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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尽一生春(97)

作者: 小桥流水人家 阅读记录

呼吸交缠,毫厘之差,只听蔚擎闷哼一声,松开了穆栀。

他进拧着眉心,抬眸望着女人横在胸前的胳膊肘,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怎么就忘了,跟前这位是会挠人的小猫呢!

穆栀收回手,白了他一眼,“你来做什么?”

同时一只手拢了拢睡衣,另一只手微微动了动胳膊肘,咬牙暗骂,这人胸膛怎么这么硬,痛死了!

“刚才某只猫儿溜得太急,有些话没来得及告诉你。”见穆栀浑身警惕,像只弓着身子随时出击的猫儿,蔚擎有些心累,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给她一个觉得相对安全的距离。

果不其然,他一退开,小家伙便松懈了不少。

只不过还是没什么好脸色和语气,“有话快说!”

就差补一句,有屁快放了!

“就是……方才在艳阳天舞台上,那件衣服,你穿着很美。不过……”男人顿了顿,望着她,前半句话勾起的唇角微凝,冷霜的眸色底下透着暖意的光,“我并不想旁的男人看见那样的你。”

可偏生这认真的模样,落在穆栀眼里,与那去艳阳天厮混的登徒子没什么两样。特别是他那勾起的唇角,更带着下流的感觉,顿时穆栀就一口气窜上了胸口。

她脸色一沉,瞪了一眼男人,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地越过蔚擎,在他身后的架子上转了一圈,抄起架子上的一个景德镇青花瓷梅瓶就准备朝男人砸去。

见状,蔚擎先是一懵,随即脸色大变,不明所以,“你这是作甚?”

“你!”穆栀举着青花瓷梅瓶朝着男人,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给!我!滚!出!去!”

最后,蔚擎是被穆栀举着梅瓶追到了院子里,仓惶翻墙离开的。

穆栀站在院墙下,抱着梅瓶,脑子里还是蔚擎那“登徒子”的话,特别是配着在艳阳天化妆间男人扯她衣带子的画面,就更气了。

什么玩意儿!

简直混账!

“小……小姐?”

想着穆栀可能有些饿,准备去厨房叫厨娘做份点心,等穆栀沐浴后就可以吃点的青鸽,半路听到她的尖叫,急急忙忙的就赶了回来。

谁知道一跑进院子,就见穆栀抱着个梅瓶,气呼呼地站在院墙下。

虽然不知道穆栀要做什么,不过这画面,她还是忍不住抽了抽眉角。

“你这是……做什么?”青鸽指着她怀中的梅瓶。

回过神的穆栀,低头看着自己穿着睡衣,抱着一个大梅瓶,能够想象出自己什么傻样,眉心忍不住跳了跳,在心中又暗骂了三百遍蔚擎,讪讪笑道,“这不是最近缺乏锻炼,练习练习。”

“呃……?”青鸽歪着脑袋看向她,满脸都是问号,梅瓶?怎么锻炼?

见状,穆栀立马举了举梅瓶,放下,复而举上去,“就这样啊,举重,练习臂力的。”

几秒后,她收回手,把梅瓶抱在怀里,转身就朝房间走去。“好了,今晚练习差不多了,我要睡了。”

“青鸽你也早点歇着去吧。”说完,便朝屋里走去,跨过门槛,用脚把门关上。

然后——

迅速地把有胳膊长度那么高的梅瓶放回了架格子上,得空的手立马甩了甩胳膊,好酸!

在房间内踱步两圈躺回床上,单腿支着,另一条腿搭在膝盖上,双手交叠在后脑勺上,一点都不淑女,倒是十分随性惬意。

她想着今日蔚擎两次突然出现,回回都让她气得不行。

他吃醋?吃什么醋?

美人在怀,高兴还来不及!男人都是油嘴滑舌,每一句真话!

她都看见了他几次跟阮雨菡亲近,还给她送吃的,特意等她结束后送她回家了。

真是的!

那他还来招惹他她什么!

真当她是傻好骗么?

想着想着,气着气着,穆栀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不过穆栀不是那种睡一觉什么事儿都会忘记的人。

于是第二天,天一亮,她就带着一个下人出了门,绕着院墙到后面外的一棵树停下,指挥着下人把那棵树给砍掉!

看着那树倒下,穆栀才满意地扬了扬下巴,叫你翻墙进房间!砍了这树,有本事你飞进来啊!

哼!

穆栀心情终于舒爽了些,双手背在身后,踩着青石板的路,一蹦一跳准备回府。

只不过快到大门口的时候,见一个拉黄包车的小子蹲在离她家门口不远处,一看见她,便眼睛一亮,倏地起身,拉着黄包车就朝她跑来。

第一百章 只有一个是与否的选择题

青公馆。

穆栀端起茶几上的咖啡,没有着急喝,而是盯着白瓷杯子,凝视着杯子中的深褐色,在色差的碰撞下,有一种格外的美感。

“要不……”坐在一旁的乐承善,迟疑纠结地问,“再喝点这个叫……咖啡的?”

闻言,穆栀抿了抿唇,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让自己保持平静,轻声说:“阿善大哥,我来这儿,已经喝了快一壶的咖啡了,这一肚子除了咖啡就是咖啡,要是再喝,我都快成一杯咖啡了。”

“你特地叫人把我带过来,有什么事,你就说。怎么婆婆妈妈的跟个娘们儿似的。”最终,她还是暴露了骨子里的本性,话一出就带着一股子粗味儿,一点也不像个大家闺秀,反而跟个地痞混混儿差不多。

说完,穆栀好像意识到自己的语言的问题,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唇,又是一声叹气,“你要不说,我可要回去了!”

她也不是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不过呢,小的时候,在小胡同深巷子里混惯了,虽然后面家里有请专门的礼教老师,之后言语措辞都多有考虑,但可能是见到乐承善,比较亲切,所以就自然而然地出来了当时总说的话。

也不得怪她心里有郁闷,大早上被叫过来,就坐在客厅喝咖啡,一喝就两个多小时,这乐承善也跟她坐一块儿,欲言又止的。

每当她以为他要开始说的时候,结果这货,最后憋出来的都是,要不再喝点咖啡。

“穆丫,你别走!”见穆栀把被子放下,在茶几上一声脆响,以为她真要走了赶紧拉住她。

那模样,哪里还是一个刀尖舔血的男人,那眼巴巴的模样,分明像只可怜的小狗,眼睛好看又让人喜欢。

穆栀深呼吸,再深呼吸,转过身跟乐承善面对面,问:“青社要垮了?”

乐承善一脸莫名,“没啊。”

“那是你得绝症了?”

“别瞎说!”乐承善立马摆手,还板起脸,有些严肃地瞪了穆栀一眼。

穆栀也不说话了,就这样保持微笑四十五度望着他,就差在脸上写着:那你还不说!

“就是……”乐承善话还没有出口,黝黑的脸就开始微微泛红,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以细弱蚊蝇的声音问到:“听说你跟画扇姑娘关系挺不错?”

虽然声音小,但客厅内挺安静的,所以也不至于听不到,只不过突然提到阮雨菡,还是乐承善这副样子,穆栀就往后坐了坐。

她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而是问到:“什么意思?”

这一边她跟画扇好,一边跟乐承善也挺好,摸不准乐承善要做什么,主要是,今天乐承善的行为,太让人引人深思了。

最终,乐承善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憋着一口气问出了这句话,“她有跟你说过,她喜欢什么样的男子么?”

问完之后,他便觉得整个人都畅快了。

于是在穆栀大脑还在思考乐承善问她这个问题意味着的是什么时,他就已经像是倒豆子一般,把所有的想法都跟她倒了一通。

他说:她可能不相信一见钟情,但他就是从阮雨菡第一次登台的那天,他就喜欢上了她。

他说:他其实是不想阮雨菡抛头露面的,但阮雨菡并不接受他,坚持自己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