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醉余生(27)

作者: 小包子奶奶 阅读记录

回时,我们远远的瞧着了另外一处乌云密布,黑压压的遮天蔽日。刚刚师尊已与我们二人提过这无妄的汪洋之灾,寒露师叔已经带了众弟子前去救援。半年内,苍穹二位真人为此耗费了不少心力。

我与枫朗立马赶了过去,都来不及与下方的师叔打声招呼,就直穿了乌云之上。

却是没寻着雨神的影子,只有他的法宝水玉放大了数倍,悬在半空中不住的显着神通。

我们二人对视一眼,皆是记不起来最近有需水罚的名状。这雨势瞧着不大,可连续落了数月,下界已是汪洋一片。形式不容再拖,我们分工,枫朗先去止了水玉;我去寻雨神的仙踪。

我找到序坤时,他正调戏于美貌的风神姑娘。风神腰间还挂着那只法宝风囊,许是与他一道刚刚执了风务。此刻被他烦得不知如何是好,这人仗着自己姑母一手遮天,既不学无术又横行霸道,风神大人躲又躲不掉;打又打不得。羞红了一张俏脸,怒目而视。

我出现得正是时候,大体可以算得上英雄救美了,一现身,扯了让她恼火的恶霸就走。

序坤瞧清是我,虽然搅了他的好事,却也没得脾气发作。他是天母的亲侄,不巧,我是天父的义子,二者一较,没得高下。只拿言语问我:“武神大人,这是何故?”

我一面扯他飞奔,一边描述了几句下界的惨状。他预计也是吓了一吓,不再多说其他。

待我们赶到时,只见枫朗正反手收剑,长剑刚刚回了身后的剑鞘,来不及散开的乌云之上躺着水玉的尸骨,已经从中破开,分了两瓣。

见到我俩,只听枫朗冷着一张俊脸给了解释。

原来这水玉认主,枫朗试了数下,都没能让它停下,原想抽了佩剑将它打落,不想玉脆,刚和长剑打了一个照面,便裂了两瓣。

我尴尬的笑笑,拿遗憾的眼神去瞟序坤。序坤脸上换了好几次颜色,最后无法,重哼了一声,收了水玉尸骨走了。毕竟他理亏,玩忽职守祸害了黎民在先。

我与枫朗皆以为此事没完,他临走的模样实在不像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不想此事确实就此打住,往后在天庭,我们再也没有见过此人。

几天后,天父着人请我去天母的百果园一聚。这百果园也是刚刚新鲜出炉,天母此人不但喜欢权欲,还喜奢华。果园、花园、瑶池、蓬莱,名堂多不胜数,单瞧这天宫的富丽堂皇就可见一斑。

园内,他们二人在一颗葫芦藤下设了座椅,并坐于一方长桌上闲话。我走近,躬身行礼。

天父笑呵呵的对我道:“之前允了你一把神兵,恰好我近日得了些玄铁,就给你炼了一把长剑。”然后对我眨眨右眼,继续道:“你惯使剑的,刚刚我与天母还在讨论这剑的取名。天母大恩,赐名‘今夕’!”

我立马接了包袱,再对眉眼含笑的流火抱拳弯腰:“昕儿谢过天母。”

声音刚落,天父突然道:“瞧,来了!”

我转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真一柄长剑携了金光而来。我飞身接住,稍一掂量,很是趁手。入手还是滚烫,天父应是掐着时间唤了我来,这今夕还是将将炼成。

天父又让我与今夕当面认了主,我心中高兴,又谢了一次天母的赐名之恩。

天母起身,巧笑嫣然。“不过是个名字,不必谢我。”抬手在高处摘下一个葫芦,使了一点仙法于葫芦之上,再缓步移了过来,递给我道:“这个送你,取名‘福禄’,也要对的起你的谢恩不是。”

我低头一瞧,手上拿的是个系了红绳的空心葫芦。既被天母法力加持过,也算法器。只得再谢了她的赏赐。

该办的事业已办完,他夫妻二人如今难得抽了空闲瓜田李下诗意一把,我识趣的赶紧退场。在园外寻着了冷酷如侠客一般的小古板,一同回了玉宸宫。

将一入了殿门,枫朗就擒了几分嘲讽:“葫芦,福禄。”

我亦打了哈哈:“怕是要我俩对汪洋之灾一事装糊涂哩!”

今夕我倒是喜欢得紧,不愧是出自天父的神兵,当真不是一般的凡品可以比拟的。随手比划都威力无穷,让我的战斗力又提了一个层次。

人总归贪心,这就又惦记上了为小古板也炼一把好剑。不过几日,复又找天父讨要了一些极品的玄铁,枫朗自己操刀,炼了一柄外形与今夕极为相似的长剑,取名“慎行”。配枫朗这守礼克制的性子,绝了!

第44章 三界

仙界,大到四方尊神,小到丘壑土地,手已经伸到了下界的各个角落。不提还有二十八星宿,三十六天官,漫天的散仙无数。

天庭一经落成,不过百十来年,就如此高调行事。于是,下界的各方势力开始蠢蠢欲动,动作频繁。

先说凡人,包括修真者在内,开始大兴土木,为所崇拜的仙人建庙堂、塑金身,四处奔走,歌功颂德。

再说异族,呃,这里主指妖、魔、鬼、怪。先是持着观望,然后感到危机,最终不安躁动。其实主要还是争夺地盘,仙界的爪牙都伸到自家门口了还不反扑,等死呀?

天母娘娘又岂是个吃素的主,嗯哼,胆敢在老娘眼皮子底下不安分?二话不说,直接镇压。

咚咚锵锵,前戏就算唱得差不多了,这厢该轮到我与枫朗上场。好歹也是两位主战武神,总不能一直这么闲着。于是我俩领了天命,开打。

要说下界的这些游勇散沙,够看的不多。要么我一个人单挑,不行就和小古板双打,再不济了拉上一堆天兵助威,总能得胜。

但也架不住他们人多,爱打持久的车轮战。今日跳出来一代魔头,明天蹦哒个一届鬼王。打着打着,我就打出了名号:黎昕仙君自艺成以来,身经百战,未有一败!再打着打着,我师尊白露真人没了。

师尊于我,胜似血亲,说不悲痛绝不可能。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那段时间忙于对付那些上跳下窜的乌合之众,我与枫朗懒得天上地下这么来回奔波,干脆定点在了苍穹,也算是陪了他最后一程。

眼瞧着亲人在自己眼前将要作古,是个人都忍受不了,我跪在师尊身前欲哭无泪。他倒是好生生的盘腿坐着,等着自己大限到来,附带笑呵呵的给我和枫朗讲一些我们小时候的糗事。

我听着听着,一个没有按耐住,起身就要去找司命改一改他的命数。师尊薄怒,命了枫朗将我擒住,他对我严厉地道:“昕儿,生死有命,何必要逆天而行!”复又叹息,“为何成了仙了反倒看不开了?”

我只能继续跪于原来位置,轻唤了一声:“师尊……”

“你身为武神,自当悲天悯人,心怀天下苍生,”只见师尊闭上眼睛,仿若在下定决心一般,果然,他下一句:“必断情绝爱,方不受私心所扰。我一死,也算断了你的凡尘。往后,你不要再回苍穹了。”

我沉默良久,无言以对。

后来送走师尊后,我在他坟头跪了许久。心中有些混乱,他的理论与天父的说法,我分不清孰是孰非。

我原也以为我是可以看的开的,不想往后的年岁里越发活回去了。有些事,就算可以看得开,也放不下;至于念儿没了,我却是连看破都不能。师尊的死,反倒是我过得最为轻松的了,遵他遗愿,我再也没有踏足过苍穹。

打打杀杀的日子还在继续,那一时期,我有些恍惚和麻木,日子过的糊里糊涂的。许是师尊刚走,我突然觉得没了牵挂吧。好在枫朗一直都在身边陪着,他话虽不多,不见得能如何开解于我,却身体力行的表达着,他在。

再往后,可以称之为大事的,是天母怀胎。这是一件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天父给了大赦,停了与下界的拉锯战。

但一干妖、魔、鬼、怪业已被我们收拾得差不多了,余下的,也赶到了九州板块的靠北那边。

上一篇:万人之上 下一篇:但为君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