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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软饭王(30)+番外

韩江月别开眼不看赵勾玉了,他垂着眼睛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玉带锦袍,明明就是一位极佳的翩翩公子哥,却残了双腿,赵勾玉每次看见,心里都忍不住发涩,没有人不喜欢完美的事物。

赵勾玉忽然想到那日在酒楼里何千攻的话,被人打断的?这位韩公子不像是会做失仪之事的人,他的腿为什么会被打断?又是被谁打断的?赵勾玉兀自陷入沉思,早就将身边的韩江月抛在脑后了。

韩江月微微错愕的看着当着自己的面走神的赵勾玉,忽然很气恼,他的脾气出了名的好,对谁都是温温柔柔的,从来不发火,可是见了赵勾玉三次,其中就有两次让他忍不住发怒,韩江月有一种感觉,他碰到克星了。

“赵大人!”

朗声呼唤,赵勾玉瞬间回神,韩江月神色间带着淡淡的不悦,“赵大人,你的诚意就这些吗?若是如此,这个亲,不成也没什么。”

完全搞不懂韩江月在气什么的赵勾玉站了起来,她拍了拍手,慕心荷立刻领人将聘礼的其中一箱抬了进来,韩江月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是了然的扬起嘴角,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局面,说不出的讽刺。

赵勾玉无视那抹讥笑,重新坐下来,慕心荷径自将箱子掀开,里面并非金银珠宝,而是一幅字画。

这个赵勾玉事先是不知晓得,她只是将这件事交给慕心荷去办,见此状,也不由得蹙眉的看向她。

慕心荷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色,弯腰下去将画卷小心翼翼的拿上来,然后当着韩江月和赵勾玉的面展开,一副雄伟壮阔的山河社稷图出现在两人面前。

饶是见多识广的赵勾玉,也忍不住呆了一呆,这可是国宝啊,这玩意儿不是应该放在今上的御书房里吗?怎么会出现这?莫非,是偷来的?赵勾玉神色复杂的看向慕心荷,可后者一点都不着急,满脸得意的回望着她。

韩江月这下彻底是被赵勾玉给吓到了,这东西居然会在一个太师手里,他不得不怀疑赵勾玉的身份了,难道说本朝有暗帝?转头看向赵勾玉,后者眼神难解的望着自己的属下,他审视了一分钟后,完全不再指望从这个女人脸上看出什么了。

这女人属蚌壳的,他撬不开。

“……心荷,你到外面等。”

赵勾玉首先打破僵局,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幅山河社稷图,素手不容置噱的指着门口处。

慕心荷扁扁嘴,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欲言又止的望着她。

“不要让本官再说第二遍。”

赵勾玉是一个温柔的人,而且是一个脾气极好的人,这完全无可厚非,但是这样的人一旦发起寒来,更加可怕。

赵勾玉现在一身冷冽的气息让慕心荷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心里忐忑不安的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个机会和赵勾玉好好解释一下这幅画的来历,她只不过是喜欢盗个墓什么的,她真的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儿。

“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赵勾玉皮笑ròu不笑的勾了勾嘴角,不由分说的将山河社稷图迅速卷起来,扔进箱子里,盖上盖子准备离开。

韩江月却在这时发话了,“这东西就留在这吧,赵大人可以回去准备婚事了,我会让官媒挑日子的。”

赵勾玉转头看向他,韩江月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笑,神色耐人寻味,“韩公子,这件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

“赵大人。”韩江月笑的温文尔雅,语气更是柔和有余真诚不足,“等咱们成了亲就是一家人了,你的便是我的,你这次以正夫之位迎我入门,他日我做了你的正夫,咱们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画留在我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不可否认,这幅画真的让他动心了,虽然心里明知道是禁物,被人发现可不是杀头那么简单,但是韩江月这人平日里没别的爱好,除了侍弄糙药之外,独独是偏爱字画这些东西的。

这幅画正中他的下怀,只要是爱好这些的人,没有不想一睹山河社稷图风采的,说实话,韩江月现在手指痒的不得了,恨不得立刻上前将那幅画拿出来锁上门仔仔细细的好好端详一遍。

“这……”赵勾玉为难的皱起眉,这话说的没错,不过怎么听着都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要再考虑了。”韩江月已经开始逼婚了,“赵大人,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你的提亲吗?”

韩江月转移话题,但是赵勾玉不得不顺着台阶下来,看来他今天是无论如何不会妥协了。

“为什么。”

赵勾玉这一问完全没有任何求知欲,一点都不像是想要知道这个原因。

韩江月笑的有些古怪,他很慢很慢的说,“没什么,只不过是我怀孕了而已。”

赵勾玉立马所有神经定在他身上,“你、你再说一遍。”

“赵大人,我怀了你的孩子。”韩江月好心重复了一遍,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

赵勾玉扶着墙壁,勉强自己镇定,脸色苍白的问,“怎么可能……一次就……”

“我也很苦恼,这几日我不停地给自己把脉,还找了亲信查看,若非万无一失,赵大人以为我会拿自己的未来做赌注吗?”

韩江月绝对不会,赵勾玉明白,所以赵勾玉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30出去玩吧

看着赵勾玉毫无血色的脸,韩江月又生气了,哪个女人不希望早有子嗣,可偏偏赵勾玉满脸见鬼的表情,她这算怎么个意思?

“若是赵大人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也可以自己养,总之这个孩子我是不会打掉的,赵大人你死了那条心吧。”

韩江月冷冷的说完这句话,也不等赵勾玉回答,高声道,“来人,送客!”

进来的是醉酒那日将赵勾玉抱进屋里的那位雄壮女子--守义,她看了韩江月一眼,又看看脸色苍白如纸的赵勾玉,有点分不清究竟是自家少爷胜了还是这位太师大人胜了。

毕竟,如果胜了,韩江月那张脸却绝对算不上是喜悦。

“……我只不过是觉得太突然罢了。”良久,守义都尴尬了,赵勾玉总算出声了,她看着韩江月,淡淡的说,“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我也不便多说什么,只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希望有时间可以仔细的商量一下。”

韩江月没言语,但是点了一下头。

赵勾玉垂下眼,侧身朝外走,边走边说,“告辞。”

对与赵勾玉这般的无力,韩江月只当没看见,低下头去背对着门口,他此刻已经失去了想要看画的兴趣,不知为何,一想到方才赵勾玉难看的脸色,他就觉得心里很没底,这些年来他一直很有主见,从出家来到这里定居,到那件事情,他从未后悔过。

但是这一次,他有些后悔了,若是赵勾玉不喜这个孩子,那么生下来也只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但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要一个孩子,他更不会做那种残骸骨ròu的事情,韩江月可以是个孽子,可以是个坏人,但绝对不能不是个好父亲。

绵蓉从外间进来,见到的就是少爷忧伤的低头沉思,清秀俊美的男子坐在轮椅之上,玉色袍衫衬得他脸色更加苍白病容,这般点尘不惊,静若处子的男子,却一生悲苦,他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绵蓉咬着下唇,不忍再看少爷难过,出声劝道,“少爷,你若是不想嫁,就不要嫁,咱们又不是养不起自己……”

韩江月摇了摇头,神色说不出的难过,就连说话,都有些小心翼翼,“这些年我们避在此处,难道过去的一切就能当没发生过吗?绵蓉,你年纪小,脾气又暴躁,我时常宠着你,不忍苛责你,但是以后你决不能再这样了,赵大人她心胸宽广不与你计较,但不代表别的有心之人也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