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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男大逆袭(望族福星卷三)(15)

作者: 花如锦 阅读记录

自打陆清宁遇袭后,二太太很是担心这几个孩子,便放话不许她们再在散学后扎堆儿玩耍,每天都是早早的派几个妈妈等在学堂门口接人。

而那真正爱玩耍的也不过是陆清许一个,陆清妩和陆清宁巴不得不再日日哄孩子,正好能早早去千叠园陪太太才是正经。

「三妹妹你可发现了,二妹妹如今是越来越古怪了,我瞧着她最近的眼神儿什么的,怎么比老四当初还瘆人?」姐妹二人走在路上,陆清妩低声问道。

陆清莹的烫伤也就养了七八日便好了,依然回到学堂跟着姐妹们一同上学;人却眼见着瘦了下去,也不再跟其他姐妹多说一句话,大多时候都用阴森森的眼神背后盯人。

若说是陆清妩怕了,倒还不至于。可日日有这么个人在身边,心里多少会有些含糊。她又怕陆清宁不将这些看在眼里——在她心里,这个三妹妹多少有些自负,还是提醒一句为好。

陆清宁闻言便笑道:「大姐姐说的正是,我最近总觉得后背心平白的发凉,一回头准能瞧见她低头躲我。」

心头却道,那陆清莹还不是前些日子吃了她几个亏,正暗自琢磨如何找补?

长生那丫头攀高枝不成,便什么下作事都敢做;知晓了罗婆子跟田婆子暗中合计、要替老太太收拾三姑娘,便想着若是几个婆子能成事儿。也能令她出口恶气……忙不迭的便将二少爷送进来的银子塞给了罗婆子。

谁知最终事情败露,不但将她牵扯进来。就连陆文博也被田婆子供了出来!

陆文博虽是个庶出,好歹是陆家的二少爷,陆廷轩的心思又不在教育子女身上,孙辈再怎么不是、也都由老太爷私下教训了;长生却是再也留不得,如今已经不知被人牙子卖到何处去了。

于是陆清莹更像断了手臂——奶娘冯妈妈本就不是个为虎作伥的。长生又不在了,还有谁能帮她?

「若她真能一路忍下来也便罢了。只怕用不了多久又故态复萌。」陆清宁低声道:「好在慧心那丫头和冯妈妈都是懂事的,只求她们时不时能看护她一二,咱们在学里也多防备着劝阻着些,叫她虽不死心却使不出手段来,便是上上策了。」

那次夜袭之事虽然闹得挺大,却没牵扯陆清莹一点,因此就算陆清宁再厌恶这个二姐。也不能将她如何;除了防备,还能如何?

「倒也是这个道理,她虽是不懂事,总不能都像四妹妹一样送进家庵去,若都这般。你和五妹妹的姻缘都要受拖累。」陆清妩轻声回道。

心头却发了狠——若是三妹妹不动这个手,她便要动手了!当年于姨娘和陆清莹娘儿俩害她被送到庄子里、害得还不够惨么?她若不赶在出门子之前还回去。这辈子也不要再想报仇雪恨了!

何况于姨娘母女俩为何要害她,她也早就分析出个八九不离十——她自问并不曾挡过陆清莹的路,更不曾像三妹妹当年一样,呵斥姨娘们和庶弟庶妹就像呵斥狗一样,恐怕于姨娘对她下手,多半是因为她的生母!

生母生她之时便大出血没了,她并不知这人长得什么样,更没什么母女之情,可那毕竟是她的血亲呀;父亲眼下的几个姨娘,那时都还没进门,当时也只有还是丫头的于姨娘……嫌疑最大了。

她确实不能凭着于姨娘当年是父亲的通房丫头,便断定生母是被于姨娘害死的;可是后来于姨娘却对她百般陷害……她立刻便恍然大悟。

如今生母的骸骨早就化成了泥土,再想深究真正的死因与缘故已然是不可能,也只好凭着感觉替生母复仇了!于姨娘去了庄子上,短时间内回不来,不是还有陆清莹么!

发狠的想罢这些,再抬头时已经到了千叠园门口。小铜钱正同几个新进来的小丫头在门口踢毽子,见到两位姑娘回来了,匆匆施了礼,便悄无声息跑了,还是守门的婆子将两人迎了进去,一边迎一边笑骂那几个丫头不懂事。

陆清宁笑着看了看几个小丫头的背影:「这也是学了规矩才散了,因此便玩上一会子吧。」

太太肚子里怀的可是双胎,待孩子生下来,便是要增加人手的时候;小丫头们虽然做不了什么大事儿,再学一阵子规矩,却能顶了忍冬几个如今的差事,好将忍冬几个大些的、换到东厢房去伺候小少爷或是姑娘。

陆清宁两人说笑着进了正房,谢氏正被石妈妈和点翠扶着满屋子溜达,刚好溜达到正厅里;姐妹二人上前施了礼,笑问太太今儿可好,谢氏笑道:「只是有些累,黄芩那丫头又不叫我歇着,还叫我每隔一个半时辰、便要走够两刻钟。」

黄芩本就是跟着接生婆学过好几年的徒,若不是不曾出嫁,也早能出师了;谢氏虽是嘴上埋怨,到底是生养过两个孩子了,很是知道黄芩嘱咐的好,因此只要那丫头说过的话,全部照做绝不含糊。

陆清妩便笑道:「三妹妹这哪里是给太太送来个丫头,分明是来给太太做监工的。」

第十七章

谢氏也笑着说:「可不是?我和高妈妈石妈妈本来还觉得那丫头年纪小,哪里真会懂得那么多,没想到真是妥帖,处处都讲到点子上,也由不得我不听了。」

陆清宁听谢氏如此夸赞黄芩,趁势又提起了早几天便与谢氏商量过的女子医馆:「等小兄弟满了月,您可得将黄芩还给我,再借我一些银子,助我将那药堂开起来呀!」

谢氏掩口笑了半天,看了看沙漏钟已是过了两刻,便张罗道:「咱们去西次间坐下再说可好?你娘可是走得腰酸腿软了,若不坐下歇歇,哪里还愿意再谈割肉之事!」

一屋子人立时笑得欢畅。

「那女子医馆到底有什么好的,你这几日非得追着娘磨个不停?」谢氏靠坐在了临床大炕上,正色问自己的女儿道,「再者你还得给娘说说,等那医馆办起来,你又该如何打理?」

陆清宁一瞧这架势,像是有门儿,立刻立起来直了身板儿,一板一眼答道:「女郎中出入各家后宅到底方便些,也省得有的妇人得了病不愿请男郎中瞧。」

「至于打理,女儿边做边学就是了,说不得……除了银子之外,还得跟娘借个能干的嫂子。」

先那话说的一本正经像个大人,后面这句又有些缠磨人的架势了,惹得谢氏和身边的妈妈丫头们又是一阵笑,还是刚进来的高妈妈解了围:「若三姑娘真要做,太太不如将代金锁家的给三姑娘使唤去。」

陆清宁眼前立刻一亮。代金锁家的,原来叫杜鹃,曾经是太太身边得力的大丫头,后来年纪到了,便嫁给了太太的陪房、代山管事的二儿子,前年才生了孩儿,如今正该重新分配个差事呢。

这代嫂子在中秋前进来给太太请安,陆清宁见过一次,很是爽利的一个妇人;待得知她一直在家带孩子、如今孩子大了,很想再给太太做些什么,当时便惦记起了这个人。

因此上听高妈妈说了那话,她立刻拉住高妈妈:「妈妈最好了,竟然知道人心里想的是什么,难不成妈妈钻进来瞧过!」

这时便连陆清妩也跟着笑起来——平日里做起事来冷心冷面的三妹妹,始终还是个孩子啊。

谢氏却佯嗔道:「你们瞧瞧,原来这孩子是专门来抢钱夺人的!」

众人再一次笑了个够,还是高妈妈又帮着陆清宁说起了好话:「老奴倒觉得三姑娘这想法儿真不差,不说别人只说这黄芩,在太太身边伺候的倒比那些产婆多了便宜……」

大户人家的事不少,有孕的妇人动辄滑胎小产已是常见;可若是早早就请个产婆在身边,且不说太招眼,只说日常之事便不如小丫头灵巧。

谢氏却叹气道:「法子是个赚钱的好法子,可却也容易牵扯到乌七八糟里去呢;万一有那么一个半个的不大精心,刚巧赶上人家后宅出了什么事,怎么择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