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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不要脸!(50)+番外

白夜看向她,满脸都在说:是你从未问过。

……他的确给过她机会去问,但她问的全是毫不相干的话题。孙蝶咳了两声掩饰尴尬。

白夜却颇为紧张道:“可是哪不舒服?”

孙蝶摇了摇头:“不用那么紧张,我好得很,一点都不难……”话没说完,忽然腹痛如绞,没有长好的伤口也开始钻心的疼,冷汗立刻渗了出来。

白夜抬手将她拉入怀中,薄唇紧抿,低声询问外面:“到何处了?”

海桐的声音送了进来:“禀公子,马上就到唐门地界了。”

白夜等不及了,直接抱着孙蝶冲出了马车,快如离弦之箭,眨眼间便消失在海桐和落葵面前。

“……小海,刚才那是公子吧?”不确定的语气。

“应该是的。”

“……公子抱着的是孙姐姐吧?”

“应该是的。”

“……如果我将来危在旦夕,你是不是也会像公子对孙姐姐那样对我无微不至?”

“应该是的。”海桐答完愣了一下,沉下脸色,“胡说什么,专心赶车!”

唐门。

孙蝶很失望,连唐门的景色都没看到便昏过去了,再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c黄上,这里除了c黄帐和被褥都是一片雪白、房内陈设高雅别致外,与平常见过的古代房屋没什么差别。

“小姑娘醒了?”脆生生的一句笑问,随手递来一碗黑糊糊的汤药,唐小婉悠然道,“小姑娘喝药吧,你这药若是喝迟了,呆会子白夜又该责备我了。”

孙蝶在华山上见过她,知道她是唐门中人,接过药碗只看了一眼便喝了下去,由始至终不过轻轻皱了皱眉,一个“苦”字都没喊。

唐小婉惊讶道:“小姑娘真有魄力,这神医白夜开的药出了名的苦,你竟毫无所觉?”

孙蝶抿了抿嘴角,轻轻一笑:“嘿嘿,良药苦口。”穿越之前频频被继父打伤,吃药上医院都是家常便饭,本来她都可以眼睛都不眨地将药吞下去,实在是因为太苦了才皱了皱眉,“白夜呢?”

“他在姥姥那里。”唐小婉收回药碗,指了指叠在c黄角的衣物,“衣服在那,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若是想出去透透气我便陪你随便转转,华山派的事我也听说了,你和白夜的婚事我也知道了,我叫唐小婉,是白夜的四姐,今后你也可以这样叫我,虽然他都是对我直呼其名。”

孙蝶闻言傻兮兮地笑了,有种叫幸福的感觉在心底滋生,她正欲嘴甜点讨好讨好唐小婉,就听见房门外“嘭”的一声,一个男人的低咒响起。

她伸着脖子朝外望了望,是一个身穿青衣的高瘦男子撞到了树上,他正使劲揉着鼓起大包的额头,喋喋不休地抱怨着什么。

唐小婉也发现了,脸色一白,惊呼道:“哎呀,我的树啊!!!”

孙蝶一愣:“那是四姐的树?”

唐小婉看都不看她,直接冲了出去抱住那青衣男子上下检查:“我的摇钱树啊!!”

孙蝶嘴角一抽,神情本很愉悦,但片刻便被羡慕和苦涩替代。

门外树边,唐小婉替青衣男子揉着额头,语声虽是责备他走路不长眼,但眼里却满满都是心疼。

什么时候白夜也可以用那种眼神看她呢?孙蝶无意识地咬住了下唇。

“我哪是自己要撞树?还不是你那九弟,一直在外面呆着不肯回来便罢了,现在突然之间回来了又连个招呼都不打,这是想吓死谁啊?”青衣男子摩擦着胳膊,打了个哆嗦。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九弟知道?”唐小婉皱眉打量他。

青衣男子欲语,忽然被唐小婉捂住了嘴,只见她朝着孙蝶看不见的方向赔笑道:“九弟你怎么这么快就睡醒了,不是才让你去躺一会吗……”

察觉她是在和白夜打招呼,孙蝶立刻躺下装睡。别问她为什么,那就是下意识地动作,谁知道为什么?她要是知道装睡的结果是什么,她以后决不这么做!

……她被人捏住了鼻子!

“唔……松手!”孙蝶皱着眉拍掉鼻子上那只冰凉的手,大口大口的用嘴补气。

“感觉如何?”白夜淡淡问道。

直接就跳过了装睡的问题?也好:“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立刻出去给你跳糙裙舞。”

“糙裙舞?”白夜长睫低垂,眼神莫测飘渺,似乎真的在思考这句话的可行性。

孙蝶立马正经起来:“我是指我现在活蹦乱跳,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白夜没看她,黛色眉宇间凝满了倦意,一个人在孙蝶c黄边枯坐了很久,然后起身离开。

“你去哪?”孙蝶拽住了他的衣袖。

白夜很慢很慢地转头看着她,黑眸中光彩黯淡:“休息。”

简简单单两个字,孙蝶立刻红了眼眶,他是天下第一神医,又是唐门少主,她何以得此殊荣?她受伤这么久以来他没日没夜地守在她身边,莫说是她的心上人,便是个毫无关系的人她也会感激的痛哭流涕了。

“对不起,我总是给你添麻烦。”她垂下了头,收回手不再阻拦他。

白夜笔直地立在她的c黄边,一身淡雅白衣,清清冷冷,湛然若神。他沉默了一会,走回c黄边低声说:“一起。”

孙蝶愣住,猛地抬头看他,嘴唇不经意间擦过了他干涩的唇瓣,她脸一红:“你说什么?”

白夜未语,张开双臂抱住了她,轻轻朝c黄上一躺,将她拥在怀里,枕着她的肩膀,声音轻微颤抖:“真的累了。”

……这次是真的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唐门是我最热爱的门派,没有之一!

037

虽还不到冬日,但东宫之中已摆上了炭炉,太子一身龙纹锦袍裹着雪白狐裘斜靠在卧榻之上,一双白皙修长的素手捧着琉璃玉杯,碧色水光在杯中盈盈闪动。

紫慕尘穿着绣有大朵牡丹的红色拖地长袍,低眉敛目地偷瞧着意态闲适的太子:“殿下,请再给奴才一个月时间,一月之后,奴才定将华山剑谱交给殿下。”

太子睨了他一眼,轻轻笑着,金色的发冠衬着金色的飘带,华贵逼人:“这话是孤第三次听你说了。”

紫慕尘心中一紧,太子在对他笑,可那笑脸虽然真诚,笑意却不达眼底,那双细长的丹凤眼中似是叠着重重远山,难测深浅。

“奴才这次定当不负所托。”紫慕尘斟酌道。

“是否很好奇孤为何执着于一本剑谱?”太子似不经意问道。

“奴才不敢。”

“你敢。”太子放下捧在手里的玉杯,朝他笑了一笑,“孤让你说,你便说。”

紫慕尘思索一番,道:“殿下剑术已达极境,奴才的确有些好奇殿下为何执着于一本不起眼的华山剑谱?”

太子神色悠然地望着宫殿中央摆着的炭炉,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在卧榻扶手上敲打着:“有时候,表面所看到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的,说是一本剑谱,难道就真的只是一本剑谱吗?”

紫慕尘恍然大悟。

“紫慕尘,你是个聪明人,否则孤也不会命你来做天水教的教主,孤知你心中多有盘算,孤并不在意,只要你将华山剑谱寻来交与孤,孤便放手天水教,从此不再介入教中之事,让你做个真正的教主。”

“太子殿下隆恩浩荡,奴才惶恐。”紫慕尘立刻双膝跪地。

太子一根手指抚上唇瓣,勾魂摄魄的凤眸斜睨了他一眼:“孙衍之以为他换了张脸跑到江湖上去孤就找不到他了吗?想必他死之前就料到孤会找到他,那剑谱……”略顿,太子双眼一眯,淡淡道,“孤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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