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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仆(71)+番外

见到自己家宫主,伏息宫人战意更胜,说实在的,这四个月来本本分分的日子已经将他们逼得无趣之极,他们现在没有服过灵珠就已经热血沸腾了。

沈伏息斜睨了他们一眼,轻轻扬手,算是批准了他们无声的请求。

伏息宫人见沈宫主素手微扬,士气猛涨,怒吼着冲向侵占他们领地的不速之客。

四大派的人见了忍不住连连后退,可退了几步萧君亭回过神来,似乎该退的是伏息宫的人才对吧!?

萧君亭思及此大怒,飞身而起掌风袭去,伏息宫人前地瞬间炸起,烟雾蒙蒙,扰人视线。

沈伏息看得很安静,但他绝不会袖手旁观,他从袖口中拿出一颗紫蓝色的珠子,这当然不是灵珠,但这珠子的威力却一点都不小。

只见沈伏息后撤几步,身子隐入旁边竹林之中,不一会,紫蓝色的珠子被扔了出来。

见到这珠子,伏息宫人立刻不管三七二十一退避到了最近的竹林里。

这珠子虽小,杀伤力却极大,伏息宫人没有不知道的。

但四大派的人不却不知。

看到伏息宫人忽然撤退,四大派的人正云里雾里,不想横天飞来一颗小珠子,他们的目光随着珠子落地,只听“嘭”的一声,比萧君亭所制的爆炸声更刺耳的声音传来,他们的身子也随之不可抑制的被炸飞。

作者有话要说:我没修。

……

……

54

54、054 …

当烟雾散尽,伏息宫人掩身的竹林也跟着灰飞烟灭。

通往伏息宫内的青石板路上,满是血污和残花败叶。

沈伏息一个人从竹林中走出,他望着地上歪七扭八的死尸,双手合十唤了句佛号:“阿弥陀佛。”

他第一次这么做。

并不是因为他不想杀他们。

而是因为他不想给自己和萧水即将出世的孩子造太重的杀孽。

空气中布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这一刻,似乎连风都变的阴森冰冷了。

可一切都及不上沈伏息的心冷。

他抬眼左右望去,他的视线移得很慢很慢,仿佛在回想伏息宫外曾经的模样。

没错。

眼前这个衰败残破的地方就是他的伏息宫。

这里就是天下第一的,令人闻风丧胆的,名震江湖的伏息宫。

沈伏息微微勾起嘴角。

他在笑。

嘴角勾起,无疑是在笑。

可如果是别人经历这些事,绝对笑不出来。

但沈伏息不同。

他笑得很开心。

他想怎么笑就可以怎么笑。

他想什么时候笑,他就可以什么时候笑。

他想笑多久,他就可以笑多久。

他慢慢地走在尸体中,偶尔踢开一个看看,似乎在寻找什么。

这些尸体中随便翻开一个,就是名震江湖的大人物。

杀死他们其中任何一个都足以让你的名字响彻天下。

那么,沈伏息他要找的是哪一个?

伏息宫外,缥缈峰上。

四大派的人都倒下了。

沈伏息看过的所有尸体都是一副惊恐的难以置信的表情。

的确,他们来之前绝对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就算曾预料到自己会死,也绝对想不到会这么轻易的死去。

沈伏息他不过是动了动手指,就已顷刻间取了他们的性命。

他们到死都无法相信,这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东西。

……炸开,就可取了他们如此众多之人的性命。

沈伏息一直走到缥缈峰边缘才停下,他望着峰底,身子一动也不动。

伏息宫人在这时走了出来,他们完全看不出沈宫主在想什么,他的目光在他们看来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深渊。

良久,待伏息宫人整齐地站在他身后时沈伏息终于开口了。

他轻轻地说:“伤的医,死的葬。”

伏息宫人应下,开始搬动地上的尸体。

沈伏息微微闭起眼,他没找到那几人的尸体。

萧君亭,萧绰,魏知,薛白萼。

风动,掀起沈伏息淡青色的锦衣下摆,他外罩的重纱长袍也跟着飞扬而起。

但风过去了,他的衣裳却还在飘。

他就那么站着,盯着峰底,一动也不动。

除了衣裳飘得越来越剧烈之外,没有任何人变化。

伏息宫人还是很懂事的,他们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安静的搬移尸体,虽然他们知道会有事发生,但宫主不开口,他们绝不会多话。

半晌,沈伏息心不在焉地转身,问左右:“夫人那里如何?”

一位身着白袍,系黑色腰带的伏息宫人停住手上动作,躬身道:“禀宫主,夫人还在殿内。”

沈伏息道:“把她叫来吧,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是。”伏息宫人应声而退。

沈伏息继续背着手站在原地,他瘦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如同地上的死尸一般毫无生气。

不过,突然之间,他一双星眸变得如他的剑一般令人窒息。

冰冷的,狠毒的,邪气的,但凡与危险搭边的词都可以形容他的模样。

“你是不是认为我今日必死无疑?”

这声音分明来自于本应也随着其他人死去的萧君亭。

沈伏息怔了怔,回过身去,看到缥缈峰边沿上立着四个人。

正是他找不到的那四个人。

萧君亭,萧绰,魏知,薛白萼。

沈伏息歪着头睨着他们,很奇妙的,两个重要的女人都没来。

萧盈,唐诗诗,这两个女人都没来。

事实上这种场合女人的确应该呆在家里,沈伏息笑了笑,很是无所谓。

杀人者人必杀之,杀人绝对不是件好事,但对于某些人来说,杀人却是件很神圣的事。

沈伏息随意的用脚尖勾起地上的一把剑,横握手中。

他的手不知何时已戴上了一副雪白的手套。

那些令人吓破胆的灵珠藤都被遮在手套之下。

萧君亭深吸一口气,冷冷道:“据说你的剑法是天下第一,可我却不信!”

沈伏息慢慢道:“这句话我听过无数次,不过很可惜说这些话的人也有无数种死法。”

萧君亭明白他的意思,一旦交手,他很可能成为着无数种人里的一员。

沈伏息在劝说他,但这好心的劝说却被萧君亭这个年长的,位高权重的前辈当做了“警告”。

那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理解。

萧君亭道:“是吗?但我既然来了,就绝不会无功而返。”

沈伏息道:“你很自信。”

萧君亭道:“你也很自信。”

无人反对。

反对只有死。

两大高手对垒,若非身处这等境地,观战者一定会很兴奋。

但此刻他们心中满是郁结。

萧绰紧紧皱眉盯着萧君亭,俊脸上难掩不安。

可他脸上的不安总让人觉得少了点什么。

也许,少了些真诚。

魏知看上去和在武林盟时一样虚弱,他双手握拳站在萧君亭身后,在哭。

只有薛白萼。

只有薛白萼是面无他色的。

他站在那里,仿佛一个看客,意态闲适的就好像这些是完全与他无关。

沈伏息看着他的表情有些玩味。

“你们都很自信。”沈伏息道:“你们也确实很厉害。”

这四个人的确厉害。

但凡江湖中人见到这幕景都会毕生难忘。

萧君亭道:“若你现在将水儿和灵珠交出来,再卸下一条手臂,废了自己的武功,我可以饶你一死。”

萧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他几乎就要开口反驳,但他终究什么也没说。

他低下了头,暗潮涌动的眼中满是深意。

沈伏息的眼神比萧绰还要莫测:“萧掌门大恩晚辈永生难忘,晚辈承认你们很厉害,但晚辈还没说完——你们厉害归厉害,但很可惜你们遇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