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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软饭王(7)+番外

何厂公见状淡淡的笑了,她抬手抚摸了一下蓝衣男子的头,看了赵勾玉很久才仿佛如梦初醒般的斜睨向上官无尘。

这恐怕是上官无尘第一次被这样无视吧?赵勾玉不禁对这名“女太监”提起了兴趣,按理说这个时代的女人做厂公她还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对于上官无尘这种天上都少有的谪仙人物,那何厂公竟然仅仅是瞥了一眼便继续盯着她看。

赵勾玉咳了一声,掩饰性的欠了欠身,“见过……何厂公。”

不论如何,叫一个女人做厂公,她还是有些别扭。

何厂公笑意加深,轻抬玉腕推开身前蓝衣男子,站起身拍了拍黑衣下摆,慢悠悠道,“赵太师何出此言?你和咱家同为正一品朝臣,做什么给咱家行礼?”

赵勾玉眉梢跳了一下,扫了身子僵了一下的蓝衣男子,抿唇含笑立在原地,她不语。

不愠不火,从容不迫,就像一只慵懒的狮子,淡然的置身事外,那表情那神色,仿佛在用超脱世俗的心态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就连这个时候也是如此,仅仅是讽刺的一笑,如此而已。

这样的赵勾玉让何厂公忍不住微微侧目,露出从未有过的淡淡讶异,但稍纵即逝,难以察觉。

不再言语,何厂公长身一转,随意盘起的白发在黑色发冠的映衬下更加诡异,她身子摇曳的走进一间偏房,然后,方才站在她身后的两名白衣女子一名跟了上去,另一名朝赵勾玉走了过来。

“?”

赵勾玉用古怪的表情向这位冷眉寒目的白衣姐姐表达自己对于她为何拉着自己就走的疑惑,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向上官无尘发送SOS信号,她的双眼此刻仿佛一对儿触角,晶莹闪烁,伶俐剔透。

上官无尘抿唇浅笑,眉宇间仿佛带着点浅淡的无奈,他慢慢的,却异常坚定的摇了摇头,玄玉般的眼珠转了一下,似笑非笑,若有所指。

赵勾玉立刻目光一凛,虎躯一震,了解上官无尘的意思,他那意思就是:先看看情况再说。

在心里叹了口气,就这样,赵勾玉被这位比上官无尘座下四名黑衣人杀气更加强烈的白衣姐姐塞进了何厂公早已进入的偏房。

接着,房门被她重重的、咣当一声关上,并且双臂抱剑而立,站在门外看守。

后来,赵勾玉才知道这位浑身上下写着四个大字“近身者死”的白衣姐姐,就是传说中的东厂头号杀手--红袖娘子吕瑰。

没人知道她的剑法师从何处,只是知道她的时候,她已经稳坐第一杀手名号多年了,使得一手绝世剑法,出剑之处剑光如红花飘落,无处不在,遂得以此称号。

仅仅是一个下属就这般不简单了,上官无尘眸色微黯,但复而明亮了起来,似漫不经心的扫视一圈传说中的太师府邸,他嘴角划出难解的弧度。

而此时此刻的房中,赵勾玉已经完全颠覆了何厂公在自己心目中奸诈的形象,她何止奸诈?奸诈用来形容她简直太不足够了,她简直是变、态、脑、残、左、脑、抽、筋、右、脑、坏、死!

为什么?

看现在的赵勾玉就知道了。

“你是怨我当时没替你说话吗?”何厂公说这话的时候在笑,笑的十分邪恶和真挚(?),她弯腰压迫的看着身下的赵勾玉,两人虽未紧贴,这样的距离比起直接贴在一起却更加暧昧几分。

如果一男一女以这种姿势在榻子上躺着,赵勾玉是一点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咬牙切齿的,可是,明明眼前这个女太监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为什么要对她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说也就算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即便你不是什么君子,那你也不能上来就又亲又抱又搂的吧?

好不容易逃出何厂公的桎梏,赵勾玉却也只能保持这种被压迫的姿态躺在她身下,为什么?因为她不会武功,如此而已,没有为什么。

08管家澈丹

许是注意到赵勾玉对于现状的极度不满,何厂公无可无不可的微微一笑,起身挺拔的立在地上,虽然她仍旧笑的三分凉薄七分多情,但赵勾玉总算得以放松,也就不像原先那般顾忌了。

“你是什么人?”

刚刚喘息几下,赵勾玉就被何厂公这个问题给吓到了,她想要表现出惊讶,却在下一秒平静且莫名其妙的瞪向何厂公,“你吃错药了?”

这话说得太过自然,就连久经官场心思极深的何厂公都一时难辨真假,遂只好轻笑一声带过,“方才探你身子非但没有虚弱反而强劲不少,那大牢何时这般优越了?”

赵勾玉身子又是一僵,这个何厂公真是她的克星,每一个问题都问到点子上,不过赵勾玉也不是吃素的,上辈子人家是做律师的,这点小弯子还摆不平那就白吃那么多年公家饭了。

于是,只见赵勾玉被何厂公挑开的衣袍系都不系,大大方方的任其“挂”在自己身上,披散至腰间的黑亮头发也不去理会,清丽的面容波澜不兴,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仿佛那双冰似的眼眸里从未有过愤恨、屈rǔ和不甘。

“何厂公请自重,卑职刚刚脱离牢狱之灾,何厂公不安抚也就罢了,卑职不奢求,但请何厂公不要这般看轻卑职,问东问西,卑职身为朝廷一品大员,入狱本就已经很不光彩了,何厂公又何必总是提醒卑职?”

这一番说的坦坦荡荡毫不心虚,实际上赵勾玉心里都在打鼓,她漠然的望着眼前神色愈加难以理解的白发“妖”女。

赵勾玉喜怒不形于色,饶是何厂公这般经验丰富的老油条这个时候也有点心里没底了。

不过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大了赵勾玉不知道几千岁的何厂公在发现今天不会再有什么收获之后,自然无比的抬手抚摸了一下赵勾玉的头,就像刚才抚摸那蓝衣男子一样,眼里带着宠溺,嘴角含着温柔的笑丝,可赵勾玉怎么都觉得那只手是在调整角度,好一下子拍死她。

但显然是赵勾玉想多了,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多想,这全部都是被二十一世纪武侠剧荼毒的,在那里,大侠神马的都是浮云,任你名号再响也没用,武功最高的永远都是公公。

没有公公也就罢了,如今有了,还是这么一位“诡异”的“极品”公公,赵勾玉实在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何厂公就这样在赵勾玉平静无波,咬牙硬挺的状态下施施然的推门而出,只是,她似乎并未急着离开,反而在院子里与上官无尘不知在交谈什么,两人你言我语,虽时间很短,却足够令仍旧在偏房里的赵勾玉心惊胆战的了。

何厂公……何厂公……

何?莫非、难道,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何飞花的后人,何千攻?

想到这赵勾玉脸色唰的一下子白了,不过她想了想又否决了这个猜测,若是的话,为何要叫何厂公呢?那何千攻不是国师吗?

“莫想了,她确实是何千攻。”

清清淡淡的声音传来,赵勾玉下意识的循声望去,只见上官无尘一脸云淡风轻的负手立在门口,他像是刚到,这时才顺着她纠结的脸部朝下看,在瞥见她的穿着时,愣了一下,脸色堪比“神八”,沉的那叫一个快啊。

赵勾玉深刻理解上官无尘此刻的想法,何千攻是他仇人,虽然不是何千攻亲手将他锁死在水晶棺中,但怎么说何飞花都是她何千攻老子,如今她这个身子与何千攻关系如此暧昧不明,她也就脱不了干系了!

不但如此,上官无尘那副模样太阴沉太可怕了,活像是要去挖出何飞花尸首鞭尸似的。

忽然,赵勾玉瞪大双眼,惊讶的看着上官无尘,他、他不会真的这么做吧?

上官无尘见赵勾玉这样的神情,凝眸思考了一下,恍然大悟的眯起了眼,他古古怪怪的屏住呼吸了一会,忽然朗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