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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家(40)

“你干什么!”她惊悚地注视着他,紧紧环着他的脖颈,生怕从他怀里掉下去动了胎气。

厉净凉稳稳当当地抱着他,修长迷人的丹凤眼轻瞥一侧,平淡说道:“送到她的房间就好。”

——标准的英文,还是英腔,倒是给中文不太好的大堂经理解了围。

那人松了口气,连忙让人将厉净凉的行李送去了夏璇的房间,夏璇无语道:“那是我的房间,他要住进去是不是得经过我的同意?”

大堂经理满眼不解地看着她,一脸的你在说什么请慢一点我听不懂的样子,夏璇……服了。

厉净凉就这么公主抱着与她一起进了电梯,等电梯门关上一切尘埃落定时才放她下来。

脚一落地,夏璇便立刻使劲拧了一下厉净凉的胳膊,顺便后退一步离他远远的,大概是想瞪他,可最后出来的眼神却风情万种,煞是勾人。

哎,这扰人的桃花眼。

厉净凉转开眼看向了一边,不自觉躲避着她的注视。说句实在话,谁也没办法否认厉老板天生的不凡外貌,不笑时威严端肃,微笑时风流跌宕,气质高贵,单单往那一站,就让人又是想看又不敢看。

幸好电梯很快到达了她住的一层,她心里已经有决定,所以没再和厉净凉废话,抬脚便朝外走,走到一间房间外时轻轻敲门,看她这动作就知道她回的不是自己的房间。

果然,她很快就开口道:“既然厉老板喜欢我的房间,那我就让给你好了,我和别人挤一挤。”

她礼貌一笑,在房门打开时满脸是笑地看向了屋里的人。

“聂叔叔,你起这么早啊?”

聂政其实早就醒了,已经出去跑了一圈,刚刚洗完澡换上衣服。他先朝夏璇点点头,随后看向她身后,眼中带着点疑问。

夏璇摆出忧愁的模样:“聂叔叔,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来打搅你的,你看我,这外面有一个,屋里还有一个,男人多的都没地儿住了,只好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他了。在我新开一个房间之前,可以先在你这儿休息一下吗?”

聂政自然不会拒绝,侧身给夏璇让路,可厉净凉怎么会允许她借宿在别的男人那儿?即便那个男人已是不惑之年。

“聂总,幸会。”

厉净凉一手抓着夏璇的手,眼神疏离随意地落在聂政身上,眸子上下一沉,锋芒内敛。

聂政含笑说道:“在这儿能碰到您厉先生,我才是三生有幸。”

“你们认识?”夏璇cha嘴道。

厉净凉玩味看她:“不如你熟。”

这话说出来,怎么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味呢?

厉净凉自己都皱了皱眉,想润色一下,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圆,最终还是继续沉默了。

“ar集团的老板,想不认识都难。”说着恭维的话,可聂政的脸上却丝毫不见什么推崇,他淡淡道,“你不是累了?进去休息吧。”

夏璇想挣开厉净凉,可这次怎么都没法儿成功,她无奈之下只好放弃。

“算了,聂叔叔你先休息吧,我先回房间。”

看她有点气馁,聂政思索了一下说:“厉先生是你的……?”

这个问题正中某人下怀,他在夏璇开口之前回眸说道:“我是他的男人。”略顿,看看她的肚子,补充道,“孩子的父亲。”

夏璇头疼地按了按额角,要是他在发布会上说这话,她一定会高兴地哭出来,现在说还有什么用呢?在所有人眼中,她已经是云若舟的女人了。

对于厉老板的宣言,聂政只是微微颔首,朝夏璇赞叹道:“两个都不错。”

……聂老板也不是吃素的,这话真是杀人于无形啊。

眼见着厉净凉脸色阴沉下来,夏璇急忙拉着他回了房间,生怕他给聂政什么难堪,那可是她敬重的恩人。

进了屋,关好门,这位祖宗才松了手。他粗鲁地扯下西装外套丢到c黄上,再次将她横抱起来,虽是有些急切,却异常温柔地将她放到c黄上。接着铺天盖地的吻袭来,她一阵胸闷,不得不沉溺在这强势又小心的温柔之中。

当厉净凉精疲力竭地躺倒在她身边时,他脸上已经没什么表情了。

夏璇盖着被子,眼睛闭着,与他间隔一条手臂的距离,谁都不说话,气氛少了暧昧,有些凝重。

“厉先生满意了么?满意了可以走了吗?”

许久,夏璇开口说话,语调很轻,像是累极,言词之间带着些戾气。

厉净凉很长一段时间没吭声,等她的话过去好久才响起他与往日无二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

夏璇诧异地侧眼望去:“您不用管您的公司了?”

“互联网。”他言简意赅。

夏璇冷哼一声,嘴角的笑有些骇人:“那你当我是什么?想起来了就玩玩,涉及到你的利益就丢到一边儿,我是你的玩物吗?”

厉净凉掀开被子下了c黄,赤着身子捡起地上属于他的衣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你不是我的玩物,我他妈倒是快成你的玩物了。”

难以置信,风度翩翩绅士端庄的厉先生竟然飙脏话,夏璇的嘴巴直接张成了o型。

厉净凉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去衣帽间换衣服。等他穿戴整齐出来时,天已经大亮。

他拉开窗帘靠着窗户安静地待了一会,拿了烟盒抬脚朝门口走。

“等你和聂政见完面我再回来。”关上房门时,他已经将烟夹在了手中。

等她和聂政见完面?这是什么意思?厉先生说话越来越难懂了。

虽然有疑问,但等夏璇起c黄洗漱完毕后,聂政还真的来找她了。

想起自己房间里的一片狼藉,夏璇跟聂政一起去了餐厅,两人一边吃早餐一边说话,全然忘记了还有云某人在。

那么,云若舟没有来找夏璇一起吃早餐,却是去了哪里呢?

斐济,酒店外碧蓝的海滩上,厉净凉和云若舟并肩坐着,谁也没先开口。

“聂叔叔有话跟我说?”

因为惦记着厉净凉那莫名其妙的话,夏璇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聂政拿着叉子的手顿了顿,放下后笑着说:“你看出来了?”

“……你想跟我说什么?”夏璇问道,“对了,来之前你说有喜事,是什么喜事?”

聂政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过了一会才说:“喜事就是我要跟你说的事。”他撤掉餐巾,抿唇说道,“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终于可以告诉你了,我也要解脱了,可不是件喜事么?”

“什么事?”她睁大了好看的眸子,那张精致完美的脸似曾相识。

聂政沉吟片刻道:“你的母亲康雨,我是认识的。”

“什么?”夏璇这下是真的惊讶了,还有点茫然,她也没掩饰,全都摆在脸上。

聂政娓娓说道:“当年你母亲和你父亲离婚后,我一直关注着你们母女的状态,因为身份原因,我没有出席你母亲的葬礼,更没资格见她最后一面。”

聂政说这话时脸上的伤感和内疚让夏璇不得不怀疑,自己的母亲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应该很好奇我和你母亲的关系吧。”他自语般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到底算什么关系,我好像只能说,她对我有知遇之恩。”

夏璇已经平静了下来,她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却也不好直说。聂政见她如此,心中已是了然。

他讪笑道:“说来惭愧,我这算单相思吧?很抱歉,虽然你母亲比我大好几岁,可我……很喜欢她。当年你父母离婚我有很大责任,你父亲误会了我和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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