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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吻玫瑰(68)

她又何尝不是。五年,他没有睡过别的女人,她同样没有跟别人上过床,那种毫无保留的亲密久远得令人陌生。

鼻端似乎嗅到床单上属于他的味道,还有昨晚纠缠过后残留下的气息,尽管知道是错觉,方明曦还是感觉脸有点热。

她侧躺着在棉被下蜷缩起身子,将脸埋向枕间。

冬天真的来了,一个人的时候,她开始觉得不够暖。

.

肖砚这一忙就忙了两三天,没见他出现,连方明曦的同事都觉得奇怪,私下里问他:“那个每天都来找你的人呢?”

方明曦也不清楚他去忙什么,只能笑笑说:“有事。”

“哦,原来是这样。”同事只是随便一问,得了回答,很有分寸的不往下深究。

肖砚并非完全没有和她联系,早中晚都会发消息提醒她吃饭。只是方明曦看短信越看越烦躁,干脆不回。

拒绝了姚玥去逛街的提议,方明曦没什么兴致地回家,刚停好车,肖砚打来电话。

她稍作停顿,摁下接听,“喂?”

那边肖砚声音沉稳:“我在你家楼下,你到家了么。”

方明曦说不来但就是莫名不爽——对他消失几天后又突然出现,仍旧是这样一副沉稳有余的状态而烦躁。

“没到。”

听出她语气里一刹陡增的冷淡,他顿了顿说:“我来医院接你。”

“不用了,你不是有事要忙么。”

“忙完了……”

“我挺忙的。”她打断,“估计也要忙个三五天,你有事就先回吧,不劳你等。”

肖砚沉默许久,“你在生气?”

说不清是被说中心事感到羞恼,还是因为自己竟然会因他不出现而不开心这件事感到羞恼,方明曦语气有点不太好:“你想多了。没什么事?没事我就挂了。”

不等他说什么,她挂断电话。

从地下停车场搭乘电梯上楼,方明曦依照习惯先喝牛奶,刚换上睡衣,门铃响了。

她趿着拖鞋到玄关,透过猫眼一看,外面站着的赫然是肖砚。

“谁啊?”她明知故问。

他隔着门答:“送外卖的。”

她道:“我没点外卖。”

外头没了声响。

她过会儿凑近猫眼再看,他站着一动不动,并未离开。

最后还是把门打开,和他面对面,方明曦板着脸重复:“我没点外卖。”

肖砚迈步进来反手将门关上,伸手就揽住她。

她皱眉推他,被他抱住。

“谁让你抱我的?”她怒意上来,两手挡在他胸膛前作抗拒姿态。

肖砚低头亲她的额头,她偏开头,但没能完全避开,他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对不起。我出去了一趟,下午刚到。”

她顿了顿,瞥他:“去哪?”

他拿起手中的文件,方明曦这才发现他不是空手来的。

“什么东西?”她问。

他牵起她的手,反客为主,“进去说。”

方明曦被肖砚牵到客厅,坐下后他拆开文件袋,将内里的纸张拿出来交给她。

“这是……”她瞥见一眼,话音在看见纸上内容后湮灭,愣愣无言。

“我所有的财产都在这里。”肖砚说,“总队在首都,前几年大部分时间我都待在那,那里有两套房子。瑞城的公寓时间比较久,我入伍之前父母还在世,是那时候他们给我准备的。申城这的一套是前年买的。”

肖砚给她交代家里的情况:“我父亲是退伍转业的军人,后来从商做生意,年近四十的时候才生我,我退伍后没多久他们两就双双去世了。”

“瑞城的酒楼和一些别的小生意只是小打小闹,每一项都清楚列在上面。我有个朋友在澳城做博.彩生意,退伍之后我投资入股和他一起合伙,这也是队里基本经济来源。”

方明曦抬眸看他,略微有些发愣。

难怪。还在瑞城的时候,她在夜场推销酒被人找麻烦,那一次是躲在他怀里才得以逃过一劫,当时找她麻烦的人在瑞城应该也是有头有脸的生意人,却一口一个“肖老板”叫他,最后还卖他面子,事情不了了之。

原来是因为他在澳城的生意。

方明曦粗略翻完手中的统计文件,“你给我看这些干什么?”

“我所有的资产都在这。”

“所以?”

“结婚后就是两个人的共同资产。”肖砚看着她说,“在加上你名字之前给你过目,我有什么,看过以后你能清楚地做到心里有数。”

方明曦听得一愣,脸上微赧,又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谁说要跟你结婚?!”

“你不想?”

“我……”她顿了下,合上纸张,“不是这么回事。突然之间为什么谈起这个?”

“我想。”

她一时语塞。

肖砚沉着平静,眼里没有分毫的不认真,“我希望跟你结婚,如果你愿意嫁给我的话。”

方明曦缓了缓,半晌,她把纸张放到茶几上,“你这几天就是去做资产证明了?现在没有这个必要。”她站起身,示意他冷静,“ok,你只是被那个说要和我结婚的朋友刺激到了。这件事我会处理,你放心好了。”

她不肯跟他谈这个问题,肖砚没有办法,瞥了眼茶几上的文件,跟在她身后进了厨房。

方明曦煮夜宵,他在她背后站了站,而后抱住她。

“我想跟你谈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他说。

“走开一点,热气烫……”她用手肘顶他。

“我是说认真的。”他的嘴唇轻碰她的耳朵,“方明曦。”

拿着汤勺的手动作停顿,半晌,锅里都冒泡,方明曦重新用汤勺搅开烧浑的热水。

她声音有点轻,但还是答了他,“……知道了。”

.

和张承学约在咖啡馆二楼的包厢见面,落座点完单,他开门见山:“怎么样,学妹你考虑好了么?”

方明曦道,“考虑好了,我还是上次那个答复。”

张承学默了默,笑起来,“这么看来你还是没考虑好。”

“难道学长觉得我只有答应你才算是考虑好了?”

“当然不是。”他说,“但我觉得你还是没有想清楚。”

“我想的很清楚。”

“那么,你不觉得这对我们两个都是很好的一个选择吗?”

方明曦定定看他一会儿,也笑了,“不觉得。”

“well。”张承学摊手,“既然这样,那我们还是过阵子再谈好了。”

“不用过阵子。”方明曦道,“不如我们现在就把事情理清楚。”

“你想怎么理?”他挑眉。

她笑道:“你说我们结婚是对彼此双方都好的事情,但是上次我只从学长你的话里听出了对你有利的方方面面。没错,你没有想结婚的对象,我可以陪你出席很多场合,我的工作拿的出手……诸如此类,都是站在你的角度看问题。那么,我有什么好处?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

张承学十指交叉,轻轻摩挲皮肤,一时陷入思考。

“说的简单点,你要我和你结婚,那么你打算给我什么呢?”方明曦指尖敲了敲桌面,“你的资产打算给我多少?如果我们并非因为爱情而结婚,那在这段婚姻里你势必要给我什么……我能得到什么?”

张承学皱了皱眉,道:“这一点我考虑过。我名下的几处房产,我可以拿出一套作为婚房以及夫妻共同财产,另外我再给你一套单身公寓以及一辆车作为结婚礼物,你意下如何?”

“那其他的呢?”方明曦勾起唇角。他有多少钱,方明曦不知道,但跟着兴振程总的这几年,他挣得绝对不少。

“其他的……你的意思是?”

她眸光闪了闪,“夫妻共有。”

“不可能。”

张承学答得毫不犹豫,方明曦一笑,往后靠。

“你看。”她摊手,“我们谈不拢。”

张承学试图说服她:“夫妻间保留彼此的个人空间也是很重要的,在生活上以及将来有了孩子,这些费用我都会承担。只是在共同生活部分之外的,我希望做个婚前财产公证,这样将来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对两个人都好。你个人的资产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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