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嚣张王妃(卷一二三四)(61)

作者: 临云 阅读记录

林陌染被看得心里发毛。

一个皇上,对着自己说出这样的话,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何况她还是一个女子!对朝中动态如此关注,很难不让人误会是有异心!

林陌染忙敛容,改口道:「妾身时常听父亲和王爷谈起。」

此言一出,燕乐晟突然笑了,幽幽叹一声,道:「朕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朕只是觉得……有些自豪。」他顿了顿,说话间,脸上那抹暧昧的神色已溢于言表,「林陌染啊林陌染,你不愧是朕相中的女人!」

转念一想,忽觉这个话题导向不太对,他猛地回了神,厉声道:「先别转移话题!朕是问你,你不愿进宫,究竟为了何事?」

还是不放过她,还是要亲口听她说出原因!林陌染顿觉疲惫不已,深深叹了一口气,颓然道:「……我想寻到我哥哥。」

燕乐晟一拧眉,「就这么简单?」

「简单?」林陌染要炸毛了,「这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难得很!我怀疑哥哥还活着,他不是不想回来,而是回不来!因为一旦我哥哥回来,父亲有了帮手,林府必定会再次成为坚定的保皇派!有人不想让他回到林府,不想林府成为保皇派的力量……」

燕乐晟眯着眼,眼神中蕴着光,「这么说来,你还是在帮朕?」

林陌染耸耸肩,「也不全是为了你。还为了我自己。」

「哦?」燕乐晟折眉点头,「为了你什么?」

林陌染再次叹气,「琉璃阁有个变态的规定,继任阁主若为女子,则终身不得嫁人……我可不想独自终老!所以我得把哥哥找回来,让他担任这个变态阁的阁主!」

燕乐晟终于释然一笑,「这么说,还是为了我!」他狡黠眯眼,「为了嫁给我!」

林陌染双臂环胸,干脆不理他。

燕乐晟笑够了,琢磨半晌,忽而问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柳太妃此人,你觉得如何?」

咋听他在这时提起柳太妃,林陌染只觉得像一根刺扎进心里,非常不舒服,方才好好的笑容也顷刻间垮下来,冷冷道:「不怎么样。皇上是指……?」

燕乐晟苦笑,「朕不是那个意思。朕的意思是,她从前与赵家走得很近,先皇去世时殉葬了一批妃子,她本也在殉葬名单之中,是赵琅坤一意力保,才得以捡回一条性命。」他顿了顿,「此人和赵家,会否有所勾结?」

林陌染听他对柳太妃的经历竟然也如此熟悉,心里早就更加不满了,顺口就冲他道:「妾身与柳太妃才见第二次面,如何得知此人会否与赵家勾结!倒是皇上对太妃娘娘生平非常熟悉的样子,想来对她此人也应当很了解!皇上便自行判断得了!何必来问妾身!」

燕乐晟被她吼得一愣一愣,苦笑不已道:「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又耍起小性子来了?」

林陌染便捡起他方才的话丢回给他,「对自己的男人耍性子不叫耍性子!」

燕乐晟瞬间失笑,「那叫什么?」

「叫——吃醋!」

林陌染咬咬牙,丢出这么一句话,猛地推开他就往黎笙的方向跑去——

九王府的轿子早已停在宫道上,她脚步飞快,一溜烟钻进轿中,再也不肯出来了!

任凭轿外燕乐晟又是气喘又是苦笑,她兀自淡定坐得笔直,口中喊道:「起轿起轿!再不回去,王府就要门禁了!」

燕乐晟好生着恼,「王府何时起竟有了门禁?」

「就是今日起!」林陌染在轿内冲他喊了一声,感觉脸上燥热得很,小手扇了两下。

再一细听,外面没了回应。不由得又有些眷念,探出小脑袋,偷偷瞄了一眼。

那袭紫袍还悠然挺拔地伫立在轿边,一张清隽的面容,只是这般静静地隔着轿帘望着他,蕴着无奈的浅笑,眼眸光亮星星点点,煞是好看。

林陌染忽然就有些舍不得了。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发话,燕乐晟对轿夫催促了声什么,依稀辨得「门禁」「快」「注意安全」几个字——噗!他难道还真信了?王府怎么会有门禁呢!

轿子很快被抬了起来,晃悠悠转了个方向,朝宫门走去。

燕乐晟应是没有追上来吧?

待轿子走出一段距离后,林陌染才小心翼翼撩起半阙帘子,探头去望——宫道上只有一排排昏黄的宫灯,哪里还有半分他的身影?

顿时心里浮起一阵失望。

轿子外,黎笙轻轻一笑,将她的帘子放下,「娘娘,皇上已经回去。走之前,让奴婢传话给你——三日后下朝,玉楼春见。」

第七章

林陌染坐在轿子中的身体忽地一颤,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心颤了一下。

想起方才,她竟然对着他道出了心中的真实想法,明明白白告诉他,她在吃醋!嘴边就不由得泛起一丝笑容,越笑那弧度越大,最后止不住似的,一路笑到回了王府,心还是暖暖的,颤颤的。

晴空朗朗,春日渐暖,百花含苞待放。

林陌染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又懒懒地躺倒在太妃榻上,静看这院中的云卷云舒。真是太久没过这么惬意的日子了!

夏雪在一旁挑着早熟的樱桃。边笑道:「二姨娘自从那日被掌框后,就一直闹着头疼,到今日已有四日不曾前来请安了。大姨娘那边,听说初娘子又患了风寒,也是不曾出得院子。如今赵侧妃也不在……没了这些个姨娘,王府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不来才好!」林陌染白了一眼,「我巴不得这王府里就我们几个人!耳根清净!」

转念又一想,斟酌着开口,「初娘子一直都这么体弱多病吗?也不见王爷找人给她治治?好歹是王府长女呢!」

黎笙便道:「听府里老人说,因生育初娘子时,大姨娘和王爷都太小,刚及笄还不懂事呢!结果孩子小时候就没养好,落下了病根。」她顿了顿。又思索道:「不过听大姨娘院里的素琴说,初娘子原是多病,却没有病得这么频繁。是倦芳阁出事后,才开始这样的……」

咋听「倦芳阁」这个埋在记忆深处的词。林陌染顿时一皱眉,喃喃道:「倦芳阁,又是这地方……这地方出了什么事?」

夏雪也起了兴致,「这倦芳阁,名字倒是素雅,想来应是哪位夫人住过的地方?」

「也不算是夫人。但据说也曾宠极度一时。」黎笙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这事情,余嬷嬷原是不让说的。」

林陌染一摆手,「她那日送衣物进宫,到今日还未回!想来是太后又带着她去了昆山……余嬷嬷不在,你就放心说吧!这里都是自己人。不妨事!」

黎笙这才笑笑,开了口,「那会儿奴婢还未进府。是听余嬷嬷说的。说是五年前,王爷讨了一个唱戏的艺妓回来,模样很是秀美,当晚就临幸。被抬为三姨娘,赐住倦芳阁了。此后将近一年的时间,王爷几乎是夜夜都宿在倦芳阁。不过说来也奇怪,不知是三姨娘没福气,还是王爷不让,反正一年的时间里,也没听说过她怀孕……」

这不奇怪!林陌染心道,艺妓入行时,多多少少都会被灌一些避子汤,服用时日久了,体性偏阴,就不容易受孕,得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然而对着两个未成年的小女孩,这话她实在解释不出口。

黎笙继续说道:「就在三姨娘受宠快满一年的时候,倦芳阁的丫鬟传出话来。说三姨娘怀孕了!王爷得知了消息,是日日往倦芳阁进送各种补药!」

「这不是挺美满的吗?」夏雪讶道,又嘀咕了一句,「只是没想到,王爷在专宠侧妃娘娘之前,还曾如此宠爱过别的女人……」

「非也非也!不但不美满,三姨娘的结局还挺可怜的!」黎笙叹了口气,「就在三姨娘怀胎即将满六个月时,某一晚,倦芳阁忽然乱作一团,惊叫声不断,说是三姨娘流产了!余嬷嬷赶紧差大夫给治,进了房间,满床满地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