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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爱弥彰(28)+番外

伍德进去还是利大于弊的,至少现在他们都活着出来了。

其实按理说,夏维尔平常是绝不会做这种赔本买卖的,更不会在没搞清楚情况时出手。

这次他一反常态,急功近利,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又或者是受了什么刺激,这一切只有他自己能明白。

夏格哭笑不得地坐在车后座上,夏维尔身高太高,腿又很长,他半躺在她怀里,腿在后座根本就伸不直。他的坐姿让他看起来很不舒适,她觉得心里很难受,眼眶一热差点就哭了。

“别担心,我们马上回庄园,医生在那等着。”伍德说完话便不再浪费时间,启动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走。

车子很快就回到了庄园,给夏维尔治疗的是一位名叫安德森的医生,他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戴着一副黑墨镜,穿着一身黑西装,面貌冷俊,不苟言笑。

就是这个看上去像杀手多过医生的男人,将夏维尔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和骨折全部处理得非常好。夏格在事后礼貌向他道谢,他却只是朝她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便走了。

他离开后伍德便将空间留给了她和夏维尔,夏格坐在椅子上,看着躺在大c黄上呼吸微弱挂着药瓶的夏维尔,额角隐隐作痛。

他沾了血的衣服已经换掉了,此刻正穿着雪白的衬衫躺在那。他露在被子外面的右手打着点滴,依稀可见手背和手腕的交界处有隐晦的纹身。那纹身一直从手腕漫延到肩膀最深处,敞开的衬衫领子让他锁骨右上靠近脖颈的纹身也露了出来,这是一长串的图腾,不知什么含义。

夏格有些好奇,但却不敢动他伤势颇重的身体,她静静地坐在c黄边守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握住了他挂着点滴的右手,帮他暖着那微凉的手。

夏维尔警惕的神经即便是病重时也很敏感,他很快苏醒,神色疲惫却果断地看向她的角度,在见到是她后放下了防备。

他低迷沙哑地开口,像是在说情话:“我还没死,不用摆出一副愿意随时替我收尸的义不容辞表情。”

“噗。”

隐忍的笑声从门口传来,屋里两人一齐朝门口望去,只见伍德正拿着水杯和药站在那,一脸尴尬。

“抱歉打扰你们,但安德森说这药你醒了就要立刻吃,麻烦夏小姐喂一下维尔了,他现在非常虚弱,很需要你的照顾。”他眨眨眼,单片眼镜后眼神揶揄。

夏格倏地抽回帮夏维尔暖着右手的爪子,红着脸起身去伍德那里拿杯子和药物。

因为她现在是背对着夏维尔的,所以并没看见他朝伍德做了一个动作,他的食指和中指抵在喉咙处,这个动作代表锁喉,而他下一个动作便是指向伍德。

意思很明显,再多话就干掉你。

伍德哪还敢再磨蹭,交代了一下药怎么吃便离开了,夏格端着杯子和药物转过身,正对上夏维尔深邃而沉静地注视。

他是个混蛋没错,但却是个迷人的混蛋,值得同情的混蛋,被她宽恕了的混蛋。

夏维尔此人的魅力,大概就在于他身上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强势、直接和置人于死地的性感。他为人乖戾,但智慧和身手却非常人能及,不愧对“男人”二字。

他穿着雪白的衬衫躺在那,即便面色苍白略显虚弱,却将危险与诱惑这两种矛盾的气质融合得相当完美,就好像冷冰冰泛着寒光的刀刃。

这个人,足够让她喜欢到无论遇见什么困难都可以坚持下去吗?夏格不由扪心自问。

她想,无论足不足够,这个人都将是她的青春了。

夏格沉默地回到c黄边,帮他半坐起身,然后将水杯和药交给他,他安静地服下,不自觉揉了一下额头,皱着的眉头和微闭的眸子泄露了他此刻的疲惫。

夏格其实想问问他为什么没有痛觉,他会对她起反应那说明他不是天生无痛感,他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而且,那个安德森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手背上会有和他差不多的纹身痕迹?

夏维尔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她每一个都想知道,但开口问的却是……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记得你以前总嫌我烦,觉得我是个累赘。”她皱着眉,心跳得快要飞出来了,脑子里不断回放着他对伊塔洛说得那几乎等于表白的话,紧张得双手颤抖。

夏维尔用没挂水的手将水杯放到一边,回眸看向夏格时表情轻蔑而不屑:“我对你很好么?如果那也算好,那么我对每个人都很好。”

夏格深吸一口气:“别跟我开玩笑,也别说违心的话,跟我坦白。”

夏维尔皱起眉,视线转开了一会,片刻后又看向她,用视死如归的表情说:“非要我说出来么?你用你那脑容量不高的小脑袋想想也该知道吧,你对我来说怎么可能跟别人一样?”

“……”

夏格睁着一双栗色的眸子呆呆地看着他,仿佛忘了反应。

夏维尔不顾串针的危险,抬起右手摸了摸她的头,表情不自觉柔和了很多,他接着对她说了一句,令她直到生命终结也始终无法忘记。

他说:“I adore you。(我爱慕你)”

☆、21、讨厌的情敌

夏格怎么都没想到,夏维尔会如此直接地跟她表白。

相对于比这句话更直接 I love you,夏格对他此刻说出来的郑重语态更加青睐,即便那可能不如后者来的直接。

其实,她原以为他会一口否认,没想到竟然真的依从了她,这和他往日别扭的性格完全不符。

他是个理性乖戾的人,不管对人还是对事总是持嘲讽态度,大概是因为他总能轻松地掌控一切。

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一个很难有爱情的人啊。

“不要在我心情好的时候对我不理不睬,否则会产生什么后果连我自己都不敢想。”

夏维尔低沉的声音在沉寂的房间中再次响起,他的神态和语气一点都不像是他的措辞那么强硬,性感的薄唇翘着,柔软的黑发凌乱地贴在额边,他看起来要比往日好相处的多,仿佛不管她做出什么回应他都会坦然接受。

“不……没有对你不理睬。”夏格起身绕到他的左边靠坐在c黄上,犹豫了一下后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她脱掉外套,只穿着裙子靠在他身上,小心地躲开了他受伤的地方,沉吟许久才道:“我很高兴你能这么说,可是……你是我的堂叔,我们这样可以吗?”

夏维尔抬起左臂揽住她,让她枕在他的胸膛上,即便她这样可能会压到他的伤口,但他本就没有痛觉,压不压到又能怎样呢?

夏维尔深邃的绿眸没有焦距地盯着前方,不疾不徐道:“人生本来就充满了无限可能,只要你想好了不会后悔,那么去做就是。”

咦,现在这副人生导师模样的人真是她熟悉的那个夏维尔吗?夏格不由抬起头望向了他,这个角度她只能看见他的下巴,他的下巴上有很淡的胡渣,难得形象不规整。

“怎么。”见夏格久久不回应,夏维尔危险地眯起眼,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沙哑地说,“我喜欢你这件事让你很困扰?你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喜欢你还委屈你了?”

夏格慢悠悠地说:“那倒不是,我只是想起你上次在亚伊港医院承诺我的事,如果你兑现了的话,我就相信你刚刚说的是真心的。”

夏维尔挑起眉:“你要提什么条件?”他脸上带着些回味的神色,显然对那次的事十分满意。

夏格嘴角抽了一下,耳根有些发烫,沉默了一会低低地说:“其实我也没什么好主意,我左思右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提一个最基本的条件。”

“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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