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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妃来袭:傲娇魔尊太嚣张(418)

作者: 织夢云 阅读记录

寻常人很难看到这种法力环绕,她也是凝聚了七分精神,才稍微能看到一点点模糊的残影。

为何我还活着呢?究竟是谁救了我呢?

小白哥那样可怖的实力,又疯狂成了那副模样,每一招都是凶残的,致命的,谁能那样有本事,从他的手下不动声色地救下人来?

她思来想去,得出的结论是——这样的人,不存在,也根本不可能存在。

她对外公给予的栽培以及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事实上她也的确有自信的资本。她敢肯定,若是连她都完全无力反抗的人,在三界中,便更不可能有其他的人。

难道说……

梦烟四处搜寻着,当目光落在了几乎被摔碎了的琴上,她的眼睛一亮。

与琴弦上相连的,断掉了的丝线上,染满了血迹。

那是流枫的血。

她衣袖轻拂,已翩然坐下,染血的琴则停在了眼前的琴桌。

一曲柔和的小调,将这些血液化成了飞烟,凝结成屏,显现出像。

腮边两窝酒坑陷了进去。

音律骤变,魂至九幽。

她将手指按在了心口,光芒乍现。

冥族已在召唤下,全部聚拢身边。

忆·魔念篇 第三百四十七章 残言乱

暗室。

这其中藏着苍默最大,也是最后的筹码。

每逢繁华,必感凋零,从他骨子中消不去。不到最后,他从不敢让自己的精神放松片刻。所以眼见着他的威胁隐患一个接一个的死去,依旧忐忑不安,随时随地做着最坏打算的防备。

不过,从前尘改涉后,事情便朝着他想也不敢想的顺利发展。

这种掌握已许多年没有感受到过,他在某刻甚至想要沾沾自喜,但可怕的冷静立时会逼着他把那种得意吞下肚去。

还没有成功。

一步之遥时,头脑发热,最容易落入陷阱中。

不会有谁比他更清楚其恐怖了。那亦正是他经常加以利用之处。

万物却还在最理想处,全不转折的行进。

寒幽浑身鲜血,却带着愉快的笑容逝去,只因为他至死也不知苍默的惊惶是伪装。

他揣度,大概也就是那个时候,无望的锦才下定决心彻底背叛了挚友。

不过,他们谁也没去打扰他瞑目的安宁。

苍默残忍,究竟非无情。

回想起了凉音,他舍不得再捅他的心一刀,就让他满怀着幻景之绘而亡,也算他某种程度的自我救赎。锦的所为已有些肮脏,卑劣,却还是没有突破了过往的底线,不忘给旧友留些许尊严。

苍默的生命本充满欺骗和谎言,但他却最讨厌毫无理由可言,只为了贪欲的背叛。锦的度掌握得恰好,正是他默许的范围,才会接纳他们重新投靠回天界。

但他还是不敢解除了,他置于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结印。哪怕赤缨轻易死亡,半刻不停歇地观察的不安定因素全无异状,他也咬着牙,克制住内心冲动,绝不轻举妄动。

直至他喂下药引,令他最想抓在手中也最畏惧的事物昏迷,再用锦的笛声确定那虚幻的病痛折磨也足以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黑色深渊。他才终于鼓起勇气,站在这他消耗了大量的法力设下结界,又用比设结界消耗了更多法力来隐藏结界的气息之地。

结界莹白玉色在漆黑中闪烁,似浓墨天堑的一轮孤独的冷月。

雪梅盛开在月影之中,它的颜色虽也清冷,却为凄凉的月魂增添了些丝温暖。

苍默盯着这盗取她的灵脉与血液织成的景,不自觉有些痴了。

华月如练,伊人嫣然的笑颜融在苍默的黑瞳,如在眼前,眨眼,已是昨天。回过神来,这里除了幽深与不和谐的明光,并无他物。

他懊恼地叹了口气。

真是不吉利,又想起那个女人了。

明明对她没有动过一点心,而她对他也应该也没生出过真感情,不过是个能借来仙族血脉的无关的人而已。

但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包括在她死去的一刻,那眼中的泪水让他总也不能忘记。

本可以让梦烟删去的过往,他却毅然将它们保存下来——以伪装情深,维持形象固然是最重要的理由,但其中是否也有几分不舍,他不曾细追究过。

他和她始终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他不断地用这种想法冲散其他。哪怕现在只有他一人,没人会去探听他的心,不会去观察他的表情,他还是想起了她的一颦一笑,他再三思索,终于将答案固定在了毕竟是她的色调。

他揉了揉太阳穴,摇晃着头,把她从脑海赶出去。

马上,就要成为彻底的赢家,拥有整个天下的赢家,只要知道这点就足够了,乱七八糟的触景生忆,实在不该太在意。

他将耀目的纯白凝在指尖,在圆月上划了一行轨迹“解——”

当这严密的结界破开一刻,浓墨之中飘飞的晶点,琉光溢彩,夜空中绚烂的星屑聚集,都难以与之相媲。

照亮每个角落,也照亮了他冰封的心。

那些记忆,又不合时宜的涌出。

想起了九幽冥族公主,浸泡在阴冷深邃之境的躯体灵魂,却不甘于冰寒沉寂,总追求着明光,从她惯用的术式就能看出:结魂封咒,断魄碎灵,每次的法术,皆耀得人睁不开双目。仿佛在无言的宣告,她是冥族,可她不是黑暗的代言人,而是高高在上的无痕月光,忘川琴扬,不过在为迷途的生灵指引方向。

恍惚了的精神,拳头不受控狠狠击打在石门。

最坚硬的石,经过特殊的洗礼,已变得坚韧许多的肉身还是感到了钻心的刺痛,时常目睹,但许久不曾在见到的温热的赤色液体顺指缝滴落。

伴随着手上伤痕的疼,他更在意的是骤然放松下来越来越涣散的状态与敏锐的感知不时递送到心间强烈的不安。

一眼融仙力,另一目融冥力。

凄凉的空荡,不存在任何遁藏的痕。

将闻听的范围加至最广,身畔是静静的,在略远的地方才能听到些许声音,却无非是些不打紧的嘈杂闲谈,长久无所事事的仙族,几乎都在对近来发生的种种稀奇古怪的大事议论纷纷;其中唯有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是濒死的人细弱的喘息,夹杂着成熟女子的声音与冷静的男低音在共同轻念续命治愈之术的咒法。

虽然期许的完美结果还未真实地呈现在眼前,但在这种条件下,即使是处处谨慎的他,也着实是嗅不到一丁点危机的味道,想不出任何还可能将他的野心熄灭的意外了。

或许,凉音的死,帝沙的死,散羽的心灰意冷这些事情留下的阴影实在太大,该放送下来静品尝胜利的果实时,会不由自主胆怯,与想起那讨人厌的女人没有区别。

石门在随着主人的心,纠结彷徨,不稳地在开合。

最后,激烈的斗争停终于止了。

门扉敞开。

墙壁的明灯,灼着冰蓝的焰。地正中正燃着白惨惨的火的玉鼎,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吹了一口气,离若的尸身便漂浮在了玉鼎的白炎上。他盘腿静坐在冰凉的地面,闭上双眼,嘴唇开合。

离若尸身,与玉鼎同时飞出银色的火星,而从苍默的身体却溢出翠绿欲滴的光球。

它们俱各自凝为一体,合成两块不同色的宝石般的事物。

旋即,苍默体中迸出的碧绿的石朝离若飞却,而焰火与离若凝结成的银翡则朝着相反的方向。

那是他们的命魂。

苍默将离若的命魂放在自己的体内维持活动,而将自己的命魂一分为二,一半藏在鼎中,另外一半让离若来维持呼吸以障人目。

谁对他动手,就等于亲手杀死了离若。

而离若不过是一半的命魂,即使熄灭,有鼎内另一半支撑,他不至于倒下去,之后再把离若尸身中残存的命魂与鲜活相融,便可以被点亮,再次融合为完整,可保他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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