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明明动了情/业火(39)

“早。”施夏茗朝她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

许倩尴尬地挥了挥手,道:“早,施医生提前回来了?”

施夏茗颔首道:“嗯,有点事,先走了。”说着,牵着盛一诺的手走了。

许倩膛目结舌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表情纠结到了一个境界。她忽然想起昨天施夏茗负责的那个精神分裂症病人于鸢出院时对她说的话,于鸢也不知怎么了,忽然就冒出一句她跟施夏茗没机会的,让她不要再幻想了,她当时还当做笑话听,现在就有点悲剧了。

施夏茗并不介意别人如何,他比较在意盛一诺的问题。她跟他一起来到许副院长的办公室,与对面见了面后开门见山地询问具体情况,得到的消息倒还算有惊无险。

“你不用太担心。”许副院长道,“再检查一下就知道具体结果了,但我觉得问题不大。不过我希望盛小姐可以来住院,这样也方便治疗。”

盛一诺迟疑地问:“马上就要来住院吗?”

“晚一点也可以,等检查结果出来也好。”

就算复查结果出来也不过是几天的事,她假期结束差不多也就到了,看来她得请长假了。

“我知道了。”她皱着眉点头。

施夏茗全程围观,等他们对话结束了他才慢慢开口说:“这次麻烦许院长了,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许副院长淡淡笑道:“我最需要你的地方你已经帮不上我了,还能帮我什么?”

施夏茗也笑了,修长的眼睛弯成月牙:“那我就帮许院长介绍个比我更合适的人选好了。”

“是吗?也未尝不可。”许副院长温和道,“你们年轻人去聊聊吧,我也该忙别的了。”

施夏茗颔首应下,领着盛一诺离开,等出了副院长办公室便对她说:“你住院也好,白天没事了我会去陪你。”

盛一诺抓住他的手腕道:“其实我想知道为什么要复查,我听你们的对话,好像是说我的脑子里有问题?”

施夏茗认真地点头说:“是的,其实我早就这么怀疑了,不然怎么会有人那么笨呢?除了这个原因我想不到别的。”他抬手戳了戳她的脑袋,“你说你脑子里是不是养了鱼?要弄出来得开刀啊,开颅手术,难度系数非常高。”

盛一诺哭笑不得地推开了他,虽然心怀怨念,但也没那么紧张了。

几天后复查结果出来时,她大大地放了心,许副院长说问题并不大,等她住院了慢慢治疗就好,所以归根结底地说,她还是得住院。

提前回了酒店,在前台确定了薄明在这里后她便上去了。能见到她提前回来薄明还挺高兴的,可等听完了她的诉求,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问题严重吗?身体是第一位的,请多久都可以。”他严肃地说。

老板这么通情达理,身为员工自然非常高兴。盛一诺向他道了谢便离开了,也没说自己身体的具体问题,更不想和他长谈,这是让薄明心里挺不舒服的。

不过算了,只要她回来了就好,在同一个地方,接下来要做什么都是方便的。

商徵羽最近很不顺,生意受到打击不说,交际上也遇到点问题。他隐约察觉到这里面薄明有搀和,因为这几次在生意酒会上给他下绊子的都跟薄明有联系,看来这位主儿是打算当护花使者了。

“哼。”商徵羽冷笑一声,瞥了一眼手上的输液针,烦躁地扔掉了一旁的书。

他现在的坐标在人民医院贵宾病房,因为感冒发高烧来输液。他这感冒并不是毫无原因的,这是因为前阵子有一家新成立的地产公司抢了他到嘴的鸭子。

他曾亲自冒着寒风去那片地视察,如今却囊中空空,这已经不仅仅是面子的问题了,这是原则问题。

丁俊在一边看老板心情不好,思索了一下说:“商总,今天上午航空公司的林先生告诉我,盛小姐已经回国了。”略顿,他补充道,“和施夏茗一起。”

商徵羽没有笑意地笑了笑:“你说这个是想让我高兴还是想让我膈应?”

丁俊忙道:“当然是想让您高兴了。”

商徵羽冷冷道:“可惜了,你现在让我听见他们的消息我只觉得心塞。”

“……”丁俊沉默了。

片刻,商徵羽复又开口问:“她现在在哪?”

他自然知道老板问的是谁,殷勤地回答说:“盛小姐没有回酒店上班,最近常出入这间医院,不知道在忙什么。”

“常出入医院?”商徵羽皱起了眉,像在沉思,挂的水也快见了底,丁俊招来了护士拔针。

盛一诺来医院住院这天,正好赶上商徵羽来输液,他下了楼要走时恰好在医院门口遇见了她,于是便停住脚步看着她,她瞥了他一眼,漠然地无视一切,头也不回地上了电梯。

商徵羽站在原地看着关上的电梯门,被气得双拳颤抖,连迎上来接他的情人都不想看了。

许暮雨被他粗鲁地推到了一边险些摔倒,她诧异地望向他,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离开。

丁俊迟疑片刻,塞了钱给许暮雨,说:“最近不用来商总这了。”语毕,快步跟上了自己的老板。

许暮雨看着手里的钞票,须臾后笑出声来,心道,商总这是练的哪门子功,难不成要进庙做和尚去了?还是说感冒吃的药有副作用,都性冷淡了?

盛一诺自己办理了住院手续,乖乖地住进了病房,刚换好病号服呆了没几分钟,施夏茗便推门进来了。

她回眸看去,身穿白大褂的高大男人手里提着个袋子,袋子里放着一个盒子,盒子被他拿出来打开,里面是美味的巧克力冰激凌。

“你买了冰激凌?”她惊讶地看着。

施夏茗一本正经道:“我一直觉得那天在曼哈顿街上你很记恨我吃了你的冰激凌,所以还你一份大的。”

盛一诺接过他递来的勺子,迟疑了一下,盛了一勺递了过去,无声地邀请着。

施夏茗看看勺子里的冰激凌再看看她,明明是严肃正经的医生打扮,精致讲究的不得了,偏偏就皱着眉头吃下了那勺冰激凌,吞咽的表情还非常认真,好像在细细品味其中滋味。

看完这一切,盛一诺确定了一个猜想,那就是这位爷很爱吃甜食,尤其是冰激凌。

自己也慢慢吃了一勺,过了一会盛一诺才开口说:“其实我不是记恨你吃了我的冰激凌,那也不是属于我的,是买给明月儿子的。”

提起这个人,施夏茗的表情有些微的变化,但也并不明显,看上去他已经走出来了,倒是她太纠结过去。

施夏茗如画的眉眼依旧淡然,等她又吃了一口之后忽然夺过了她手里的勺子,在她不解地望过来时用手扳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高高地抬起下巴与他对视,低头咬住了她的唇,等她开始痛呼才放开。

“这是惩罚。”他面不改色道,“你知道人民医院的太平间是什么样子吗?”

这没头没脑的问题是怎么回事?她狐疑地望着他,吃痛地抚着唇瓣。

他垂下眼睑检查她带着血丝的唇瓣,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后说:“虽然那里不对外开放,但你下次再抓着我过去的感情史不放,我就带你去参观一下。”

盛一诺立刻捧住了脸,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你刚才说什么,我听不懂。”

装傻?施夏茗弧度很小地挑起了嘴角,意态闲适地说:“行了,害怕就记住,今后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有什么介意就直接提,不要拐弯抹角旁敲侧击。”他站起来望着她说,“过去的我可能会喜欢你这样,但是现在……”他迟疑了一下道,“我想这不但不适合我,更不适合你。”他抬脚离开,白大褂荡起漂亮的弧度,“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语毕,已经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