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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吻玫瑰(48)

方明曦端这个脸盆,一件件往阳台上晒衣服,和寸头商量起晚上的菜单:“弄一个红烧排骨,炒一个香干肉丝和莴苣炒肉,煮个豆腐青口贝汤,怎么样?”

“都行!我不挑,你看着办。”寸头大方应着,手里麻溜收拾了客厅的垃圾桶,扎好口放到一边。

方明曦弯唇轻笑,还没调侃他好养活,就见他脚下一转,朝肖砚的房间走去。

她愣了下,想起什么:“等等——”

“怎么了?”寸头被她突然一声吓了一跳。

方明曦面上闪过尴尬,连忙从阳台走进来道:“衣架子不够用了,你能不能帮我去楼下商店买两把新的?”

“你这么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寸头呼了口气,又道,“那不然等我拎了垃圾下去……”

“就现在吧,来不及了,洗衣机里还有衣服要晒。”

“垃圾……”

“我来收拾,等会儿还要下去买菜,顺便一起扔就好。”她说。

寸头见她急着用一架,只好点头,去卫生间洗过手就出门。

玄关处传来关门的声音,方明曦立刻奔进肖砚房里,把垃圾袋系好拎出来。

这个垃圾桶昨天刚换袋,里面空落落没什么东西,不是很脏。

只是……

前一晚用过的四个套子扔在里面。

肖砚出门办事没留神,她回房以后也忘了,要不是看寸头要进去收拾垃圾,她还没想起这茬。

方明曦把垃圾袋拎到门边,和厨房、客厅几个换下来的袋子放在一块,松了口气。

……

因为垃圾袋的事情,方明曦安分了一阵子,主要是肖砚太忙,时常离开瑞城,二十多天里出去四五次,一去就是两三天。

寸头过生日前他回来,忙的事情大概告一段落,没再整日出门奔忙。

素了二十多天,肖砚火气有点旺

一帮人在包厢里喝得脸红脖子粗,方明曦在走廊尽头洗手间最内侧的隔间里,差点被肖砚就地正.法,挂在他身上乐得直笑。

场合不对,时机也不对,肖砚只能紧急刹车。他的大掌托着她的臀,掌心灼热。

方明曦背抵在墙上,两手勾着他脖子,笑意止都止不住。

他在她脖颈上咬了一口,声音粗哑:“这会倒是不备着套了?”

“你自己说你来买。”她挑眉,瞧他的笑话。

虬结肌肉之下,强龙蓄势待发,可惜受困,即使她这汪深海近在眼前,也不得遨游驰骋。

肖砚此时拿她没办法,只得尽着她嚣张。

大掌狠狠捏了捏,他灼热气息喷洒在她耳际,咬牙:“回去再收拾你。”

……

寸头过生日,难免多喝了点。肖砚几人搭配,让没喝酒的送那些喝醉的回去,挨个解决完,才把寸头弄上车。

一回公寓,醉得不省人事的寸头就被扔回房里,沾上床倒头就睡,打雷也叫不醒。

方明曦悠哉迈步回房说是换睡衣,肖砚没拦她。

他进了自个卧室,衣裤褪下扔在浴室门口,拧开龙头冲澡。

澡洗到一半,浴室门被敲响,“叩叩”两声,虚掩的门从外推开。

方明曦倚着门框站,手里拿着瓶新的沐浴乳,“你那瓶快用完了,前两天我和寸头到超市买回来的,还没来得及拿进来。”

她大喇喇看着肖砚,目光丝毫不加以遮掩,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了个遍,经过中间时,噙着笑停顿许久。

肖砚眸光沉沉,赤足踩着水走到她面前,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方明曦眸光向下,饶有兴趣。

“看什么。”他声音沉了几分。

“不能看?”她笑嘻嘻,视线缓缓移到他脸上,“你兄弟它好凶喔。”

……

肖砚这一折腾就折腾了她大半晚,后果就是宿醉的寸头醒了半天,一向早起的肖砚才刚洗漱完。

客厅里没人,敲方明曦房门喊她吃东西没人应,寸头只好来敲肖砚的门。

一开门寸头傻了。

肖砚围着一条浴巾,寸头嘴里“砚哥”两个字还没说完,就见肖砚身后出现一个人影。

方明曦脚下踉跄,头晕眼花站不稳。

“……怎么这么早?”她略带抱怨地呢哝,声音微沙,眼睛朝门口看过来,睁都睁不开。

“你……们……”寸头反应不过来。

肖砚倒是清醒,只是瞒不瞒对他来说都一样,先前只不过因为她想玩所以陪着玩。

扭头见她睡衣领子不整,脖颈和锁骨上痕迹深重,他皱了下眉:“先去洗漱。”

方明曦迷蒙点头去了,他转头重新看门外,“什么事?”

寸头还愣着,眼神从走进浴室的方明曦身上,挪到肖砚一本正经的脸上。

“砚哥……你……”

“嗯。”肖砚表情淡淡,“就是这样。”

……

寸头知道,很快郭刀几人也知晓,方明曦和肖砚的事让他们着实惊讶,私下里聊了一通。

不过这是他们俩的私事,旁人不好说什么。

被寸头撞破第二天,郭刀几人来公寓吃饭,正巧方明曦和周娣有约,便没同他们一起,下午就拎着个包出门。

寸头担心她尴尬,特地找肖砚问:“该不会是被我看见不好意思,所以才躲我们?”

“没有。”肖砚打消他的担心,“别多想。”

好说歹说,寸头确定自己没给她带来不适,这才安心。

晚上吃完饭,众人在肖砚公寓留了会儿。

肖砚收拾好碗筷,从厨房出来,见寸头和郭刀在阳台说话,本想进去,门缝里传出他俩说话的声音。

他们在聊他和方明曦的事。

郭刀说:“人家两个都没担心,你瞎操什么心。”

“我不是觉得砚哥哪里不好,或者说方明曦哪里不好,只是他们两个这事——”寸头欲言又止。

“我跟着砚哥这么久,我当然希望他好。”

寸头说:“一直以来因为邓扬的缘故,方明曦挨了不少欺负,整天被邓扬那帮朋友找麻烦,砚哥不能不管邓扬,自然也就不能不管方明曦。后来她家里的事,砚哥帮了不少忙……”

“我是觉得吧,从一开始的责任,到后来的同情,这事儿砚哥自己能不能分得清,很悬。”

郭刀想了会儿,说:“管它呢,人俩现在好好在一起,你没事想那些干什么?”

“不只是砚哥。”寸头叹了声气,“还有方明曦,好歹现在算是朋友,我也不希望她过不好。她从小缺少父爱,这种一旦遇上年长的人贴心照顾,什么抵抗能力都没了。砚哥先是帮了她几次,又在她最难最苦的时候伸出援手,她有没有晕头,搞不搞得清自己心里想什么,我觉得也悬。”

寸头一番话,针针见血。

或许是年少出来打拼见过的世事人情多,又或许是旁观者清,虽然感情一事他经验并不丰富,每一句话却都说到了点子上。

郭刀叹了口气,默默抽烟。

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

肖队是同情多一点还是感情多一点,方明曦是感激依赖多一点还是喜欢多一点,怕是他们自己都分不清。

肖砚安静站在门边,里面的两个人没发现他,声音从门缝一字不漏传入他耳中。

他站了半晌,最终还是回到客厅,没有推开阳台门。

第37章 三十七朵

闲适时间过得飞快,转眼进入四月,春意漫遍大地,距离夏天还有好长一段缠绵梅雨。

方明曦和肖砚的事被队里其他人知晓,久了大家也就适应,对他们举止间不经意流露出的亲昵慢慢习以为常。

寸头夹在中间登时尴尬起来,两次差点撞见他们亲热之后,识趣地不再打扰他们,一改往常如影随形跟在肖砚身后的状态,每周多半时间都在训练场里的宿舍住。

不过每次回公寓,他都会额外给方明曦炖汤,什么银耳红枣、党参乌鸡、八珍老鸭汤,变着法地炖。

方明曦对别人偶尔调侃的眼神或是话语,都没甚反应,唯独寸头每回给她炖汤端到面前,大喇喇说“给你补补”的时候,她总禁不住脸上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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