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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机可乘(67)

夏经灼快步走着,无视一切视线,一边走一边摘掉制服帽子,扣掉西装右上方的飞行标志,粗鲁地领带,西装外套的纽扣,外套踹开走廊边随便一间门,进去之后将外套领带和帽子全都扔到椅子上,慢慢来到窗前,盯着窗户外面偌大的江城国际机场,手紧紧握着拳,狠狠地砸在了玻璃上,窗户玻璃几乎碎裂,细细的纹路夹杂着血迹弥漫开来,他的手受了伤,响动引来了其他人,有人推门进来,惊讶地喊了一声:“夏机长?你没事吧?”

来的人是殷曼,他们那边一直没办法交材料,因为夏经灼没去,她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一路过来想看看到底怎么了,虽然没搞清楚全面经过,但也略知一二了。

中国有句俗话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在每个行业每个领域都适用。

殷曼担心地走上去,想查看一下他的手,夏经灼直接躲开抗拒地望着窗外,殷曼又喊了他一声“夏机长”,夏经灼直接看向她说:“不要再叫那三个字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是什么机长了。”他直接摘掉了脖子上的工作卡,看了最后一眼,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殷曼目瞪口呆地注视着他离开,看着那个永远都高高在上的男人忽然一下子跌落神坛,总觉得信仰都坍塌了。

邢舟从门外走进来,见到她在这便高兴地说:“殷曼,你在这?我找了你好久,你听说了吗,我平反了,上次的事不是我做的,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殷曼打断了:“难不成你要告诉我是夏机长做的吗?”

邢舟愣住,看着她没说话,殷曼盯着他匪夷所思道:“邢舟,我怎么好像不认识你了?你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你难道还在因此而得意和高兴吗?夏机长他一直对你怎么样我们全都看在眼里,你居然有一天会和对你最差劲的陈锋合起火来害他,邢舟,是我看错了你,你根本不值得他对你那么好,你太让我失望了。”

邢舟惊呆了,错愕地站在那眼睁睁看着殷曼一脸厌恶地离开,他视线下移就看见了夏经灼仍在那的工作卡和制服,还有打碎的窗子上隐隐的血迹,他仓皇失措地收回视线,扪心自问,难道他真做错了吗?

他是真的白痴,到这个时候还没看出陈锋的问题,还是从根本上也在隐隐期待着夏经灼从那个位置上掉下来,从而让所有人看见——啊,原来还有一个邢舟的存在啊。

尤其是,让殷曼看见。

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第五十一章

江嘉年在家里等了很久,一直没等到夏经灼回家。

她当然已经打过电话,在心里算着对方该飞回来的时候就打过,但始终无人接听。

江嘉年不免有些担心,特地关注了一下时事新闻,没什么关于飞机失事的消息,那说明飞机没问题。

再打电话找女助理让对方帮忙查一下他飞出去的那班航班,果然航班早已抵达江城,那作为飞机长,他现在应该休息了吧?至少接个电话是没问题的吧?

为什么怎么都联系不上?

无视女助理问她什么时候回去上班的问题,江嘉年皱着眉换了衣服,拿了车钥匙便离开了家。

她现在住在夏经灼的宿舍,距离江城国际机场很近,出门开车十来分钟便到了。

这会儿时间已经有点晚了,靠近机场的路上车不算多,不过机场停机坪里依旧陆陆续续有飞机起飞降落,江嘉年停好了车便快步朝安平公司的大门走去,挺着大肚子的女人风风火火地走进来,表情严肃目光锐利,多年来处于总裁位置的气场一开,大家看见她都多少有些畏惧。

察觉到自己这副样子可能会给夏经灼带来不好的影响,江嘉年强行敛起了内心的烦躁和焦急,按照记忆里的方向找到了办公室,抬起手敲了敲门,随后便打开门望向里面,屋子里有很多人,熟悉的也就那么几个,其中就有殷曼。

但是没有夏经灼。

殷曼和夏经灼是同一套机组的工作人员,她在这里就说明夏经灼也该在的,他去哪了?

这个时候似乎只能去问殷曼。

其实人的一生有很多时候都会遇见这种无奈的情况,你想知道自己丈夫的踪迹,却要去问别的女人,还是对丈夫深有好感的女人,这挺可悲的,但尽管如此还是得去做。

“殷小姐,能麻烦您出来一下吗?”

江嘉年站在门口,不去理会其他人各种各样的视线,但也能发现他们在小声议论些什么,她上次来可没这样的“待遇”,她敢保证,夏经灼这边肯定出了问题。

殷曼当然不喜欢江嘉年,这女人抢走了她喜欢的男人,还和对方结了婚,看她的身材,她似乎还怀孕了,殷曼怎么可能喜欢她?

可从江嘉年的表情里不难看出,她来找她所要谈的话题必然是夏经灼,夏经灼目前不在公司,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他出了那样的事,哪怕再冷静的性格也会让人担心。

殷曼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点头走了过去,临关门时,她回头对其他人说:“别看了,大家都挺忙的,只是朋友之间的闲聊罢了,你们就别再议论了行吗?”

每个行业都不缺乏看热闹的人,航空公司也不缺少。

殷曼直白地说完,大家也不好意思再谈论这个,都开始忙他们的事。

殷曼收回视线关门出去,江嘉年就在不远处等她,两人碰了面,自发地离开了公司,到了安平的门口,下台阶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这才停住脚步对视起来。

现在是冬天,殷曼穿着制服,出来时披了大衣,尽管天色已晚,但暗色之下也不影响她的美丽迷人,她比江嘉年要年轻,江嘉年眼角已经不可避免的出现了细纹,但是她没有。

显然,她比江嘉年更注重保养。

“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殷曼看了看周围说,“是不是联系不上夏机长了?”

对方能开门见山地说话,江嘉年再高兴不过,她现在一丝一毫时间都不愿浪费。

她快速点头说:“我从中午到现在都联系不上他,他好像也不在公司,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殷曼沉默了一会,视线慢慢从江嘉年的脸转移到她肚子上,轻声问道:“你怀孕了?”

江嘉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没有隐瞒:“是。”

她简短回答,不愿多谈,但殷曼对此深感兴趣。

她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伤感,声音里透着些控制不住的哽咽:“难怪他那么快就跟你结婚了。”

江嘉年有些尴尬,抬手摸了一下头发,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就这样殷曼眼中,殷曼有些失去理智地说了句“能给我戴一下吗?”说完了就发觉这太离谱了,仓促地低下头遮掩自己的失态,双拳紧握,身体僵硬。

江嘉年浅浅地笑了一下,低声说:“不好意思,这是婚戒,可能不太适合给你戴,如果你喜欢类似的戒指,我还有别的,改天我们一起喝咖啡,我拿给你戴。”

这是非婉地拒绝了,只当殷曼是喜欢戒指的款式,并未往让她不堪的方向说,殷曼艰难地笑了一下,转开视线道:“江总,我知道你来这里是找夏机长,我想夏机长大约不想你知道这些事的,因为你怀孕了,不能受刺激,但是……”略顿,她皱皱眉,望向江嘉年,“我还是很担心他自己一个人是不是抗得住,虽然他平时好像对什么都不是很在乎,但这次涉及到的是原则性问题,我还是有点担心。”

江嘉年有些急切地问:“他到底怎么了?”

殷曼不再迟疑,将今天在公司发生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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