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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冻港(婚恋)/三面成婚(6)

*

桑鹤轩依旧很忙。

他的忙碌给了双方回转的空间,每晚固定的电话也换成了短信,这让安思淼有充足时间考虑。

四天后的星期一,安思淼终于主动联系了桑鹤轩。

她没有打电话,只是给他发了短信,约他下午一点钟见一面。桑鹤轩回短信很慢,早上九点发的短信他中午十二点才回,一点钟的时候,安思淼在单位楼下见到了他。

黑色的轿车旁边,安静高挑的男人垂头把玩着手里的黑色打火机,火苗在他巧妙的旋转下灭了又亮,他很敏锐地感觉到她的注视,准确地朝她望了过来。

安思淼走出门口,步下台阶,他飞快地瞥了她一眼,神色流转,让她忍不住追着他的目光跑。

她讲不出理由。桑鹤轩这样的男人,第一眼看时总会觉得不易接近,像是连一个字都懒得施舍给你,看着你的眼神总是带着审视。但是熟悉了之后,他的耐心出奇得好,就算她说话温吞、毫无条理,他也只是安静听着,从来不会不耐烦。

明明不熟悉的时候她怕他怕得要死,话都不敢说,可熟悉了之后却又和他相处得很舒服。

安思淼走到他面前,没有说话,只是从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他。

有那么一瞬间,桑鹤轩以为她会拿出戒指盒,但当他看见那明显尺寸不合的盒子和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时,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送给你。”她说。

桑鹤轩没有犹豫,接过礼物便想收起来,但安思淼却对他说:“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桑鹤轩手下一顿。

不知为什么,他一直都没看她,但她却一直都眼神柔和地看着他。她心里所有的不确定和忐忑,全都在看见这个男人的一瞬间消失了。既然已经有了决定,就要努力去相信,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相信你的决定,那还有谁会相信它能实现?

两人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桑鹤轩缓缓打开礼物,是一条深灰色格纹领带。他习惯性去看盒子上的商标,然后倏地抬头看向她。

“这不太合适。”他下意识想把礼物还给她,但动作进行到一半却硬生生停住,抿着唇将领带收了回来,轻声道,“谢谢,不过你实在不必这么破费。”

领带,现代月老的“情结”,她对他以及他们婚姻的期望不言而喻。

安思淼长长地吐了口气,那条领带的确很贵,但比他送她的手机还便宜一些。她一个刚毕业的女学生,并没足够的存款支付领带的钱,她先跟安母借了点,许诺工作后赚了钱慢慢给她,毕竟欠自己母亲的总比欠他的让她舒服,虽然她已经决定答应他那件事了。

是的,安思淼同意了桑鹤轩的求婚,两人在那天见面后就开始着手准备相关手续,因为桑鹤轩的身份问题,领证的手续稍微复杂了一点,准备上需要了一点时间。

1997年10月7日,农历九月初六,桑鹤轩和安思淼正式注册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结婚前的几章远不是高♂潮,高♂潮是婚后生活,以及对桑总那些秘密与目的抽丝剥茧地了解

PS:既然结婚了,大家肯定会期待ròu,但我得说他俩之间暧昧会有,可ròu不会太早

伦家刚开坑,乃们不给伦家留言怎么说得过去呢(╯‵□′)╯︵┻━┻小心我晚上怕你们家炕头!

☆、第五章

安思淼的外公叫汪永年,他退休以后因为身体原因一直在疗养院疗养,恐怕要过了年才能回家。

得知安思淼要结婚的消息,老首长传下消息说要等他回来再摆酒宴客,于是安思淼和桑鹤轩领证之后就先搁置了酒席。

酒席可以推后,不能推后的却是二人身为夫妻的同c黄共枕。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安思淼一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心里乱糟糟的,既期待又害怕。她常常想着别的事脑子就会自动跑到这件事上来,对于迫在眉睫的搬家感到万分苦恼。

桑鹤轩对她很好,他在中山路购置了一处房产,离她娘家很近,房产证上写的是她的名字,没有他的。这让她十分矛盾,既不安又踏实。

这个男人真的非常周到,完美得挑不出一丝错处,就连总是板着一张脸的蒋夏阳都对他赞不绝口。在二人成了好事后,他们专门请蒋夏阳吃了一顿饭,蒋夏阳还为他们准备了新婚礼物。

蒋夏阳今年三十来岁,年少有为,与桑鹤轩关系很好,这于一个鲜少与外人交际的清高大律师来说是很难得的。蒋夏阳律师事务所的那帮朋友,更是对这个最近总出现在报纸上的港商十分钦佩。桑鹤轩没有跟着移民潮移居国外,反而回到国内投资发展经济,这样的人怎能不受政府和市民青睐?

下午六点钟,安思淼下班后就步行回了家。这个家不再是她和爸爸妈妈的家,而是桑鹤轩在中山路新购置的房产,这里就是她以后要过下半辈子的地方了。

用钥匙打开房门,两层的复式别墅里装修十分精致内敛,细节丝丝入扣,于无形之中透着气派与奢华。

安思淼在门口换了鞋,往屋里看了看,安安静静,没人来过的痕迹,看来桑鹤轩还没回来。

桑鹤轩已经搬进来住了,他就算每天工作再晚都会回到这里,但安思淼因为行李和一些小心思没有很快住进来。她倒是每天都来给他收拾屋子,虽然他请了钟点工。

今天安思淼来这,不打算再离开了,她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自他们拿了证也过了十来天了,两人还是像婚前那样不温不火地处着,偶尔出来一起吃个饭,固定时间打个电话,这样的相处实在有点太公式化了,他不主动请她抓紧时间搬进来,她只能自觉了。

把包放到沙发上,安思淼脱掉外套朝厨房走,她一边走一边用手腕上的发绳扎了个马尾,走到厨房后就十分自然地系上了围裙,打开冰箱取出中午买的菜洗手开始做饭。

等桑鹤轩回来的时候,安思淼已经做完了一切,只等男主人上桌用餐了。

桑鹤轩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门钥匙,垂眼睨着整齐地摆在鞋柜边的女式高跟鞋,熟悉的款式让他一瞬间就知道是谁来了。

他低着头,看不见他是什么表情,但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却不自觉地扣在了鞋柜上面。

“你回来了。”

安思淼听到声音走到门边,见到桑鹤轩后下意识甜甜地笑起来,连她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笑容有多高兴,还是对方抬眼看见她后就一直没移开视线让她觉得颇为不自在。

“我脸上有东西吗?”她摸了摸脸疑惑问。

桑鹤轩摇了摇头,换了鞋朝屋里走去,安思淼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和外套,桑鹤轩立在原地看着她去帮他挂外套的身影,摘下眼镜,一边扯领带一边走向沙发。

安思淼出来时,桑鹤轩已经坐到了沙发边,他一手捏着眉心,另一手夹着一支烟。

“有烦心事吗?”安思淼走到他身后柔声问,“很累?”

桑鹤轩淡淡地“嗯”了一声,面色无波无澜,眼睛微微闭着。

安思淼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搭在了他肩上,轻声说:“我帮你按按。”她似乎是有些紧张,颇为不自然地解释自己的行为,“爷爷和爸爸也总是很劳累,按一按会舒服点。”

桑鹤轩的身体一开始非常僵硬,片刻之后便放松下来,他没说话,骨节分明的手指弹着烟灰,手法优雅熟稔,让人不由觉得抽烟这种危害健康的事也变得赏心悦目起来。

“吃过饭早点休息吧,不然一会凉了。”安思淼给他按了按就放开了手,转身朝楼上走,一边走一边道,“我去帮你放洗澡水。”

桑鹤轩没有回应,因为安思淼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她的态度很明显,这个女人表面上看着似乎毫无主见柔柔弱弱,但她一旦决定做某件事,就没有人可以让她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