博士说你要走了，我特地来送送你。”路易看着他冷冷道。
老奎洛斯嘴里的嘶嘶声更高，仿佛毒蛇要攻击前的声音一般。在植物毒素的影响下，他早就失去了语言能力。
“我知道你恨我。我把你关在这里25年，做这棵植物的肥料。如果这个世界上有鬼，你死后一定不会放过我吧。”
路易说到这儿笑了一下，可那笑容里却是悲哀。他忽然一把抓起笼子外的植物藤，这个刺激让王蔓的根茎更加收紧，奎洛斯立刻痛苦地倒在地上不住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