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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瘾(54)

“不普通。我女伴非常特别。”他挑眉。

于是她问:“哦,怎么个特别法?”

不远处喷泉变幻花样,四周都是游人说话的声音,四面八方,不同人种不同肤色,各国语言各种口音,一同在这个异国他乡的广场上汇集。

沈晏清站着和她瞎掰,说的偏偏格外认真:“我的女伴笑起来很好看,非常聪明,有的时候也犯傻,倔劲上来谁都拦不住她。很不好惹,但是心肠很好,吃软不吃硬。是个……”他顿了顿,“很好的人。”

程隐默默听着,眼里溢过日光,半晌说:“你形容得这么玄乎,谁知道是谁。别找了,八成是找不回来了。”

沈晏清凝眸直视她,“是吗?”

莫名的,谁都没说话,静静对视好几秒,程隐先转身,“走吧。”

沿着街道继续往前走,沈晏清又买了个冰球吃,程隐提醒了句:“小心胃疼。”

他嘴上应着,照吃不误。

走了几分钟,纸杯里的冰球吃了一半,沈晏清忽然叫她:“程隐。”

走在稍前处的程隐回头,他眼睑微垂,极专注地吃着手里的东西,眼睫颤了颤,声音平静沉和:“你想要的东西我有。舒家洗钱的证据,在我这。”

第41章 本故事纯属虚构

沈晏清管舒哲的母亲叫舒姨。

从有记忆起他就见过她, 他的母亲和她是闺蜜, 很小的时候两人时常约着喝茶,每次都会带着各自的孩子出门。她们边聊边吃点心, 他和舒哲便会被放到一旁, 凑着一起玩儿。

舒姨喜欢逗他, 老是拿着各种吃的让他张嘴说话, 每当他奶音糯糯开口喊她舒姨,她就会非常高兴地揉他的脑袋。

车祸发生那年, 沈晏清只有几岁, 记忆不清晰, 但车翻时刻的惊心动魄以及天旋地转后被扯出车厢看到的浓烟烈火, 幼年时期, 常常出现在午夜梦回之际。

他在那场意外里失去了母亲,舒哲兄妹也失去了母亲,这份恩情和愧疚他记了很多年,一直未曾怀疑过,包括舒姨塞到他口袋里的那枚项链。

小孩子对常出现在生活里的人没有防备,那时候实在是太小,车祸当场,舒姨把那枚项链塞到他口袋里,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返身回了车边, 他根本不懂是什么,也不记得对人言。

后来他被送往医院,再后来他就把那枚项链交给了爷爷。

爷爷拿到那枚项链时, 摩挲了许久,在只有他们两人的病房里跟他说,让他不要告诉别人,一个字都不要对其他人言。他虽然小,但最敬重最亲近的人就是爷爷,当时便很用力地点头答应,而后再没有对谁提过半句跟项链有关的事情,连他父亲也没有。

况且他本来就不爱说话,车祸后大家考虑到他的心情,没谁会追着他问东问西。

那枚项链在爷爷那放了很久很久,十八岁时,爷爷才把项链重新交到他手中,用一个木盒装着,特别郑重地叮嘱:“收好,不要给任何人看,不要交给任何人。”

一开始他奇怪过,不知道是什么让爷爷态度那么严肃,他明白项链里肯定有东西,但当时没有深究。

他把项链收起放了很久,直到后来发生那一堆乱事,程隐离开,他全权接手嘉晟,她出国快半年以后,他才发现项链里的问题。

那根本不是什么珠宝首饰——

特质材料里内嵌芯片,储存着舒氏洗钱的账目和数据。

当初,舒哲的父母在生了舒窈后感情破裂,闹离婚闹了很久,局面僵到无法挽救,后来却一夕和平解决。看到芯片他才明白原因为何。因为舒哲的母亲有舒氏洗钱的证据,她就是拿着这个要挟丈夫,成功离婚。

然而舒定彬又岂是好惹的,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签字离婚后,便借着她外出的功夫,让人在她的车上动了手脚,于是有了那场车祸。

同床共枕的夫妻,一个要挟,一个下杀手,弄到这般地步实在令人咂舌,但更让人寒心的是,舒定彬和沈晏清的父亲多年好友,在明知和自己前妻相约见面的人是自己好友的妻子,并且好友年幼的儿子也被带在身边,舒定彬为了拿回证据,仍然能下得去手,不顾念半点旧情。

掌握芯片里的东西后,沈晏清派人细查过,舒哲的母亲当时在自己的座驾里,还放着一份纸质文件,舒定彬不知道项链的存在,他大概以为文件在车祸中烧毁,一切就消灭干净了。

如今,项链在沈晏清手里,这早已经不是关键,和洗钱有关的证据,沈晏清的爷爷在车祸发生那年拿到项链发现里面的玄机后,第一时间就着手备了一份,沈晏清自己也留了心,于芯片失效前就将数据保存了下来。

这些证据足够证明舒氏的违法罪行,但为了万无一失,五年来沈晏清一直沉着气按捺不动,只是在各项生意上给舒哲挖坑,预备找出舒氏在国外洗钱的确切途经,证据完备后,必要时刻一击毙命。

这次来L.A找程隐之前,被他派出去探容辛的底的人,发现容辛那边似乎对舒氏别有一份关心,沈晏清了解程隐,不消细想,很快弄清楚其中弯绕。

相比沈晏清,难以反应的是程隐。在沈晏清吃着冰球漫不经心说出那句话之后,她整个人就陷入了一种懵然的状态。

找了这么久的东西近在眼前,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她思绪纷杂,沈晏清轻描淡写抛下这句话,却没理会她看似平静实则过度的反应,照常逛完了一整条街,还尝了好几样小吃。

沈晏清来找她似乎就是为了逛一天街度一天假的,隔天没再出现,说是去忙自己的正事。

程隐早早起了,一上午呆坐在二楼小客厅,握着手机出神。

秦皎盯了她半晌,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

她没答,默然摇了摇头,脸色没有缓和下来,反而皱起眉头。

时间浑浑噩噩过去,之后又在L.A待了五天,容辛美其名曰休假,让她们好好放松。秦皎忙完事情,每天和程隐无所事事玩乐消磨时间。

沈晏清一直没出现,后边打了通电话,说公事没处理完,要回国了。

程隐斟酌半晌,还是有话没说出口。

临了,他顺带告诉程隐舒哲的最新情况:“舒哲大概要留下疗养一段时间,舒窈应该也没那么快回去。”

程隐嗯了声,一时无言。

通完电话没多久,晚饭后过去了二十分钟不到,程隐去找容辛,和他说自己要回国。

他道:“现在就急着走?再过几天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去。”

程隐主意已定,稍作沉吟,告诉他:“我们在找的东西,沈晏清那有。”

容辛一顿。

“他有舒家洗钱的证据。所以你决定……?”

程隐没有多说,只是表明态度:“我一定,一定要让舒家付出代价。舒哲车祸是老天的惩罚,我要做的事还没做到,我不能停下。”

容辛凝着她,许久扬起笑:“好,明天我让人送你回去。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

程隐告知容辛的第二天,他便依言让专机送程隐和秦皎回国。他没送她们上机,十点后才起。

助理冲泡好咖啡端到他桌上,站于一旁。

助理在他身边待了很久,比程隐给他打下手的时间还要早得多。容辛一早上没说话,助理自然看得出他为何情绪不高。

“先生,您为什么同意程小姐回去?”

“同不同意又怎么样,她想走,迟早会走。”

“可是,先生……”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容辛轻扯唇角,弧度若有似无,“不过是提前几天回去而已,也没什么。”

他和程隐相处只有五年,比不过沈晏清,但要说了解,没有人比他了解程隐。

她是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如今对他的信任,不外乎都是建立在她为他挡了一枪的前提下。

或许是从小经历造就性格,她从记事起,最初的,亦是印象最深刻的记忆便是被生母抛弃,而后被沈晏清奶奶收留交给好友抚养,为的也是她和沈晏清适配的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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