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尽一生春(9)
这手表做工精细,表面说打磨精致的水晶,表盘是镂空的,那数字上都镶了碎钻,表背后的花体英文和编码,还刻着一个合欢玲,好好的一块表,倒显得中不中,西不西了。
不过这表不说奢华,价格不菲,她可以肯定这是在瑞士定制的手表,而且还可以说只此一枚。
她曾去过瑞士的这家钟表店,里面的钟表都是独一无二的。她奶奶有个西洋钟就是爷爷在那里定做的。
只是这表不是她的,那就是……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那个男人英俊的脸庞,还有那双让人一见便无法忘怀的眸子。
他是什么时候放到她兜里的?
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她又是为什么?
“哟!这表不错啊!哪儿来的?”穆邵礼别样不行,什么古董鉴赏,奢侈品牌都是他的拿手活儿,被他看上的,要不就是只余一家,要不就是只此一个了。
穆栀把玩着手里的表,指腹轻轻摩挲着表的水晶,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竟轻声笑了出来。
抬眸,却把表抛给穆邵礼。
见状,穆邵礼连忙接住,小心地捧着,“我说这可是个好东西,仔细点!”
“送你了。”
虽然那匕首是她给大哥准备的礼物,但这不礼物还没送出手么,刚好换一换,这表送给二哥,先前给二哥买的望远镜送大哥去!
反正他夺了她的匕首,她就拿他的手表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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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哟!好久不见
到了大厅,穆邵卿跟他们说了穆栀的意思,婚约还作数。
俞子美倒没多大神情变化,意料之中一般。
宋景林和穆文熙仿佛松了一口气。
倒是宋锡初有些错愕,不过那眼底的神情,倒是没有逃过穆邵卿的眼睛。
“既然小栀要休息,就不打扰老夫人了。等小栀好些了,我再带犬子上门拜访。”宋景林说着站起身朝俞子美作了个揖。
俞子美也留人,吩咐到:“邵卿,替奶奶送送。”
“好。”穆邵卿点点头,朝三人做了个请的动作。
一直把三人送到门口,看着他们上了车,穆邵卿才招过下人吩咐司机把车开过来,并让人跟俞子美说一声,他出门一趟。
于是乎,宋景林才前脚回公馆,后脚就有人禀告说穆家的人来访。
宋景林一脸疑惑地出门,看到穆邵卿满是诧异,“邵卿这是……?”
……
穆栀挨了一巴掌虽说是在家养着,实际上两三天就好全了。
穆栀从小就喜动不喜静,这两日被关在家里看穆邵卿拿来的拉丁文孤本,看得她甚是无聊,“青鸽,我二哥呢?今日怎不见他过来陪我玩儿?”
“二少爷说是跟朋友约了去艳阳天喝酒,晚些时间过来。”
艳阳天她是知道的,跟歌舞厅差不多的会所。
歌舞厅一般都是晚上开,但是会所不一样,白天也开,只不过白天和晚上有些不一样,一般各种人谈事办事都去那儿,有的白天去,有的晚上去……
她凤眸微眯,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从衣橱里取了一套男装出来换上,把长发束成马尾。
青鸽上前一边替她绑着头带子,一边问到:“小姐,你这是要出门吗?去哪儿?”
“艳阳天!”
白天的艳阳天还比较规正,喝咖啡喝酒喝茶的都一本正经。
穆栀带着青鸽寻了个位置坐下,叫了两杯咖啡,坐在角落细细的打量起来。
别说,这艳阳天里面还真是别有洞天。
喝茶的地方古色古香,喝咖啡的位置清新文艺,那纸醉金迷的地儿自然是珠帘玫瑰。不得不说,这跟她出国前那乱七八糟的样子相比,确实是千差万别。
她扫了一眼,没有看到穆邵礼,就知道他那个享受的主肯定在二楼雅间了。
哼!放着她在后院发霉,自个儿跑这儿来逍遥,既然不跟她同甘共苦,那她抓了他的现行,到奶奶那里告状去!
跟青鸽说了一声,趁着服务生不注意溜上二楼。
只可惜问不出穆邵礼在哪间房,她就只好自己找了。
所幸走廊上人不多,她就放慢脚步,逡巡在各个房间门口,突然听到走廊深处传来爽朗的笑声。
闻声,穆栀嘴角浮起笑意,得来全不费工夫呀!她循声而去。
走到深处却发现笑声戛然而止,一下子就犯愁了,不过所幸范围变小了,她附耳在一雅间门口,还没听到什么,门就突然一下被拉开,紧接着整个人就被拽了进去,反身压在墙上。
“哟!”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嗓音,“好久不见。”
她回过头,看清男人的模样,穆栀只觉头疼,没好气道:“怎么又是你?!”
第十九章 我叫蔚擎
见是她,男人钳住她的大手松了两分力道,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他的大拇指在她手腕处轻轻摩挲,痒的慌。“你放开我!”
“都出去。”侧过头冷声驱逐。
百福立马领着另外的人离开,留下两人在房间。
男人看着她气的腮帮子鼓鼓的可爱模样,眸底染上笑意,薄唇微启,低沉醉人的嗓音从他的胸腔溢出,“我叫蔚擎。”
穆栀看着他扬起的唇角,一时竟迷了神,在心底默念,蔚擎……蔚擎……
等她反应过来,突然就烧红了耳朵,绷着脸,“嗯”了一声。
“我叫蔚擎。”男人又重复了一遍,开口间离她更近了几分。
不适应这么近距离接触的穆栀别开脸,没好气地说到:“我知道了。”
“我叫蔚擎。”
他格外执着地又说了一遍,又上前了两分,几乎鼻尖相触,呼吸扑洒在她的肌肤上,一下子从心口烧到脸颊,禁不住这样的煎熬,最终妥协,“我叫穆栀。”
他哼笑一声,“嗯,好听,我喜欢。”
谁要你喜欢!真是不要脸的登徒子!
穆栀瞪着他,“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自然可以。”他松开她的手腕,改为揽住她的腰,将她压在自己和墙之间,低头凝视着这巴掌大的小脸,“只不过,以后别做这样危险的事了。”
穆栀心想,也确实,要是真不小心撞上难缠的人,可就不好脱身了。
刚想跟他说一声谢谢提醒,耳旁就又响起他的声音,“你要是想我,我会来见你的。”
“谁想你啊!鬼才要见你呢!”穆栀气恼地推开蔚擎。
蔚擎见她真恼了,哼笑一声,便不再说这个,退开两步,抖抖长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穆栀这才注意到,今天的他穿了一条墨色绸子的长衫,领口是银色的镂空纽扣结子。这人明明就是一野蛮子,却偏偏给他穿出几分儒雅贵气。
“如何?这样的距离应当看得更清楚了。”在穆栀的打量下,他薄唇上扬,琥珀色的眸子闪过揶揄的笑意。
闻言,穆栀这才发现自己的目光过于大胆,轻咳了一声,别开脸去。
安静的房间里,又响起男人一声低笑。
这个男人真是……
穆栀有些窘迫地红了脸,抿着唇转身就准备离开。
“过来。”蔚擎抬手朝她招了招。
她偏头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还会乖乖回去?
“不是想找你二哥么?”
闻言,穆栀心下一咯噔,抚上门框的手微顿,眉色一凛,回头状似疑惑地望向蔚擎,扯了扯唇角,“二爷说什么?我不明白。”
她从未说过是来找穆邵礼的,蔚擎又如何知道的?
这个男人的心思……很可怕!
男人回望着她,单手搭在椅子边缘,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
房间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男人的沉默,让穆栀心里打起了鼓。
特别是在他的凝视下,仿佛自己像是被瞄准的猎物一般,不禁心里一阵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