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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软饭王(85)+番外

上官无尘别开头不再看她,“若师傅真要杀了小玉,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是吗?”上官破淡淡道,她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柄短刀。

赵勾玉抬起头,看来和疯子交手一定要先看她有没有后招。

“你的决心呢?”

上官破将短刀丢给了上官无尘。

上官无尘看了一眼那刀,那是他小时候师父教他武功时曾用过的。

他注视良久,轻声说,“小玉不死,我也不能死。”

上官破冷哼一声,“你可以有别的选择?”

上官无尘点头,“有!”

只见他素手一扬,短刀竟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一刀、两断。

“你我师徒恩情,自此,一刀两断,互不亏欠!”

上官破哈哈大笑起来,她充分证明了她毫无理智,是个纯粹的疯子,因为她自此扬长而去,头都不回。

就这么走了。

赵勾玉觉得很怪,有一种奇怪的好似同胞分离的酸涩感,难道她真的也是个疯子么?

“我是个疯子?”赵勾玉苦笑道。

上官无尘牵住她的手,“我也是个疯子。”

我们都是疯子。

不过不同之处在于,上官破是真的疯了,而他们俩却是自己让自己疯了。

这也决定了前者无可救药,后者只需一点便可通。

78血ròu亲情

“接下来怎么办?”上官无尘问道。

赵勾玉看向他,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询问她的意见,“你问我?”

上官无尘点了点头,眼神闪亮,很真挚。

是啊,上官叔叔和师傅一刀两断了。

上官叔叔既然和师傅断了,那么是不是可以告诉她一些事了?

比如,“公孙康”是个什么东西?

(2)

当赵勾玉知道一切,她真的觉得上官破的做法是可以理解的。至于赵家人的死她并不放在心上,因为她不是赵太师,自然不会介意这一点。

“我不介意。她告诉上官无尘。”

上官无尘站在一边,没说话。

公孙梓珺笑着道。“赵太师果然心胸宽广,不过就是不知上官城主的师傅,能不能也这么宽宏大量了。”

“你可有一个师傅?”赵勾玉困惑的问。

上官无尘摇头,他已没有师傅。

“上官城主何必说谎呢?”公孙梓珺坐在椅子上,幽幽雅雅,顾盼神飞。

赵勾玉连看都不看他,“小王爷这么说,那一定是对无尘很了解了?”

“本座并不喜欢与人深交。”公孙梓珺嘴角淡淡一哂,“尤其是身世不详的后代。”

赵勾玉站起身,冷冷道,“送客!”

澈丹立刻上前。

虽然公孙梓珺是高高在上的神策公子,但是赵勾玉是她的主子,做管家的心里只要有主子就可以了。她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管家,她们澈家世世代代都是赵家的管家,现在是过去是将来也是,不会变。

“赵太师不要急,本座的话还没说完。”

公孙梓珺似乎永远不知生气为何物,他笑吟吟的安抚赵勾玉,接着看向上官无尘,“本座方才所说只限于无关之人,但若此人是本座的血ròu至亲,那就另当别论了。”

“本官不喜欢听废话。”赵勾玉道。

“我也是。”上官无尘道。

公孙梓珺神色奇异,他点了点头,“本座也是。但是本座还是得说点废话,无尘公子不仅仅是赵太师心尖上的人,更是本座的舅舅,自己的舅舅过得好,本座这个侄子的又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我崇尚一妻一夫制。”赵勾玉并不怕别人笑话她的观点,而且也不打算承认上官无尘是公孙梓珺舅舅这个事实。

“赵太师怎可越俎代庖?”公孙梓珺依旧笑着,“你和舅舅并没成亲吧。”

“你来之前就应该知道,今天只能无功而返。”

上官无尘cha话道。

公孙梓珺似乎愣了一下,随即笑意加深,“舅舅果然是了解侄子的。”

“我不是你舅舅。”上官无尘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不、是。”

一样的概念,虽然上官无尘不是上官破,但是毕竟是一起生活十几年的人,多少还是有点上官破的行事作风。

你说什么,他不会管孰真孰假,他自己觉得是什么样子就好了,你说什么都没用。

“本官不喜欢听废话。”

赵勾玉补充道。

“是。”公孙梓珺眼神暗了暗,他已无笑,“上官破势力遍布天下,根深蒂固,如今仅凭极北母王一人之力恐怕难有所为。”

“这似乎和今天的话题没什么联系。”赵勾玉道。

公孙梓珺却看向了上官无尘,“舅舅真的一点不顾念血ròu亲情么?”

“血ròu亲情?”上官无尘淡淡重复,“你们顾念过?”

“自然。”公孙梓珺答得很快,“当年我卜得舅舅有性命之忧,及时与何飞花交了密函,这才保得舅舅一命,舅舅你忘了?”

上官无尘不屑的笑了,“你自己确定好你当时心中这么做的目的在何,再来与我说。”

说罢了,他看了看天色,又看向赵勾玉,意思明确。

“天色不早,小王爷慢走不送。”

赵勾玉毫不留恋的和上官无尘转身就走,公孙梓珺望着他们双双离去的背影很久都没回过神,直到天都有些黑了,他才步履蹒跚的离开太师府。

随着他脚步迈出,澈丹紧紧的关上府门。

公孙梓珺回头望向匾额,太师府三个字闪闪发光,回过身,他眼中都是茫然。

这不该是一个未卜先知的术士该有的表情,所幸官家府邸前不会有百姓经过,公孙梓珺匆忙离去,带着一路的风华,一路的惆怅。

不会有百姓,不代表不会有高官,例如国师。

何千攻笑得不知所谓,她继续赶着马车朝前走,给人让路一向不是她会做的事,但是马车里坐着的是怀了身子的水之痕,就不一样了。

随意的扫了一眼太师府的匾额,何千攻再没回头,扬鞭而去。

前一代的恩恩怨怨就让别人去解决吧,若是找到她头上,她便应付了去,若是无她之事,她也不予参加,时至今日她所在乎的一切都与皇城无关,徒留国师身份已是捆缚,倒不如辞了去隐居山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来的逍遥。

她何千攻,向来是个看得开的人。

天越来越黑,各家开始掌灯,太师府门口的灯笼也亮了,夜不闭户的太师府的门却关着,这一日是上官无尘和赵勾玉从七夜合欢教总坛回来的第三天,秋风有点冷。

今天的夜真的很冷,风很大。

赵勾玉一家三口围着桌子用餐,如果忽略他们各自的表情,倒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大堂里的灯火被风吹的明明灭灭,赵勾玉前世是个孤儿,也没结过婚,她不晓得正常的家庭应该是如何相处的,所以她没什么反应,淡定用餐。

上官无尘向来不是一个会作出自我反应的人,所以他可以忽略不计。

在场只有一个正常人,或者说只有一对正常的主仆。

韩江月衣着光鲜,舒适得体,脸颊丰润,看起来调养的颇为不错。是的,他是一个孕夫,是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夫,是一个医术高明的孕夫。但他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孕夫,因为他眸子里寒气。

这让别人知道,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孕夫。

现在这个情况韩江月幻想过很多次了,他昧着良心替公孙靖做假证时就不觉得上官无尘会离开太久。但至少可以撑到他产子之后吧?他怎么都想不到他会回来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