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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瘾(60)

他都考虑到了,程隐自然没话说。

市郊的房子位置不错,是沈晏清名下房产之一,他们两傍晚时分出发,到了后吃完晚饭,时间便到了七点过半。

程隐听到屋外响起烟花炸开的声音,兴奋地小跑出去,沈晏清不急不缓跟在后头,皱眉叮嘱:“慢一点。”

燃放烟花的地点离他们这座房子不远,烟花到了空中,就像在他们头顶上方,观赏方便。

没多久,又有人送来好几箱烟花,一一搬到院子里放好,程隐跃跃欲试,要不是沈晏清拦着,拿着打火机立刻就要去点。

最后到底还是点了,引线烧起,她立马一溜烟蹿回去,躲进沈晏清怀里。瞧着她双手捂住耳朵抬眼往天上瞅的样子,沈晏清失笑,往怀中揽紧了些。

程隐看得起劲,忽听他说了句什么,奈何赶上烟火炸开的瞬间,声响太大,没听清楚。她仰头问:“你说什么?”

沈晏清垂眸,看了她几秒,未言语,俯首吻就她的嘴唇。

程隐愣了愣,本以为只是亲一下,没想到他一亲就不放开了,她推了好几下都没能推开他的胸膛。

许久后重获空气,烟花也停了,她半是被亲半是郁闷,脸都气红:“都怨你,后面的烟花我一个都没看到!”

院前空地上烟花多得是,程隐颠颠跑过去,又点着一个。回到前廊下,故意和他拉开距离,不跟他站在一块。

然而烟花放着放着,看着看着,两个人又肩并肩站在了一起。

全部放完花了快一个小时,程隐想起先前那一阵,问:“你安排的人在哪放的烟花,这附近还有房子?”

沈晏清嗯了声,“离这不远。”

毕竟是特殊时期,虽然舒家没有异动,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安排了人跟着。

程隐没多问,嗅了嗅满院子烟花燃放后的味道,回了屋内。

洗澡的时候,沈晏清堂而皇之进来,程隐被热气熏得脸上泛起了汗,见他围着浴巾推门而入,一愣:“你干嘛?”

他未言,挑了挑眉。

……

回到卧室,泡澡泡得晕头转向的程隐蜷在床上,见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冈本,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他“准备”得真是齐全,立时怒目朝他踹了一脚。

沈晏清一手将她的脚丫握住,白净小巧,被热水泡得白里透粉,噙着笑,笑得眸光溢彩。

在市郊住了一晚上,隔天傍晚回市里,车开进市区时天已经黑了。到她住的小区门口,程隐叫沈晏清停车,要去便利店里买东西。

沈晏清将车停在路边,她下车直奔便利店,他坐在车里等。

亲眼瞧见她进了便利店,沈晏清无聊看了看手机短信,又查阅了几封邮件,过去了两分多钟。

抬头侧目朝车窗外看,没见到她出来的影子。

抽出根烟想点,打火机不知为何,蹿了几次都蹿不出火苗来,心莫名地“咯噔”跳了一下。

他皱眉,再朝便利店看,还是没有程隐的身影。只犹豫了两秒,他放下手中东西,当即下车。

小跑奔到便利店前,透过玻璃往里看,沈晏清的心霎时坠入冰窟,没有程隐。

万千思绪齐齐涌入脑海。

忽地看到右斜方有张纸片,沈晏清过去捡起一看,是张便利店的小票,方才不久刚印的,买的软饮正好是程隐爱喝。

抬眸四下一扫,前面就有条巷子。他立即拔腿冲过去。

昏黄黑暗的长巷里,看到了程隐的身影。三个大汉捂着程隐的嘴,已经快把人拖到巷子出口,程隐不住蹬着腿挣扎,那些人似乎也急了正准备用抗,沈晏清飞奔冲了过去。

程隐的心从来没有跳得这么快过,就快绝望的时候,看见沈晏清的身影出现在巷口,眼眶一下子热了,那种感觉完全无法形容。

一拳挥到男人脸上,沈晏清把程隐抢到怀里,然而一敌三有悬殊,程隐思绪还没跟上瞬息改变的情况,就听重重一声闷响——

有个大汉从地上捡起搬砖,砸在了沈晏清脑后。

程隐被沈晏清紧紧抱在怀里,他压着她,往地上倒去。

没等三个大汉进一步行动,巷口传来一片脚步声:“先生在那——”

大概是沈晏清的人,在市郊别墅看烟花的时候他们在附近盯着,回程自然也跟着。

三个大汉一瞧形势不对,飞快奔逃。

程隐顾不上别的,手发颤握着压在身上的沈晏清的肩,满眼都是慌张,满心都是慌乱:“沈晏清……”

他眼皮颤了颤,闭眼歪下头之前,额角沁出一道血迹,一滴温热略带腥味的鲜红血液,“嗒”地滴在了她睫毛上。

第46章 本故事纯属虚构

沈晏清被送进了医院。

敲在他脑后的那一板砖力道不小, 他闭着眼倒在程隐身上, 额角淌血,就算那样, 紧紧箍着她的手也没有松开, 保镖们费了好大的力才把他的手掰开。程隐和保镖们把他送往医院, 一路上手脚发凉, 心颤颤慌得厉害。

沈晏清入院,这样的事情自然要和沈家人说, 瞒是瞒不住的, 况且出了差错, 谁也没法交代。

最先赶到的是沈承国和沈修文, 沈晏清的父亲和大伯不在家, 大哥沈居业一时抽不开身,但都收到了消息,得了空应该会立刻赶来医院。

医生给沈晏清处理好伤口,沈家人到的时候沈晏清被推进了病房,沉沉阖着眼,还处在昏迷中。和医生谈完话,沈承国让沈修文在病房里盯着,把程隐叫到外边说话。

程隐满脸愧疚,这件事因她而起, 沈晏清受伤亦是因为她警惕不高被人拖走。

沈承国看了她一会,将她颓然苍白的脸色看在眼里,眉一皱:“这点事就把你精神气都打散了, 嗯?”

她一顿,抬眸:“沈爷爷,我……”

他摆手道:“事情我都知道了,晏清的伤你别往心里去。被人咬了,哪有不去怪咬人的,反倒怪被咬的,是不是。”

程隐没想到沈承国反过来安慰她,“这件事……”

她不知道从哪说起,坐着的沈承国撑着拐杖,在地上扽了一下,“晏清办的事,我都知道。”

程隐抿了抿唇。

“你心里是不是在埋怨,我早就知道却一直不说。”

“我没有这么想……”

沈承国不和她纠结这个问题,叹了口气:“老舒还活着的时候,我们的情分谁也越不过。我一直想,如果先走的是我,我的儿子孙子不成器干些见不得人的事,老舒要是知道了,怕是会比我还更揪心。”

他手中的拐杖又重重在地上敲了敲,“多行不义必自毙,我本想不助纣为虐也不落井下石,没想到舒家那帮人不仅不收手,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

“现在想想,我的恻隐何尝不是另一种助纣为虐。”他怅然摇头,“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和晏清,也对不起晏清他爸。”

“沈爷爷……”程隐想抬手,还是忍住了。

“等晏清醒了,你们放开手脚去做吧,其它的我也不多说什么。”他摇了摇头,话说到此,起身朝病房走,幽幽又叹了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沈晏清的伤势不算太严重,医生说主要是脑震荡,等缓过来了,人自然就会醒。沈承国安排了足够的人手,病房内料理杂事以及外头保证安全,样样都到位,沈家几个为正事奔忙的也都抽时间特意来了医院一趟。

虽然沈承国安排了人,但待在病房时间最多的还是程隐。病房里大多时候都是静悄悄的,她和昏迷的沈晏清在一片寂静中默默相对。他还没怎么,她倒是先瘦了些。

程隐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一发呆就是一两个小时。回国之后一直觉得他烦,整个人比以前变了很多,有时候也会想从前清冷、少言少语对她没什么表情的沈晏清,然而现在他躺在那不说话安静了,她又觉得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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