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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新贵胄(庶女成凤终卷)(56)

作者: 木子苏 阅读记录

但她到最后都觉得庆幸,她还拥有着这样一份来之不易的交心,更庆幸当初帮了顾家七小姐,那个最后成为了大今朝传奇王爷的王妃,笑起来眉宇间总透着一股可爱的姑娘。

十五岁那年,一道突如其来的圣旨把她那悬乎的婚事一锤定音,很多人都想不到,她不是入宫做皇上的妃子,而是封了太子侧妃。

那也仅仅是不知道的人想不到,蒋公早在两个月前就把这件事知会给了蒋茹茵,她只是惊讶了一下,随后就投入了出嫁的准备。

很多人觉得这赐婚有些不值了,蒋茹茵的身份比太子妃可半点不差,只不过太子大婚的时候,蒋家大小姐还小,现在太子还没登基,侧妃虽为妃,比太子妃可差远了,孩子生出来也只能先算庶的。

看的明白的人知道蒋家这就是表达了他的立场,他们永远只会站在当权者,如今是皇上,将来就是太子继位,那些要嫁给三皇子的传言瞬间被击破。

大婚,洞房,蒋茹茵做好一个太子侧妃应该做的事情,尽心服侍太子殿下,比太子妃花更多的心思下去,她这一辈子再难体会到为一个人心甘情愿去做一些事情的感觉,她花心思研究太子的喜好,太子的脾气,努力去迎合,还必须让太子殿下感受到她作为一个女孩子应该有的小脾气。

祖父说过,一味的迎合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会厌倦,一味的为难他,他同样会失去兴趣,男人就是你手中的风筝,线在你手中,你就要适时收放,紧了他会想逃,松了会掉下来,这是她这辈子都无法松懈的一件事。

也许这道理对所有嫁了人的女人都适用,可她还需要加上太多在其中,他是殿下,必须是高高在上的,她需要诚服,还必须能够追随的住她的脚步,初入太子府的时候,蒋茹茵觉得她这些年学的还远远不够,这个心思难以揣摩的男人,身上有些可以让她着迷的太多优点,但她却得牢牢守住自己心,一旦失去了这个,她在后宫难以生存。

越是高贵的身份,老天就要给越多未来的磨练,大哥的扶不起,她为此和太子妃做了三年不孕的交易,失去了她的第一个孩子,那是她这么大,第一次哭的这么伤心,她不能告诉那个男人,不能告诉蒋家,在太子府中,她不能让人寻到一点她落胎的消息。

伤心过之后她还得站起来,她得到的越多就意味着会失去更多的东西,人不可能什么都抓在手中。

三年之期过去,太子妃对她开始警惕,蒋茹茵从容地应对着,如愿地再次怀上了孩子,安全地保下了肚子里的孩子,直到这两个软糯的小家伙出生,蒋茹茵觉得这一切都不算白熬。

有了两个孩子的注意,太子往她这里来的越加频繁,蒋茹茵明白了姑姑曾经说的话,守住自己的心,等着你生下孩子,把心给你的孩子,这样才能在宫中好好的过下去。

渐渐的,她开始习惯了这一切,临安乱之后,她去看过一回三皇子,那个给她留下过不少回忆,甚至在新婚之夜过来说要带自己私奔的男子,安静地关在那个冷冰冰的地方,对外说的斩杀,实际上是这样暗不见天日的囚禁。

蒋茹茵站在栏杆外很久很久,那个身影始终不肯回过头来看她一眼,她知道为什么他会选择以卵击石,他不过就是想证明他也可以坐上那个位置,他只是比太子晚了几年,只是不是从皇后的腹中出生,他也有宏图大略,他也能给天下百姓太平盛世。

直到皇帝驾崩,像是被遗忘了的,大赦天下并不包括这个还被囚禁的三皇子,蒋茹茵没有再去看过,忙着大丧,忙着新皇登基,忙着受封。

苏谦阳应当是真的很喜欢她,给了她蒋贵妃的封号,她在那后宫中除了皇后就是她,而太孙晋位的太子殿下身子不好,蒋茹茵已经生下了二子一女,她的地位谁都无法撼动,连皇后都要给她几分面子。

若干年之后,当皇后被废,太子病逝,她的儿子登上那皇位,蒋茹茵这样和吟欢说着:

我这一辈子太累了,如今真的可以松一口气了,昨日太上皇还与我开玩笑,说要带我去平王爷带你去过的地方玩,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我说我才懒的再伺候你了,伺候你一辈子了,他却说,这回谁也不伺候谁,咱们就像寻常百姓夫妻那样,去想去的地方,做一对寻常的夫妻,吟欢,你说我是不是熬出头了

吟欢笑了,远远的是宫人唱的曲子,「琴瑟弦,琵琶语,高山流水觅知音,共谱一曲相思引。浅黛如水,柔眸微启,斜倚轻风里,淡看花开花落。指捻花香,步步生莲,一帘幽梦里,闲观云卷云舒。凝眸远望,望尽天涯路,等你来看细水长流,你不来,我不敢老去。」

番外篇三(1)

【番外篇三:顾吟芳】

她从梦中惊醒,外面雷声作响,窗外是雨水拍打窗沿的声音,而天边那骤现的闪电时不时地照亮屋子,显现出屋子内的摆设,简单的一张床,两张桌子,还有几个柜子,墙壁上似乎挂着几幅画,忽闪的光线看不清晰。

又一阵雷声,刚刚才闭上眼睛的她再度睁开,怔怔地听着外面那狂风作乱的声响,春雨竟也这般的肆虐。

顾吟芳干脆起来,披了一件简单的外套打开门,一阵劲风吹来,险些站不稳,院子里东西被吹的翻来滚去,远处天空中那瞬间出现的闪电,仿佛要劈开了那天,她觉得有些冷,关上门回到床上,躺着睡不着。

第二天起来,院子里果真是凌乱一片,几个尼姑早就开始收拾了,前些天晒下的药草此刻吹的满地都是,顾吟芳过去帮忙,平日里照顾她的尼姑也没再拒绝,每到这样的天气,这山里尤为的吓人,狂风作不说,大雨拍打在屋顶上随时要穿下来似德,顾吟芳端着筛子放到了架子上面,住持带人来巡查,看损失的情况。

雷雨过后的天好的出奇,天晴气朗,清早吃完早饭她的第一件事就是读早课,和一众尼姑到大殿中做早课,下午午睡过后就要跟着几个尼姑去后山采药,要么就是种菜摘菜,有时候还会听住持讲经文,晚上还要自己做针线活,在庵堂里的日子,她一点都没有闲下来。

起初来这里的时候,她不情愿,也不甘心,吵过闹过甚至想逃回去,这枯燥的生活多一刻都想死,可渐渐地,她居然喜欢上了这样的日子,这里到处充斥着宁静的气氛,让自己心安,她渐渐明白,人这一辈子,最大的所求,应当是让自己心静的生活,而不是在顾府中那整日算计,不得安生的日子。

吃过了简单的午饭,顾吟芳跟着两个尼姑去了后山,部分菜,水冲的都见了根,路不好走,回来的时候鞋子上沾满了黄泥,顾吟芳打了水,把鞋子洗干净了晾在院子里,门口那就来了两个尼姑,说是有事找。

顾吟芳过去后,是当初接她的其中一个尼姑,她递给她一封信,说起了顾家那的事,顾吟芳安静地听着,直到她说起现在就是个好时候,微微一抬头,那尼姑笑道,「顾小姐可以装病回去了。」

「不是两年还没到么。」顾吟芳见那尼姑笑着的样子,一定收了不少银子。

「说是小姐的姨娘和姐姐都想您了。」那尼姑直接把如何装病的事说了一下,在这庵堂中,只要有银子太容易收买人了。

回到屋子里她才拆开信,是姐姐写的,姨娘与父亲求情让她早点回来,言语之间处处透着关怀和想念,顾吟芳看完了信,点了烛火直接把信烧了,扔在了地上。

看着那渐渐弱去的火苗,顾吟芳清楚记得母亲屋子里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就是这个处处让自己依赖的亲姐姐,反着指自己偷了她的簪子,故意诬陷七妹,把她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同是不知情的受害者。

她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事来到这里,如今想必是府中又发生了什么。在这的一年多,顾吟芳应该是获益良多的,起码她看清楚了一些东西,尽管那路尚且模糊,但她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