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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家吧,七叔!(46)

莲岂接住她掷来的第二个枕头,揉了揉额角道:“好,你医术高明,不要砸了,我绝对相信你。”

“你去书房睡我就不砸你。”何翩翩拽着被子,眼圈发红。

莲岂试图再和她商量一番:“书房很冷的。”

何翩翩吸了吸鼻子,清减许多的脸已隐约现出了尖俏的弧度,她眼中似有泪意,喃喃道:“我从小就没有爹娘,大家都不跟我玩,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为了这样我很珍惜友谊,只要对方是我的朋友,即使他欺负我,我也无所谓。”

……朋友?莲岂的神色十分难以捉摸。

“但是七叔你这次太过分了!”何翩翩指着他控诉,“你不但骗我,还让我带病向你行礼!”

“带病向我行礼?”这从何说起?

“怎么,你还想狡辩?难道不是吗?东南西北都听着呢——”

东南西北立刻背过身去望着窗外,表示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莲岂抑制不住地挑了一下眉。

何翩翩更生气了:“好,你不走,我走!”

看着她似乎要穿着单薄的衣服出去,莲岂无奈妥协:“你躺着吧,我去书房睡便是。”

何翩翩一直在争取这么一丁点尊严,当听见莲岂同意了又有点失落,她有些不确定道:“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莲岂抬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头,看着她委屈的模样,忍不住在她额前落下轻轻一吻,柔声道:“这次是我的错,该罚,我去睡书房,等你消了气,肯让我回来时,我再回来。”

何翩翩讷讷地抚上额前被他吻过的地方,双眸含水无措地看着他。

“但有一件事你要明白。”莲岂本已转过身准备离开,却又忽然转了回来,神色严肃认真地道,“翩翩,我不是你的朋友也不是叔叔,我是你的夫君。”

语毕,扬长而去,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离开得那般潇洒,只留下何翩翩一人在c黄上抓狂地挠墙。

第35章 …

他被打入冷宫了。

这是莲岂在将近半个月内不断地被何翩翩赶出房间后的想法。

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莲岂坐在书房里蹙眉想着,似乎还真是他自己说的,只要她不同意就不回去睡,但是……抬眸扫了扫空旷的书房,这里夜晚还真是有点冷。可立秋才刚过,放上暖炉又有些早。

——怎么办呢?

莲岂手握书卷,陷入了沉思。

须臾,东衡从书房里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远处的西南北和一等东厂番子道:“所有被停职贬职得罪过督主追过同僚夫人的都跟我来,今天可以翻身了。”

督主终于要出手了?西策激动地奔了过去,小声问道:“大档头,可以升职吗?”

东衡难得笑了笑:“当然可以。”

西策和南谨被这笑容煞到了,天真无邪地走到东衡背后,等待他的吩咐。

“你们两个,去请夫人过来和督主一起用晚膳。”

西策一怔:“这么简单的事?”

“对。”

“可大档头为什么不自己去?”南谨很不解。

“我有别的事要做。”东衡敷衍了两句便催促道,“快去,莫让督主等太久。”

西策和南谨虽然仍有顾虑,但还是顺从地去请何翩翩过来用晚膳了。

北晏淡笑着从远处走过来,调侃道:“你为什么不自己去?你不想升职吗?”

东衡嘴角冷冷一晒:“可以升职当然好,可我更不想殉职。”

一阵冷风吹过卧房门前,西策和南谨终于明白了东衡那句很有深意的“我有别的事要做”……他们决定,以后碰到请夫人去和督主一起用膳这种事,他们都要有点“别的事”做,就算一时之间没有,也要努力有、尽量有!

“夫人,督主已经在书房恭候多时了,书房夜里阴冷,您还是早些去陪督主用膳吧……”西策不遗余力地劝说着,但何翩翩却连门都不给他们开。

南谨看了看他,忍不住叹了口气附和道:“是啊夫人,督主这几晚睡得很不好,每日上朝都无精打采,御医把过脉后说,督主似乎染了风寒。”

此话一出,何翩翩颇带怒气的生气从房里传了出来:“你们俩个不要胡说,诅咒七叔是不对的,小心说谎话被雷劈!”

西策风中凌乱地站在原地,与南谨互望一眼,瞬间达成了共识。

——说谎话要被雷劈,不说谎话要被督主劈,他们更愿意被雷劈啊!

但是何翩翩最终还是没答应去和莲岂一起用膳。

她已经将近半个月没正眼瞧过莲岂,她现在虽然气消了不少,但仍旧不打算轻易妥协,她坚决地认为此次事件,七叔必须给她个解释。

回到书房的西策和南谨面对着慢慢释放冷气的督主感到压力很大。

“她拒绝了?”十分捉摸不透的语气。

西策和南谨的头垂地低低的,一齐道:“是。”

“为什么?”

……为什么????

督主您还不知道为什么吗????

西策泪流满面,憋了很久,在南谨求助的眼神下,大言不惭道:“禀督主,其实夫人也不想拒绝和督主一起用膳,实在是夫人旧病未愈,风寒在身,不能出门吹风啊。”

“她的风寒不是好了么?”

“……可能是思念督主,抑郁成疾,又染上了。”

“哦,既然她想我都想得病了,那我就去看看她。”莲岂站起身,也不等西策再说话便拂袖而去,徒留西策愣在原地,满头是汗地给自己寻找棺材板。

躺在c黄上准备睡觉的何翩翩似乎感觉到了那股阴风慢慢朝这里袭来了,她激灵一下坐了起来,果然很快就听到了规律有序的敲门声。

“翩翩?”

……是七叔。

已经赶走七叔多少次了?何翩翩默默地在心里回想着。

“睡了?”

……第二阶段了,一般情况下说完这俩字他都会知难而退的。

何翩翩静静地等待他离去的脚步响起。

但这次她似乎错了,莲岂这次不但没走,反而又敲了几下门。

“翩翩,你若不说话,我便自己进来了。”

“别——”进来啊。

后半句话何翩翩没有说出口,因为莲岂已经推门而入了。

他一手端着精致的青花瓷碗,一手轻轻地将门重新关好,侧过首来睨了何翩翩一眼,妖冶的桃花眼里好似弥漫着吹不散的雾气。

“七叔。”不管多不情愿,何翩翩还是很礼貌地叫了他一声。

“听说你又病了?”莲岂端着瓷碗走到c黄边,抬手想要去贴贴她的额头,却被她躲开了。他莞尔一笑,也没生气,柔声说,“来,把药喝了。”

何翩翩皱眉看了看药碗,闻着那股难闻的药味,冷淡拒绝:“我没病。”

“西策回禀说你又染了风寒,难道是他骗我?”莲岂清瘦的脸庞只有一半对着何翩翩,对着她那一半是微笑着的,她看不到的那一半是十分阴沉的。

他当然知道西策的话是假的,但他并没有揭穿。这样一个可以名正言顺过来看看她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呢?

果然,何翩翩听了这话后抿了抿唇,没有否认。她不想连累无辜。

是她使小性子不去和莲岂一起用膳的,西策和南谨没法交代所以才说了谎,若他们因此受罚,她心里会过意不去。

“来,既然病了,就要喝药。”瓷碗递到她的唇边,莲岂暧昧地挨近她,为她吹了吹热气,含着他独有冷香的呼吸打在她鼻息间,令她本来平静的心跳漏掉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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