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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瘾(7)

勉强接受了他的说法,但怎么想都还是觉得,太巧了。

程隐懒得纠结这一点,拿了外套就要出去。

“不穿?”

“不穿。穿着不舒服。”外套湿的比裙子多。

沈晏清看着她朝外走的背影,蹙了蹙眉。

出了房间才刚走出厅,迎面就碰上了新人。程隐正想往旁边让,新婚夫妇奔着她就来了。

准确的说,是奔着她身旁的沈晏清来的。

新郎满脸堆笑,快步上前想要和沈晏清握手。但见沈晏清岿然不动,及时收了冒昧伸出手的动作。

“没想到沈先生愿意赏脸参加我和我夫人的婚礼,十分荣幸……”

沈晏清礼貌笑了下。

程隐在一旁充当背景没说话,新郎和沈晏清套了几句近乎,而后才注意到她。

“这位是……”

脸色微变了一瞬。有印象,他记得是来记录婚礼的报社员工。

怎么会跟沈晏清一起?

新郎问的是沈晏清。

沈晏清没答,侧目看了眼程隐。

“我姓程,是同城晚报的员工。”程隐笑了笑,“张先生和张太太的婚礼我们报社全程都有跟进。”

新郎连连点头,“是是,我们这边也知道。”

“祝张先生和太太百年好合,新婚快乐。我这边该做的工作都已经完毕,就不打扰了。”程隐冲他和他身后一步的新娘点了点头,提步便要走。

新郎忙不迭叫住她,“刚刚工作人员说有一个采访,程小姐……”

“还有采访?”沈晏清看向程隐。

她嗯了声,“工作人员说时间不够就取消了,不过取材足够了,采访部分空缺问题不大。”

见她一副平淡口吻和沈晏清谈自己拒绝她采访的事,新郎脸色尴尬了几分。沈晏清听程隐说话,眼风扫过他,惹得他添了几分忐忑。

给沈晏清发邀请函,对他到场一事没报希望,不想他竟然真的来了,尽管晚了些。

眼下话没说上几句,别得罪上了。

得不偿失。

新郎抹了抹额头,赶紧道:“程小姐!程小姐现在有空吗?我们可以立刻安排一下采访的事。”

程隐本想直接说不用了,见新郎那一脑门子汗,略略有些于心不忍。

瞥了眼沈晏清,忍住摇头的动作。

她小时候特别怕他,后来知道不止她一个,怕他的不少。

没想到现在怕他的人,会怕到这个程度。

“没事,报道内容的确够了,张先生不用麻烦。”

她笑得深了些,为了给对方台阶下,“如果还有别的事,我们报社会派人来和张先生张太太联系。”

再次说了句新婚快乐,程隐告辞。

她走,沈晏清当然也不待着。新郎想挽留,伸了伸手,到底没动。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程隐倒是方便,回去蹭上了车。

沈晏清上车又不立刻开,在车里抽起烟。

“你跟他们很熟?”

指的是那对新人。

“不熟。”程隐说,“结婚的日子,给个面子。”

拜高踩低是个人都不喜欢,她只是怕麻烦,懒。

她抬手敲了下车窗。

“一辈子遇上的人有多少,每个都往心里去,得多累。”

沈晏清眸光微凝。

程隐偏头看向车窗外,过会儿侧头看向他,“你和我公司老板认识?”

他抽了口烟,“……有人认识。”

她轻笑。

所以说,哪来那么多巧合。

“找我有事?”她敛了表情问。

“没事。”

程隐静静等他半根抽完,那一截摁在烟灰缸里,他接上说:“没事不能找你?”

“当然可以。”

程隐一副‘随你’的表情。

上回在她公寓,她言语带刺,他铁青着脸甩手走人,这会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沈晏清又道:“昨晚爷爷说,这周末大伯一家都会回来,让你一起去吃饭。”

“哦。”他不说,沈爷爷也会打电话告诉她。

程隐把车窗降下一点。

他看了眼,打开车内空调,吹淡烟味。

沈晏清侧目瞥她。

外套搭在腿上,胳膊光裸,脖颈下锁骨精致,皮肤像白皙的淡奶油。

“空调冷不冷?”

程隐摇头。

见他盯着自己,她对上他的视线:“看什么?”

打量得明显又不加以遮掩。

——果然是男人。

程隐眸中别有意味。

沈晏清目光飘了一瞬,被她这么看回来,想移开的,不打算移开了。

“看你。”

车内空间本就狭窄,隐约能嗅到她身上的香味。

“有什么好瞧。”她倏而一笑,挑眉,“没穿的时候,你也不是没看过。”

沈晏清目光一顿,默然几秒,先移开视线。

过会儿,他说:“晚上有事没?”

“约我?”

他没说话,算是默认。

程隐侧了侧头,笑得别样欢快。

却是拒绝。

“不好意思,有约了。”

第6章 本故事纯属虚构

程隐说有约,的确是有。

不过她所指的,和沈晏清听在耳里的性质是否一样,那就不是她的事了。

——她们部门定了聚餐,晚饭后去夜店,美其名曰放松。

按她从前的性子,人多的集体活动一般不参加,除非都是相熟的,比如大院那帮人。

秦皎没想到她愿意去,因为匿名邮件的缘故,略一思忖也决定跟着掺和。

一帮人吃完晚饭换场地,要了个唱歌的包间,够大够贵。托秦皎的面子,老板知道她跟着去,事先说了所有费用公司报销三分之二,一众人荷包轻松,乐得不行。

副总的气场不是玩笑,秦皎含着笑陆续婉拒几个来敬酒的人,其余人便不再上前自讨没趣。

唯独程隐坐在她旁边,昏暗包间里隐约落在她身上的打量又多了许多。

八成没在琢磨好事。

无所谓,连匿名辱骂邮件都收了,程隐懒得去管那些不痛不痒的目光。

“你说,给你发邮件的人会不会就在其中?”秦皎猜测。

程隐笑答:“说不定。”

视线环视在场一圈,灯红酒绿下,每张脸都显得别样有趣。

“你不让我找。”秦皎撇了撇嘴,“不然我还真想看看谁这么闲。”

没回答这个,程隐冲她挑眉,“你猜今天之后那些人会怎么说。”

“怎么说?”

“他们会说,我肯定是抱上老板大腿了,所以你才会对我关照有加。或者会猜得更‘深入’,也说不定。”

比如猜她们都跟老板有关系,才会坐在一块聊在一起。

秦皎愣了下,反应过来:“……她们平时在背后也这样编排我?”

程隐点头。

在茶水间里不小心听过几次。

人前对秦皎这个副总恭敬,人后说三道四,次数不少。

归根究底秦皎的性别是原罪,谁让公司的二把手是个女的。

早过了一愤怒就拍案而起的年纪,秦皎默默翻了个白眼:“闲的慌。”

程隐悠哉悠哉,不为自己生气,也并不觉得秦皎值得和那些人动怒,乐呵笑的开心。

胳膊上被打了一下。

秦皎说:“你来这到底干嘛来的?”又不喜欢这帮人,又不爱热闹。

“没干嘛。”

她不说秦皎也猜得到。

“和那位有关?”

她不吭声。

秦皎无言摇头:“我就看你们还能唱什么戏。”

程隐懒懒道:“那可不好说,我会唱的多了,你想听哪一出?”

秦皎呸了一句,抬手拍她。

两个人肩并肩都笑。

程隐和秦皎闲话一会儿,起身去上洗手间。

包间里的厕所门关着,只能出去。

门口几个女人挨挨挤挤凑在一块说话,程隐没想听,但她们堵住了门。

“谁去谁去?我想去!谁敢跟我一起?”

“不是吧你来真的?刘姐刚刚都说了,有几个是公司以前开过专题没采访到的,身份摆在那,你敢乱搭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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