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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唯一的星光(14)

她说得太对了,他没法反驳,于是继续保持沉默。

罗零一干脆也不说话。

这时,车子正经过老城区,古旧的居民楼前,有两个年纪颇大的老人互相搀扶着往回走,老先生的手里提着塑料袋,里面应该是刚买的菜,看起来很新鲜。

周森也看见了他们,不知为什么,他缓缓地放慢了车速。

他们明明离那两位老人还有一段距离,不至于蹭到他们抑或是惊到他们,他为什么这么做?

罗零一不禁看向周森。

周森眼都不眨地注视着那两位老人慢慢进了小区,直到他们的背影在两人的视线里消失,他俊美的脸上带着怀念与遗憾。

“你认识他们?”罗零一轻声问。

周森重新加快车速,车子唰一下子离开原地,罗零一的眼神定在他脸上,不曾移开。

“那是我父母。”他开口,给出的却是令罗零一诧异的答案。

“你父母?”她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又道, “不去打个招呼吗?让他们看你一眼也好。”

周森勾唇浅笑,神情很淡薄,似乎很沉着冷静,可眼神深处却是沦丧自我的坏情绪。

“我不能,我回去会害死他们的。我保护他们的方式就是永远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让他们只当我死了,没人可以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他掉转方向,自嘲地勾着嘴角,笑得威严而令人畏惧: “我就在他们身边,但必须离他们很远。”

罗零一心中情绪翻涌,理智让她克制,但冲动很快挤走了理智。

“我在你身边,我离你很近。”她起身环住他的脖颈。

他的手还在方向盘上,聚精会神地盯着前路。

陈军说让周森休息几天,罗零一以为周森不会顺从,应该还会正常去上班,但意外的是,他竟然真的在家里休息了。

王嫂过去几乎和他碰不到面,现在白天也可以看见他,感觉有些不自在,做事比往常慌乱了许多。

“王嫂,房间一会儿我打扫吧,时间也不早了,今天你提前回去吧。”

罗零一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对王嫂说。

王嫂松了口气,又迟疑地说: “太太,我还没做好饭……”

的确,现在才下午四点,他们刚从陈兵那里回来,平时王嫂是在五点之前做好饭离开,大概要过一会儿才开始准备,不然饭菜会冷掉。

“我来做就好。”说着,罗零一看了看坐在c黄边正解着衬衣纽扣的周森。这男人真是毫不在意有谁在场,永远都那么肆无忌惮。

王嫂也发现先生有些不对劲,赶紧点头离开,还替他们关上了门。

其实在周森这里做佣人并不算安全,随时可能会出事,但架不住薪水高、待遇好,所以还是有很多人趋之若鹜。

王嫂来的时间不短了,她做事麻利,话不多,知道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周森对她的印象还不错。

“走了? ”他回过头扫了一眼关上的门,随手将染了血的衬衣扔到一边,然后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红酒和高脚杯,打开后倒了一杯。他赤着上身,端起酒杯来到落地窗前,看着王嫂推着自行车离开。

“在看什么? ”罗零一走到他身边站定。

周森收回视线,抿了一口红酒说: “王嫂。”

“她有什么问题吗? ”她仰头问。

周森晃了晃酬,神色懒散地道: “没什么,只是让, 帮我带点东西出去。”

现在罗零一和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已经彻底被他拉进了这个危险的圈子里,他要再做什么,风险就高了很多。罗零一还太稚嫩,在她学会在冰尖上跳舞之前,他得先找别人帮个忙。

王嫂离开了周森的别墅,骑着自行车回家。到她家小区门口时,她停了下来,进了路边的小卖部买了一瓶酱油,随后便骑着车子回家了。

一切都很正常,找不出任何破绽。跟在王嫂身后的车子停了几秒,掉转方向离开。

过了一会儿,一个戴帽子的年轻女孩从里面走出来,压低帽檐,嚼着泡泡糖打车走了。

出租车缓缓停在一间普普通通的餐馆外面,女孩走进去上了二楼,敲响了一间包间的门,里面的人打开门,她走了进去。

“给你,那个人家里的保姆拿来的。”女孩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吴放。

吴放立刻收起来: “路上没人跟踪你吧?”

女孩笑着说: “没人跟踪我,倒是有人跟踪那个人的保姆。”

吴放喝了口水说: “看来这次的事让他的处境更危险了,我们得加快动作,抓紧收网。”

女孩皱皱眉: “吴队,现在还不是时候吧?陈氏树大根深,轻举妄动会打糙惊蛇的。”

吴放叹了口气: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但现在的局面……”他按了按额角,叫来服务员点了几个菜,跟女孩一起吃饭。

陈氏集团里,陈军坐在办公室听着属下的汇报,吸了一口雪茄,淡淡道: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那人应声离开,看面孔,正是方才跟踪王嫂的那辆车上的人。

周森的住处。

罗零一站在他面前,有些垂头丧气地替他清理着身上的伤口。周森垂眼睨着她,瞧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随意地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深沉悦耳的声音富有磁性,充满了男性魅力:“又在胡思乱想!”他一猜就中。

罗零一抿了抿唇,拧眉问他: “我没用了吗?”

周森就料到她在想这些,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瞎想什么!比起副官,难不成你更想当个信使?”

罗零一微怔,反应过来后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这个笑容是她的情不自地露出笑容。也看得凝望着她的人情不自禁起来。

美丽的女人总会成为毁灭一个人的利器。四年的牢狱生活没有夺走罗零一身上的光辉,反而让她成长为一朵火辣辣的玫瑰,不轻浮、不做作,美得刚刚好。

周森又抿了一口红酒,随后转身回到酒柜前放下高脚杯,背对着她站了一会儿,才回到c黄边坐下,舒展着筋骨。

罗零一盯着他线条硬朗的后背,想不到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人身材竟然这样好,他的后背每一寸都完美得像雕刻,看得她脸红心跳。她今天便要开始和这个男人住在一起了,她搬进来的第一天晚上他忙了一夜,一直在书房,但今晚,他似乎不准备离开卧室了。

想到这些,罗零一的心跳更快了。

听见他活动身体时筋骨发出的清脆响声,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将手放在了他的后背上。

周森身子一僵,侧着头,却没完全转过来,她的手在他背上轻轻抚过,按摩的手法还不错。

其实他的性格有些偏执,模样与他的行事作风又不太符合,道上的人都爱说他道貌岸然,平日里衣冠楚楚、儒雅非凡,实则手段阴狠、毫不留情,谁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唯独罗零一这么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却不要命地贴了上来,还动不动就来个“亲密接触” 。

“每天都过着这种生活,偶尔也会感到累吧? ”罗零一低声问着,修长的手指划过他的脊椎骨。他挺直了背,微闭着眸子,不知怎么的,四肢和感官敏感到了一种程度。

对于她的问题,周森回答得很沉静: “如果要到南极冒险,你一定会准备很多食物和装备,背着的时候会觉得很重很累,但它们可以保护你的生命,让你不至于饿死或者冻死。”

他依旧闭着眼,微微仰起头。罗零一注视着他优美的颈部线条,忽然觉得口干舌燥。

她微微皱眉,周森睁开眼,将她拉到身前。她跌倒在他身上,仰头看着他。他就在她那带有温度的视线下慢条斯理地道: “有时候,会让你累的东西才是你真正需要的。”他说话时带着些笑意,还有居高临下的威严气息,锐利的眼神好像可以刺透她的心, “就像现在的你,你觉得你的生活看不到希望,甚至无法相信自己可以熬过去,但几年后再回头看,你会发现正是这段辛苦的日子成就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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