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生而为零(3)
弗里蒂挑挑眉毛，不屑般地哼笑一声，“这就是你说的大礼？”
伊格把目光转向威利。
威利显然也有点懵，他满心以为是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他愣了两秒钟后，话语有点结巴地解释道，“但是......这个男人，梅星皇帝和军部都在追他。”
他的话让伊格的目光重新回到光头男身上。
光头男露出一个诚恳朴实的笑容，“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我是塔塔星植物园的看管人。这个花是名贵品种，我就是偷了几株出来想卖了赚点小钱。”
弗里蒂噗地笑出了声，“在梅星潜伏三个月，带了三朵花回来。威利，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不....不可能的....”威利被他这么一损更加结巴。
伊格闻言淡淡一笑，“看来是威利搞错了。弗里蒂，交给你了。”说完转身按下机甲的电梯按钮，看来准备回去继续工作。
弗里蒂有深意地看了伊格一眼，嗯了一声向身后的守卫招招手，“花留下，给我装饰卧室。舰上不留外人，这个人就请出去吧。”说完他傲娇般地掩嘴打了个哈欠，也转身要走。
两个守卫过来架起光头男向机甲滑道走，很明显是要把他扔出舰外。光头男顿时慌了神，一边挣扎一边高喊，“喂，你们把我送回去啊！我出双倍钱！”
“三倍钱！”
“喂，等等！我说！我说！”
弗里蒂站住脚步，回头看了伊格一眼。伊格听到这句话才转过身。弗里蒂向守卫招了下手，两人把已经腿软的光头男又架了回来。
“这是生命树开的花。五十年里，就开这么三朵。”光头男喘着粗气看来心绪未平，但是不敢不开口了。
“塔塔星植物园里那棵号称活化石的生命树？”弗里蒂有点不相信，“那棵树应该有上千年的树龄了吧，还能开花？”
光头男嗯了一声，“那棵树跟这个星系的历史一样久。星系里Alpha，Beta和Omega的人种，最初也是受塔塔星自然环境的影响才出现的。这棵树被称作生命之源，它的花粉可以深入生命体的信息素本身，和信息素的基本化学成分产生反应，从而毫无差错地辨别一个生命体的性向。”
“等等，等等。”弗里蒂眨眨眼睛，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他，“你说，这花粉是用来辨别Alpha，Beta和Omega的？”
光头男点点头，“只要沾一点在皮肤上，Alpha会变成红色，Omega是蓝色，Beta不会变色。”
弗里蒂扬了扬眉，“你可能忘了，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能辨别别人性向的器官，叫鼻子。”
“听他说。”伊格开口道。
弗里蒂立刻乖乖闭了嘴。
“鼻子是会出错的。这个时代里生物技术这么发达，信息素抑制剂，干扰剂，人工拟成信息素，都可以轻易让对一个人性取向的判断出错。只有生命树的花粉，这种伴随ABO人种的形成就存在的自然手段，是唯一不会出错的。”
“那么，谁想把它用在谁身上？”伊格的问题直中要害。
光头男咽了口唾沫，深吸了一口气，“是梅星皇帝君士坦丁三世，想用它检测军部最高长官西斯·路德维希的性向。”
这句话一出口，在场三个人都意外地倒吸一口气。这个消息无疑是惊人的。现在的梅博里尔星内政混乱，宛如一块案板上待宰的肥肉，已被外星生命和星盗们觊觎良久。而他们最忌惮的，就是西斯·路德维希直统下的军部。
如果这个时候，这个男人被证明是个Beta甚至是Omega……
“皇帝凭什么觉得军部最高长官不是Alpha？”虽然震惊，但伊格表面丝毫不露，口气很平稳。
光头男看不到他的态度变化，也揣测不出这个男人在想什么，“这个，我怎么知道说出来之后你们不会把我扔到宇宙里去？”
弗里蒂看了看身旁的伊格。
伊格考虑了一下，然后向他下了命令，“停止舰内一切维护工作。十分钟后起航，准备靠港。”
“目标是？”
“距离梅星半个光时的自由港。”
上午11点，梅博里尔星军部
康北卫星的布防会议，从早上九点一直持续到现在。布防本身并不难，可皇帝和亲信大臣们，都以增兵会激怒对方不利于和平谈判为借口，极力反对西斯的布防计划，最终会议以僵局结束。当西斯回到办公室，狐狸早已经等在那里。
二人走进办公室。狐狸关上门，打开了房间的隔音系统，以保证对话不会被人监听。
“今天早上枫叶巷的事，艾琳失手了。”狐狸直入正题，“皇帝的人顺利做掉了，但是那个商人和东西都丢了。”
“什么叫丢了？”西斯面露意外。艾琳是星系内数一数二的顶级杀手，她能丢失目标几乎不敢想象。
“据艾琳的描述，应该是有不知名的舰载传送门，把那个商人连人带东西传走了。”狐狸明白他的担心。如果他性向的秘密落在第三方手里，尤其是对星球虎视眈眈的外星生物手里，那结果比落在皇帝手里更糟糕。
“生成传送门需要大量能源，只有母舰级别的军舰才能做到。”西斯的眉头皱紧，目光闪烁琢磨着各种可能性，“是虫族人吗？”
狐狸摇摇头，“初步断定是从距离20光时左右的某个位置发出的，目前还不能确定来源。我们对虫族人的母舰级战舰都有追踪，应该不是它们干的。”
这句话让西斯似乎松了口气，“那就好。”
狐狸看着他。他知道目前西斯担心的只有虫族，已经顾不上想这件事可能给他自己带来的后果，“但就算不是那些虫子，一旦有人知道了你的事……”
“就凭三朵花？”西斯挑了挑眉。
“还有带着花的人。”狐狸提醒道。
“我会怕要挟吗？”西斯哼了一声，看看时间下个会议马上要开始，“告诉你的手下不要大海捞针，把精力放在虫族人身上。他们才是我们要对付的敌人。”
“但是，如果有人......”
西斯抬起一根手指，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就算有人知道了什么，他们也一定会来找我。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们来找！”
☆、第 3 章
三个小时后，自由港
自由港，是一个位于梅博里尔星东北方向半光时处的微小行星。它的大气圈内布满小陨石，是个易守难攻的天然军事港口。这里本来是梅星的海外领，自从国力陨落以来，它就沦为星盗们的聚集地。
蓝色巨星号通过扭曲时空制造传送门，用3个小时航行了20光时的距离来到这个行星。它的到来给自由港里的星盗们不小的冲击。因为这里聚集的大多是只拥有一艘小船或者几台机甲的小角色，很多人是生平第一次见到母舰级别的星盗船。当蓝色巨星号在自由港着陆时，着陆地周围聚集了来看大船的星盗们。
下船后，伊格带着弗里蒂和光头男走进一个小酒馆，单独包下一个房间。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光头男脚踏陆地后也松了一口气，为了全身离开也只好开口。
“在梅博里尔星，路德维希家族的历史可以追溯400年。这个家族最初是皇族帝室，后来和平让贤给亚历山大家族。亚历山大世袭了七代后，因为无后嗣被迫和君士坦丁家族联姻，这才过度到今天的君士坦丁时代。但是无论帝制如何变动，路德维希家族始终世袭着军部最高长官的位置，把军权牢牢控在手里。”
弗里蒂点点头，“这个我们知道，据说这个家族手上掌握着能够毁灭整个梅星的地心之门源代码。”
光头男嗯了一声，“地心之门是梅博里尔星的能量源，位于星球地心，储备着整个星球正常运行所需的能量。换个角度说，那也是能够毁掉这颗星球的能量。地心之门的源代码，是路德维希家族继承人口口相传的秘密。所以无论帝位如何变动，军权从来没有易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