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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温床/狼的温床(32)+番外

孟琳怔怔地站在原地,回想着聂明宇的话,无从反驳。

她是想活下去的,这也是她偷偷存着聂明宇犯罪证据的原因,她怕有一天自己会栽在这上面,可如今这些东西却也成了威胁到她的把柄。

聂明宇说得对,如今的局面,在她内心深处她的确不相信聂家最后真的可以逃过一劫,她执拗地想要夺回自己在聂家的地位,不知是意气用事多一点,还是对聂明宇的爱与不甘心多一点。

但这些所有的所有,都不会比她想要活下去的愿望强烈。

她忽然看向季忆,季忆站在那里没有动,聂明宇已经离开了别墅,她还立在那发呆。

孟琳轻扯嘴角,看着她,忽然觉得自己并不是最可怜的那个。她转身上楼,面色肃然,开始收拾行李,准备三天后去英国。

季忆长长地吐了口气,在孟琳离开后没多久便下楼走出了别墅。

她的沉默地步向那辆深蓝色的福特轿车,聂明宇正坐在里面,轻飘飘地注视着她,一点催促的意思都没有。

他有时候让她觉得他就好像古时候的秀才一样,可他一身的书卷气里却又夹杂着陡然的冷意,让人摸不到底,充满了吸引力。

就像……就像是黑洞。

季忆一声不吭地上了车,双手交握沉默地坐在副驾驶,一路上都没有开口。

聂明宇也不说话,他驾着车驶向季忆租住的公寓,夜色正浓,路上的灯光渐渐稀少,他握着方向盘,眼神深邃地凝视着前方。

直到车子停在公寓楼下,季忆也没有跟聂明宇说一句话,她在车子停稳的一瞬间就下了车,头也不回地朝楼上跑去,聂明宇坐在车上望着她的背影,忽然也下了车,快步追着她上了楼。

季忆不敢回头,她听见了那个脚步声,她拼命地跑,就是怕被他追上,可当她慌乱地开了门,走进去正要关门的时候,聂明宇直接捏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推了进去,对着她用脚踹上了门,将她几步压在了客厅的圆桌上。

“放手……”季忆疼得吸气,“你弄疼我了,放手!”

聂明宇丝毫不为所动,他扬起头,似乎思索了一下,再低下头时便吻上了她的唇瓣。季忆使劲挣扎,却完全撼动不了他一分一毫。

聂明宇曾经是个优秀的战士,他虽然身形单薄清减,但用的力却是巧劲,他掐的地方就好像是蛇的七寸一样,既不耗费他自己的力气,又能有效地控制季忆。

季忆抗拒地被他吻着,身体上无法反抗,她便想要咬他,但她的动机早就被识破了,聂明宇从她唇上移开,顺着她的脖颈向下吻着,一手捏着她的两手腕,一手解开了自己皮带,抽出来后绑在了她的手腕上,解放了他的双手。

“聂明宇你……”季忆想要起身,想要大喊,可聂明宇绑住了她的手腕后便迅速褪下了她的裤子,她瞪大眼睛望着他,他已经扶着某物进入了她的身体,她话说到一半便成了痛苦的尖叫,“啊!”

聂明宇弯□,干涩狭小的通道让他们两个人都有些痛苦,他的呼吸有些沉重,黑色的凤眸从侧面直直地凝着她,季忆的双手被绑着伸在头顶,下/身那剧烈的疼痛在他不停地迅速进出中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快感与精神上的凌虐。

人的欲/望是非常复杂的东西,它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就好像一个人的心。

季忆不知道自己是在哭还是在笑,她不知道自己是想让他继续、不要停,还是马上从她身上滚开。她矛盾至极,紧紧闭着双眼,就好像不睁开就不用面对一样。

事后,聂明宇长长地舒了口气,他睁开微微闭着的眸子,直起身将绑在季忆手腕上的皮带解开,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脱下风衣盖在狼狈不堪的季忆身上。

季忆僵硬地侧躺在圆桌上,目光呆滞地望着一处,黑暗的房间里到处充斥着淫/靡的味道。

聂明宇点了根烟,他坐到沙发上,双腿交叠,拉开胳膊朝旁边一歪,却一点都不显得懒散,他夹着烟轻轻吐着烟雾,修长的手指在弹烟灰的时候,不论是神情还是姿态,都透着一种不可抗拒的成熟魅力,以及深不可见的矛盾与痛楚。

良久,他打破沉默,对一动不动侧躺在桌子上的季忆漫声说:“你不用想了,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干了他们所说的那些事儿。”

……

他毕竟是这个黑洞的首领与缔造者,在这种时刻他已经不屑再掩饰,他看着季忆听了他的话之后慢慢起身,微侧过头,盯着他,从心凉到心痛,再到破碎,成功地杀死一颗心。

“为什么?”季忆的长发凌乱地披在肩上,有几根发丝粘在她的唇瓣上,让她平日里干净素净的面庞在此刻显得异常妩媚,尤其是在夜色的衬托下,“为什么要骗我?”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方才过度的索取让她有些承受不住,但她的脸上却还残留着欢愉时留下的嫣红。

聂明宇仰起头,皱着眼皮,半张着嘴迟疑了一下,淡淡道:“大概是因为你相信我?”

你能骗到的人永远都只有相信你的人,所以如果不想让他们受伤,那就永远别对他们说谎。

不过现在说这些有点太晚了,而且聂明宇也从不后悔那么做。

季忆闭了闭眼,眼眶干涩,却流不出眼泪:“所以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和事是真心和纯粹的,对不对?”

“对。”聂明宇毫无表情,他弹了弹烟灰,眼皮也不抬就说,“你要想别人好过,你就得当个骗子。”

季忆慢慢咬住嘴唇,望着他,艰涩地问:“你为什么要做那些事?你就不怕死吗?”

聂明宇起身,将烟蒂仍在地板上,用脚尖踩灭:“我是个废人,活着也没什么用,我还要受很多罪,而且动不动都得咎,所以我不怕死,我怕死的不是我,我怕只有我不死。”

信任轰塌之后,读作人心。聂明宇对他身边的人都很仁慈,且不说聂父聂母和蕾蕾,就算是孟琳,他也为她选好了后路。只除了她……他不要别的,只要她的命。

聂明宇绕着季忆转了一圈,他又点了一根烟,却没抽,他单手抄兜,站定在季忆面前,轻声细语地说:“我原本不打算这么做,但我愿意改变主意。我给你个机会,别说我狠心,我现在允许你做选择,现在你还可以回头,没人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你想脱身还来得及。”

他薄唇微启,夹着烟递到唇边吸了一口,缓声道:“我现在还不打算离开这个世界,我还没呆够,所以谁也不要以为抓到了我天大的把柄,可以将我如此这般。如果你想好了,就来找我,如果你没来找我,那么。”他奇异地停顿了一下,眼睛里头一次出现了哀怨的神色,看着让人既心酸又难过,但季忆却没看见,她低着头,等着他后半句话。

“如果你没来找我,也就不要记恨我了。”他扔了手里的烟,双手抄兜头也不回地离开,关门时,他一如既往儒雅温润的声音说,“现在和你的这一切,就全都是对我的惩罚。”

季忆慢慢从桌子上下来,将衣服穿好,抱着他留下的黑色风衣,蹲下/身望着他扔在地板上那依旧亮着火星的烟,鼻息间满满都是他的味道。

她伸出手,将烟捏起来,夹在手里,望着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的火星,渐渐有了一种“想开了”的错觉。

最终她还是只剩下了自己,曾经教会她什么是爱的人,最后又教会了她什么是失去。人活于世,大部分人只要活得开心就够了,可有一些人的生命中却有比开心更重要的事。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要你对他好,他就一定会单纯地对你好的,这里终究不是梁山,是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