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阴谋家(33)

厉净凉正在打字的手停都不停,张口便道:“不行。”

“为什么?”夏璇不明白,“我出去一趟怎么了,在国内我想去哪都不方便,就怕被拍到,我都快要闷死了。”

“你只是为了这个出国?”

“呃……”

急促的门铃响起,厉净凉也没心思回答她,合上电脑说了句“不要下楼”就离开了。

虽然他不让她下楼,不过她可以在二楼偷看嘛。夏璇悄悄跑到楼梯转角处,扒着栏杆往下看,见到了厉净凉这次的客人。

叶铭心和叶昕,还有……梁吟。

思绪似乎回到了许多年前,她第一次见到梁吟时就觉得很害怕,那是小孩子敏锐的自我保护意识。那时的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她会抢走她的爸爸,毁掉她原本美满的家庭。

“叶总?”

他们来之前似乎没跟厉净凉打招呼,厉净凉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眼神有着故作的意外和显而易见的戏谑。

叶昕温和地笑道:“心心这丫头说你今天生日,非要来给你过生日,我想着咱们也好久没聚了,所以一起来了。”

原来今天是厉净凉的生日?他怎么一点消息都没透?这么大一腕儿,过生日居然回家来找她?

“我今天有公事要忙。”厉净凉露出非常遗憾的表情,连进屋都不邀请他们三人,“所以抱歉了叶总,请回吧。”

叶铭心一直在忍,她觉得自己都带着父母来低声下气地“示好”了,厉净凉怎么都该见好就收,可他居然连门都不让他们进,分明就是有鬼!

“我看你不是有公事要忙,是藏了女人在这吧!”叶铭心大声说着,想要闯进去。

厉净凉抬起胳膊挡在她面前,任凭她怎么耍赖,都无法前进一步。

叶昕蹙眉瞥了一眼身边的梁吟,梁吟立刻上前抓住了叶铭心,不好意思地朝厉净凉笑了笑。

厉净凉放下手臂,如玉的眉目间带着客客气气的笑容,雪白的衬衣领子衬得他肤色越发白皙莹润,他迈开长腿,做出“请”的姿势。

“再会。”他再次下逐客令,当真是不给叶昕一家半分面子。

不大不小一个闭门羹,叶昕倒是可以吃得下,旁边母子俩却吃不下去。

叶铭心早就怀疑厉净凉把夏璇藏起来了,因为自从那天他和夏璇前后脚离开后她就再也找不到那个女人了,现在他还不让她进去,分明就是把她藏在了家里。

叶铭心朝母亲使了个眼色,梁吟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摆出长辈的架势说:“净凉,怎么说我们也来了,就算你有事要忙,也不在乎让我们坐一会吧?虽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可是寿星也不能对长辈无礼哦。”她温和地眨眨眼,看似在开玩笑,其实根本就是拿礼节来堵他。

夏璇心里不免有点打鼓,梁吟他们要是真进来的,保不齐叶铭心会上楼看看,如果真的发现她该怎么办?她当然很乐意让他们受刺激,不过眼下她这个情况,她根本没心思处理和条件处理那些糟糕事,厉净凉估计也不会太高兴。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厉净凉不要答应他们进来。

不过,厉老板显然没有听到她内心的祷告。

他长身玉立在门口,听完梁吟的话,唇畔噙着的笑愈发内敛,带着一点很难察觉到嘲讽和沉郁,怎么看都有点危险。

“既如此,三位就请进吧。”

☆、第25章

终于被允许进屋了,叶家三人互看几眼,慢慢踏了进来。

厉净凉与其他人不同,他不喜欢请佣人,就算钟点工也只是固定时间过来,在他回来之前离开,这样就导致偌大的别墅看起来显得很冷清。

叶铭心这是第一次来他家,上次来给他送饭也是钟点工接过东西,没被允许进入,所以这次看得仔细了点。

环视周围后,叶铭心问厉净凉:“你怎么不请个佣人,什么事都得自己做多累啊?”

厉净凉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坐在了会客区的沙发上,抬手比着对面的沙发示意他们坐下。

梁吟拉住了女儿的手,无声地示意她不要多话。叶铭心只好抿抿唇跟着母亲坐下了。

叶昕坐在厉净凉的正对面,比起闲适随意的厉老板,叶昕不管是穿着还是表情都很端肃。

厉净凉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这位身价不菲的中年男人,即便已经到了这个年纪,叶昕看上去依旧风度翩翩,再加上他在商业上的确有不错的才能和魄力,能够踩着女人爬到这个位置也不意外。

最先开口的是叶昕,因为今天怀有保住女儿与厉净凉婚事的目的,他讲话时不由地放低了姿态。

“净凉,今天是你的生日,怎么也不庆祝一下?一个人在家未免太冷清了。”叶昕和蔼说道。

厉净凉哪里是一个人在家?他的伴儿正在二楼拐角处听墙角呢,夏璇不屑地哼了一声。

厉净凉慢慢放下了稍稍挽起的衬衫衣袖,将蓝宝石的精致袖扣慢慢系上,眼睑微垂,温文尔雅道:“叶总可能不知道,我从来不过生日的。”

这下不止是叶昕,连叶铭心和梁吟都很惊讶。

叶铭心忍不住问他:“你为什么不过生日?”

厉净凉这才抬眼睨了睨她,不得不说,厉老板真的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高挑修长的身材,冷俊如玉的脸孔,再加上总是运筹帷幄掌控一切的气场,很难不让人倾心。

叶铭心虽然一开始并未和他接触过,却也在这不算短的订婚时间里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仰慕强者,是每一个女人的通病,就算是在二楼偷听的夏璇也不免有这个心理。

其实夏璇也很好奇厉净凉为什么不过生日,她的金主也很快就为她解了惑。

“是这样的叶总。”

明明是叶铭心问的问题,他却回答了叶昕,这里头的深意,大家都很清楚了。

“因为我母亲在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所以我和我父亲决定今后都不过我的生日。”他白皙如玉的食指推了推架在高挺鼻梁上的眼镜,深邃的黑眸满含谦逊地说,“不知别人如何想,至少我们认为,为一个男人经历过生产之痛的女人都是值得尊敬与善待的。”

这话堪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叶铭心当年还是个孩子,并不清楚其中的纠葛,所以只是听个字面意思。但叶昕和梁吟就不一样了,他们对于夏璇的母亲康雨,有着无法弥补的亏欠。

叶昕到底还是老姜,虽然心里诸多想法,面上却不显分毫,依旧十分温和地说:“令尊是个性情中人,不知厉老先生最近在忙些什么?”

厉净凉莞尔一笑,像是他的话正中他下怀一样,用近乎于调侃的声音说道:“我父亲带着我母亲的照片去环游世界了。”

梁吟表情变幻莫测,似乎是怕被人看出端倪,慢慢低下了头。

叶昕神色一顿,嘴角一扬,低低沉沉道:“我很钦佩厉老先生和夫人的感情。”

厉净凉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叶总谬赞了,家父一直教导我要做个负责的男人,妻子死后再娶,又或是对妻子和儿女不好,这种事反正我厉家人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二楼的夏璇已经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别人或许听不出来,但她很明白,厉净凉会对叶昕说这些话都是因为她。以前她并不能很自信地认为厉净凉对她有多深的感情,可现在她觉得,他喜欢她的话是很可信的。

毕竟,商人从来不愿意明面上与谁为敌,更不要说这样冷嘲热讽甚至打糙惊蛇了。

厉净凉可是还想吞下整个华夏娱乐呢,现在不但毁了婚约,还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叶昕,夏璇这心里头酸楚内疚以及变态的幸福感并存着。

上一篇:他如玉生烟 下一篇:风水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