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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仆(3)+番外

萧水身子不稳。

她明白了——

这个男人就是来占她便宜的!

“什么?”萧盈忽然道。

她跑到刺青面前看着他,声音说不出的落寞,“你竟然要她不要我?”

“四小姐。”刺青一双猫眼挑起,温柔一笑,“属下不过一介护卫,得小姐看重是属下的福分,属下不敢妄自揣测小姐心意。”

萧水很赞同他的话。

的确——

这是选护卫,不是选夫婿。

萧盈她太过激动了。

萧君廷也是这般认为。

他甚至还觉得有点丢人。

是了——

他的女儿竟去倒贴一个护卫,这难道不丢人?

作者有话要说:跪求收藏

3

3、003 …

“绰儿你还等什么?马上把盈盈带到暗房去!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萧君廷挥袖赶人。

他做这个动作代表没商量了。

萧绰叹息着拉萧盈离开。

萧盈一直望着刺青的侧影,神色忧伤。

萧水忽然有点同情这个四姐了。

不过她又觉得该同情的是她自己。

“水儿,刺青是个有前途的后辈,你要好好跟他学着点,练不了武也学一点对事之策,很快你就要十八了,爹希望你可以完整无缺的回来!”

萧君廷的话一直徘徊在萧水耳边。

她麻木的回房,关门后才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那个,坐。”萧水有点不自在。

她应该快一点习惯他的存在。

不过这人似乎并不像人前那么听话——

他没坐。

他将周围观察了一遍,然后对她笑了笑,眼神很难懂。

萧水一直觉得他是个很懂礼貌的人。

她目前还没改变想法你看,所以她回了他一笑:“你好。”

“好。”他淡淡吐出一字,总算坐了下来。

虽然晚了点——

但至少还是听话的。

萧水吐了口气,道:“那个,我叫萧水。”

少年微笑着,“是。”

他坐在她对面,闲适的仿佛她才是外来者。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萧水不知如何是好。

犹豫半天,她给自己和他各倒了盏茶。

“那个,请喝茶。”她递过去。

他接过,轻抿一口便放下,“小姐不必多礼,唤属下名字即可,属下不叫‘那个’。”

“哦?”萧水用喝茶掩饰慌乱,“好,刺青。”

“小姐如果叫不习惯,也可以叫属下别的。”

“别的?”

“是。”

少年的猫眼又眯了起来,瞳孔立成竖线,萧水脊背发冷。

“父亲很看重你,但当今武林群英荟萃,你可不要因此骄傲。”萧水变相给少年施压。

“当今武林?”少年不知何意挑起了细眉,“当今武林,真的还有高手么?”

“当然!”萧水说得十分肯定。

少年却沉默了。

萧水观察他的变化。

他云淡风轻的喝茶,一杯又一杯。

直到萧水平静下来他才开口。

“那小姐可否告知属下,当今武林第一高手是谁?”

总感觉这个少年对“第一”有敌意……

萧水小口喝茶,不知如何回答。

可对面之人一直笑意盈盈等她回复。

半晌,萧水轻声道,“五个月前,百晓生作兵器谱,有一人列在第一,技压神剑门!”

这是个重磅炸弹。

一般人听见肯定平静不了。

但这个少年不是一般人,所以他很平静。

他不过“哦”了一声。

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继续喝茶。

他淡淡道,“他是谁?”

萧水看着他,一字一顿:“沈、伏、息!”

少年睨了萧水一眼,好像还带着点笑意,“沈伏息?”

萧水被他笑的心里没底。

但这些都是事实,她不怕他不信!

“没错,沈伏息,武林第一高手,伏息宫的宫主——沈伏息!”她重复道。

叫刺青的少年忽然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清朗悦耳,谁能拒绝这样的男子温柔一笑?

萧水不能。

她有点心猿意马。也跟着笑了起来。

少年歪头,双眸璀璨绚烂。

可他又忽然低下了头,嘴角笑意渐浅。

他理着所带的白手套。

手套剪裁得体,整齐干净,如同他身上的青衫一般——

每一寸都很到位,每一个细节都很精确,以至于他站起来朝她伸手时会露出小半截藕臂。

她因此又看到了他手臂上的淡青色蔓藤。

那蔓藤就好似人的脉络一样,一直看不到尽头的往上攀。

很美,很妖娆。

也很让人窒息。

萧水呼吸加快——

因为他越靠越近了。

他用鼻子亲昵的蹭了一下她的,“你说沈伏息是天下第一?”

不是她说的,是百晓生说的!

她很想否认,可她一个字也不能说——

因为,只要开口她,她的嘴唇便会挨到他的。

少年并不打算为难她。

不过片刻便退了回去。

他站直了身子,挽起青衫窄袖。

萧水终于看清了那些纹络。

她心跳漏了一拍。

那是极其漂亮的一条手臂,连萧水都自惭形秽。

如此美艳绝伦的少年,如果注定无法属于自己,难免是要羡慕嫉妒恨的。

所幸他被她领了回来。

自此,萧水心里有了最严实的楚河汉界。

她不容许任何人碰触她决定了的所有物。

这个身份不明的少年已被她囊括在内。

夜。

又是夜。

漆黑的夜。

一袭青衫的男子出现在庭院里。

他的出现似乎照亮了整个黯淡的场景。

闺阁里的烛火摇曳、金箔明艳都不能抵过他的媚。

他悠闲地自斟自饮,望着天上冷月。

安静,稳定。

一个人独自行走江湖最怕的就是烛光。

虽然这个问题无数的人可以给出无数的答案,但他最害怕的不过是光罢了。

甚至超越对死的恐惧。

并非黑暗的见不得光。

而是无法体会到普通人所体会到的幸福。

于他而言——

在烛光后面等着的不是家人的温暖。

那么等着他的是什么?

他转头看向那扇窗。

里面还亮着莹莹烛火,就像昨天晚上一样,一直亮到很晚,好像在等着什么。

但其实什么也没等。

很多人都会有这种错觉。

自以为是的……

错觉。

萧水终于还是推开了窗。

她直直地望着少年。

少年的眸子比漫天星光都要绚烂,仿佛扬手就可摘下,诱~人深入。

澄蓝色的夜,衬着他叫人目眩神迷的脸——

一切都华丽的仿佛一个梦。

“你进来,还是我出去?”萧水站在窗边问道。

其实她也不需要回答。

对方应该也不会回答她。

所以她自觉地转身出屋。

她不知走过去会发生什么。

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也许什么都会发生。

说什么都会发生是因为那个人实在太深不可测,她能料想到的永远不及她所看到的万分之一;

说什么都不会发生是因为,当她走过去时,她发现他完全不在乎她是来做什么的。

不过没关系。

发生什么如何,不发生什么又如何?

坐定,萧水拿过他放在石桌上的酒瓶。

她就着壶嘴抿了一口,辣得她龇牙咧嘴。

少年偏头,接着稍稍一歪,似笑非笑间又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