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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不要脸!(41)+番外

他朝孙蝶望了一眼,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里室,穿着雪色长衣的背影在孙蝶看来好似凝着一团凄凄艾艾的火焰,那是她怒火和心伤的结合物。

门最终还是关上了,烛火将房内一男一女愈来愈近的身影投射在窗户上,栩栩如生。

真是佳人君子,天作之合。可是为什么心好痛?

不是一直都只当他是金主而已吗?不是已经有了去处,没必要再缠着他了吗?可心里这股子醋劲是怎么一回事?难过得要死是为什么?新伤加旧伤,内伤加外伤,她都快成伤残人士了……

孙蝶一气之下推开了房门,抬步就要冲过去,但她忽然看见对面窗户上顾明烟的影子贴到了白夜身上。

……也许,可能是错位什么的,影子都是放大过的,也许只是离得近了些。

白夜笔直颀长的身影投映在窗户上,似乎僵了一下,却并未躲开。

孙蝶的眼泪莫名其妙流了出来,怎么都止不住,她不想回房,那样还是可以看到对方的动静,她对白夜来说什么都不是,他对她好,为华山派查案都是为了让大师兄同意他们解除婚约,他做这么多都不过是想摆脱她罢了……她没资格上前质问他们在做什么。

吸了吸鼻子,止不住眼泪便不止了,孙蝶任由它们流淌而下,脚步不自觉地朝树林中走去,无意识地在绿绮门里转来转去,走入了阵法也不自知。

这是第二次发生这种状况了,孙蝶抬头望着迷蒙的弯月,这一次白夜还会来救她吗?

肯定不会了吧,美人在怀,谁还会记得她呢?

孙蝶蹲下/身,双臂抱膝,头枕着膝盖,心里难受得要死,忽然很想唱歌。

“说,有什么不能说,怕什么?相信我不会哭,我不会难过;错,谁的错,谁能说得清楚,还不如算我的错;做,有什么不敢做,怕什么?相信我不在乎,就算你走了;我才不会难过,你不要小看我,有什么熬不过,大不了唱首歌,虽然是悲伤的歌,声音有点颤抖,也比你好得多,我还是很快乐,我……”

想唱歌孙蝶还真唱了起来,可是这歌越唱越难受,最后居然泣不成声,哪有半分歌词里的坚强?可这并不是她停止的原因,她之所以不唱了,是因为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极轻的脚步声,不疾不徐,慢悠悠地靠近,显然已发现了这边的动静。

孙蝶左右瞧了瞧,她正处于一条河岸边,背后靠着一棵参天大树,树枝繁茂旺盛,即便是在上面搭一人猿泰山住的窝都铁定足够,只是……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搭窝这种事?

她难道不是更应该想想如何面对越来越近的那个人吗?

有人让你流泪,那你该怎么办?

毫无疑问,当然是让他流血!

可是……那个人是白夜啊!!只有他让别人流血的份,谁有那个本事让他流血啊?

孙蝶立刻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抬眼间便见前方亮起了明明灭灭的灯火,却是白夜一身雪衣走过来给她当“活电灯”了。

深更半夜的小树林子里,这么一绝色美人穿着白夜散着长发黑口黑面一副别人欠他八百吊钱似的模样,很难不让人产生一种灵异的感觉。

但孙蝶并未因此而恐惧,她起身后撤了几步,想要离他远一点。

“唱。”一个字,温润有礼,听到孙蝶心里却是胁迫,七分冰冷三分阴恻。

还真是他的风格,但姐们现在不想唱了:“不唱。”孙蝶干脆到,“喜欢听自己唱去。”

白夜似乎没料到孙蝶会这么说,看着她的黑眸中荡起一阵轻烟,如梦似幻……表情却很阴沉:“为何乱跑?”

其实有些人只有在犯二的时候思路才是最清晰的,比如孙蝶:“忽然想入厕,但迷了路。”

这谎话太直白了,但白夜却没有戳破她,他做了一件更令她心惊的事。

他突然快速上前扣住了她的腰,一手扳着她的下巴,将她压在树干上,薄唇靠近她的耳畔,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唇说:“孙蝶,你的武功呢?”

武功!?孙蝶还来不及对他所说的话表示出震惊,便又听他接着道:“华山派掌门独女孙蝶,天资聪颖根骨奇佳,自幼习得一身好武功,使得一手绝妙华山剑法。”

孙蝶惊诧地看着白夜近在咫尺的清俊脸孔,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完了完了,这下没得玩了,肯定是他从顾明烟那里知道了关于真正“孙蝶”的信息,所以发现她是假的了……完了完了,她这还没来得及去沾花惹糙呢,就要被人拔光了啊。

“你分明有内力却装作毫不会武,是何居心?”白夜又问,贴得离她更近了,说话时唇瓣甚至可以擦到她的耳唇。

孙蝶被他口中含着干净清新气息的热气吹得心猿意马,尤其是那敏感无比的耳唇,被碰到时令她忍不住浑身发痒,颤了颤身子。

“我……我为人低调,不喜欢张扬。”

白夜显然不信:“你可以毫无保留地流露出来。”

孙蝶咬了咬唇,这男人太恶劣了,从别的女人那得知了她的消息就来质问她,找到她也不先看看她有没有事,如果这是顾明烟的挑拨离间,那她只能说这招使得太成功了,她忍不住了!

孙蝶挣扎着去推白夜,万分委屈道:“我用不用武功有什么打紧?倒是你,和顾掌门促膝长谈完了吗就出来了,你就不怕怠慢了人家,人家不理你了?”

白夜愣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音色沙哑而低沉,略带了些诱惑之意,“你说什么?”

孙蝶双眸中光彩在此夜全部黯淡了下来,她心里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他和别的女人亲近就如此难过,却一直不愿意承认,总是觉得自己把握的很好,可还是不知不觉沦陷其中。

“爹派人送我下华山的时候遇到魔教伏击,受了重伤,所以习不得武了。”孙蝶随便说了个谎,推搡开白夜朝最近的客房走去,自白夜出现后缭绕在阵法中的雾气便散开了,什么小河大树都不见了。她现在很累,想休息,想一个人静一静。

白夜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长睫低垂,敛去眼中光华,雪肤在月色照耀下镀上一层雾气:“我是大夫。”他冷冷地陈述事实,轻易戳破她的谎言。

受没受重伤他天下第一神医还能看不出来?孙蝶忽然很无力,一脚踹开眼前房门便转头对着他大吼:“我骗你又怎么样,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不能骗你,凭什么我就要对你言听计从,你对我就可以视若无物?我受够了,白夜,我以后再也不要这样缠着你了,我讨厌死这样的自己了!”

白夜微微蹙眉,如画眉眼间凝着漠然,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慢慢涌出一团火。

他生气了,这个认知让孙蝶有点怕,但现在的她顾忌不了那么多了:“我现在很累,你出去吧,我就在这歇着了,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白夜从来就不是一个肯听别人差遣的人,何况还是赶他走?他自动忽略了她的话,转身关好门,走到桌子边用烛台边的火折子燃起灯火,侧首寒着双眸看她:“你到底想要什么?”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再清楚不过,但他不会说,他要问,他偏要问,他喜欢问。

要成功,先发疯,孙蝶觉得自己离成功不远了,因为她已经疯了,她几步上前揪住白夜的前襟,水眸瞪着他的双眼,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她一字字道:“这个问题我回答过,不过我现在不介意再回答一遍,两次回答时心境不一样,但意思相同,你听好了——我要你爱我,要你娶我!”

白夜一反常态地翻身将她压在桌子上,杯盏茶具全被他扫到了地上,破碎的声音并没引开他的注意,他冷冷地看着她,漠然道:“别想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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