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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机可乘(59)

邢舟抿唇不语,专心工作,其实他误会了,夏经灼并不是对冯晨才有说有笑,他笑是因为话题提及到了他的婚姻,他这辈子经历的第一件让他有幸福感的事,哪怕刚才说话的是个路人,他也不会吝啬自己的笑容。

邢舟现在是记恨夏经灼,然后不管他做什么,在他这里都是别有用心,都是错的。

陈锋在一边看着他们明显相处不和谐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计划通了,他敛起嘴角得逞的笑容,轻轻松松地哼着口哨离开,他的口哨声传到夏经灼耳中,他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陈锋对上他的视线,身子颤了一下,吹口哨的心情立马就没了。

他可没忘了,冯晨和夏经灼这还有他给飞机动手脚的证据,如果真的被他们给揭发出去,邢舟的记恨就会马上消失,说不定还会惭愧和自责,那他就得不偿失了。

不能让那件事发生。

陈锋远远望见林栋,赶紧便追了上去,这样的事还是和有经验的林栋商量一下比较好,591的事虽说是他主谋,但林栋是知情并纵容的态度,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可别想独善其身。

第四十五章

飞机平平稳稳地降落在西雅图。

因为航班安排问题,飞机下一次起飞将会在六个小时之后,这六个小时机组可以自由安排时间休息。

往常,飞行员们都会选择找个地方躺一会休息片刻,空姐们可能会去逛逛街,买点东西。

但今天,去逛街的美丽女孩里面多了一个男人。

夏经灼安排好了一切也跟着要离开机场,几人一起在外面等出租车,殷曼红着眼睛远远看他,平时这个时候她早就上去搭讪了,可今天怎么都没办法挪动脚步。

杨阳看殷曼这样有些心疼道:“殷曼姐,你别这样,夏机长都结婚了,就算你再喜欢他也得到此为止了,他从来都没回应过你,你为什么还要坚持呢?”

殷曼苦笑了一下,眼泪又要掉下来,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坚持,事情到了这一步又到底还在纠结什么,他都结婚了,难不成她还要去做小三吗?她年纪也不小了,喜欢夏经灼这些年,她的追求者越来越少,难道她真的要为了他一辈子不嫁人吗?

“我不知道。”殷曼茫然地低下头,盯着西雅图机场门口的路面说,“这么多年了,我唯一一直在做的事就是喜欢他,这种喜欢已经成为了习惯,现在突然有一天他告诉我,他结婚了,我知道我不该再有这样的感情,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

说到最后,语调几乎哽咽,其实她们距离夏经灼并不太远,这会儿门口等车的人不算多,他可能是听见了她的话的,可是夏经灼的反应呢?

他拦了一辆出租车,礼貌绅士地转头望向她们,仿佛没看见殷曼满脸的矛盾和不舍,非常官方地问:“你们要先走吗?”

杨阳愣了一下说:“夏机长不着急吗?”

夏经灼好像永远是那样,他决定的事即便可能会对别人造成伤害,也不能阻止他完成的脚步。

他就那么看着还在哭的殷曼说:“六个小时,做什么都足够,我只是去给太太买婚戒,并不着急,你们先走吧。”

杨阳几乎是逃跑似的带着殷曼上了出租车,殷曼失魂落魄地趴在窗户前看着窗外站着的男人,他蹙眉立在那里,在外面不知是否能看见车玻璃内的人,但他是看着她的。

从他的眼睛里,她看出了一些隐隐的担忧和烦躁,她的状态惹他讨厌了,也让他担心了。

她的喜欢给别人带来了负担,这是她最不希望发生的事。

做空姐这么多年,不乏优秀男士追求她,比夏经灼有钱有身份的大有人在,可这些人不管怎么样都进不到她心里,他们要么是谈吐不及他,要么是相貌不及他,每遇见一个人她都情不自禁地拿来跟夏经灼左比较,最后得到的结果也都是谁都比不上他,后来兜兜转转她发现,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太贱了,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他就是她心口的朱砂痣,她怎么都不可能摘下来。

可是,事到如今,她再不摘下来,就会犯原则性的错误,她不想看见那样的自己。

恶毒,小人,下贱,她不想成为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不舍地收回视线,殷曼低下头,回忆着工作时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夏经灼真的是个君子,他几乎从头到尾都没有给过她任何被喜欢着的感觉,他不和你玩暧昧,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当真是洁身自好的一位君子,也君子到薄情。

“殷曼姐,不要再喜欢他了。”杨阳心疼地说,“这样的男人,不是我们的就不是我们的,你还年轻,你还有很多机会找到你的真命天子,就算不为自己,也为你后来的男人好好保护你自己,不然他多心疼啊。”

殷曼闻言,泣不成声地哭了起来,这些天她一直忍着不使劲哭,不当着人面哭,故作镇定的工作,这一刻是她最放肆哭泣的时刻,她告诉自己这段毫无指望的单恋,从此以后就永远埋藏在记忆里吧。

西雅图知名珠宝品牌的专柜里,夏经灼认真地看过柜姐介绍的每一款钻戒,说实话,这个牌子的钻戒真不便宜,价目的数字后面要加好几个零,但不管多贵,好像一想到戴在江嘉年手上的样子,他就觉得都是值得的。

换再便宜的,再差劲的,都觉得配不上她。

柜姐看夏经灼选得那么认真,不禁开始羡慕会收到他戒指的女士,全程服务都很热心,这位挑剔的客人最终也选择了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设计简洁大方,虽说没有鸽子蛋那么惊艳和土豪,却多了几分内敛与店对方的快餐店里看着他那边,陈锋眼见着他上了出租车离开,对林栋说:“林机长,怎么没见他约冯晨见面?你说他们是不是已经见过了?”

林栋拧眉望着夏经灼的车子远去,冷笑一声说:“要怪就怪你当初做的手脚不干净,现在给人留下把柄,时时刻刻被人家捏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还要拉上我来陪你。”

陈锋冷声道:“林机长,您这么说就不对了,谁知道会出问题呢?那个冯晨年纪轻轻的,本事倒不小,我虽说不是机械师,但在某些方式技术可不比他们差,我动的手脚,自认他们看不出来,这个冯晨,是我低估他了。”

林栋瞥了他一眼:“那现在呢?你要为自己的自大负责任吧?自己出去承担一切后果怎么样?”

陈锋立刻说:“不可能的林机长,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算我要死,我也拉个人陪我一起死,我这么热爱飞行,和您一样想要飞半辈子的,您都快达成所愿了,我当然也要跟上了。”

林栋从来不知道陈锋这个人有这么讨厌,可是没办法,事已至此,只能怪自己当时一时糊涂,居然真的默许了他那样的行为。

陈锋见林栋不说话,微微一笑道:“所以现在还得麻烦身经百战的林机长给我出个主意,怎么度过这个危机,这也算是帮您自己了。”

林栋斜睨着他冷笑道:“你也知道要求我?”

陈锋谦虚道:“当然了,我这不是一直唯您马首是瞻吗?”

林栋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早在来这里之前他就仔细思考过了要怎么度过这次危机,也有了一个还算不错的主意。

“现在这情况,我们太被动,指不定什么时候夏经灼就会和冯晨一起把事情扯出去,为了改变这个局面,我们最好还是……”

陈锋靠近:“怎么样?”

林栋古怪地笑了一下说:“先下手为强。”

陈锋恍然,眼神变了几变,林栋继续道:“你不是说现在邢舟满心以为害他的人是夏经灼吗?那你不好好利用这个鲁莽单纯的年轻人,就实在是你的不应该了。”说到最后,林栋微笑了一下,得意地端起咖啡杯慢慢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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