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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径盛夏(23)

作者: 不和谁同名 阅读记录

而苏一夏回到卧室,掏出兜里的手机,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总之脸上会时不时地泛出微笑。

《三傻大闹宝莱坞》里面讲:当你朋友不及格,你感觉很糟;当你朋友考第一,你感觉更糟。

而苏一夏和唐邵,幸运地避免了这种糟糕的局面。二人伯仲之间的实力相当,使得他们的友谊坚如磐石。为了庆祝各自收到了心仪的通知书,两人相约于明晚的大排档。

太阳西沉,暑气逐渐消散,大排档的客人络绎不绝。苏一夏来到门口,远远地就瞧见唐邵坐在窗边的位置上招手。

“行啊你,知道来早点占位。”苏一夏顾自拉开椅子坐下。

“当然,不能让大哥饿着嘛。”唐邵殷切接话,看着苏一夏在菜单上谨慎划勾,遂问:“大哥,你减肥?”

“很明显吗?”苏一夏咬着笔头说。

“别减啦,你看你,先前说你胖,敢情只是胖着玩儿玩儿的,这大半个暑假你都瘦回去了,再瘦,可就成白骨精了。”

苏一夏摸摸下巴,“也对,人不能太贪心,既然如此,那就及时行乐,多多吃肉。”

“人生得意须尽欢,老大再点上十串猪腰子。”

“猪腰子?”苏一夏挑眉轻笑,一副我懂也的样子。

“老大,你想什么呢?思想纯洁点行不,最近熬夜打游戏。昨三更半夜,胸腔以下,腹部以上,一个器官组织生突突地刺痛了一下。不是说吃啥补啥吗?”唐邵急于解释。

“熬夜伤的可不止肾,是心肝脾肺肾!小心英年早逝,猝死!”

“大哥,别恐吓,我胆儿小。”

“不信?你尽管去试试,别过几天上新闻头条——某一准大学生熬夜玩游戏猝死家中。”苏一夏点好菜,递给服务员。

无论是教室还是餐厅,窗里窗外的风景是大相径庭。此刻的窗外,夜色在路灯下流光溢彩,映照在琉璃似的窗面。

唐邵坐在对面,看着欣赏夜景入迷的苏一夏,眼角一弯,却不觉眸中带起细碎星光。

服务生推着餐车,缓慢地走向窗边,微微一笑,将菜上齐,“二位请慢用。”

苏一夏撸起袖子,拿过一串牛肉,大快朵颐。眼睛盯着近处的食物有点久,换换视线。这一望,就望见隔壁桌妆容精致的女生用叉子挑起对面男生从串儿上剔下的肉小口进食。

伴着气氛不错的旋律,似乎她吃的不是撸串,而是牛排。

干净地啃完牛肉串上的最后一口肉,苏一夏又接过一串猪腰子,“大排档而已,不至于这么大排场,刀叉,音乐,红酒……下次大哥带你去吃吃街边的小排档,保证味儿不比这里差。”

“好啊!不吃白不吃!”唐邵如捡到宝一样,开心得左手往嘴里送进一口肉,右手往嘴里送一口素。

“大哥,这首背景歌曲好听,叫什么名字?”

“I’m yours”

唐邵举起水杯啜下小口,眉头轻皱,表示没听懂,“什么歌?”

“I’m yours”

唐邵指指耳朵,又指向音响,无奈耸耸肩,继续追问歌名。

苏一夏略微提高音量,用标准的英式发音回答:“I’m yours”

终于,那个间接性耳聋的人听懂了,唐邵点着头重复歌名。

晚餐吃到尾声,两人嬉笑闲聊却从未切入正题。就着蜂蜜乳酸菌干杯,苏一夏才想起,这顿饭是升学宴,于是言归正传,“老实交代,是哪所大学没擦亮眼睛收了你?”

“什么意思?像我这种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满腹经纶的大才子,哪所大学录取了我是赚了好吗?那是又多了一个为母校争光的强劲臂膀啊!”唐邵和王婆婆明明不是一个姓,却说着一家话。

苏一夏捂住嘴,“打住!打住!别让我刚刚吃下的食物跳出来反驳,言简意赅,报上名号就行。”

“人大。”唐邵把笑挂在脸上。

“什么专业?”

“工商管理。”

苏一夏抱拳:“恭喜恭喜,听说商学院的女生大部分貌美如花,小部分沉鱼落雁,有个别倾国倾城,男女比例严重不协调,花多草少。”

“那我就是香饽饽了?”唐邵挂在脸上的笑愈发灿烂。

苏一夏审视一眼对面的人,画虎画骨难画皮啊,叹气一声,“少祸害几个。”

此时,唐邵脸上的笑容,已经远远超出灿烂的范围,若要形容就是一颗熟透了的柿子,从树上落下,吧唧一声,摔烂了,汁水四溅。

太阳落下西山,月亮挂在东边。

觅食完毕的两人,散着步享着悠闲时光回了各家。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对于高考的一段理解,摘自朋友的空间。

☆、开学报到

苏一夏的暑假的最后一天,是与空调、棉被、西瓜、肥皂剧一起度过,堪称完美收尾。

不知何时,她却一不小心染上了拖延症。“苏一夏,你行李收拾好了没?”这一声连名带姓的呼喊,包含了一丝丝□□味。

夏蓁平时喊自己的女儿是从亲昵到腻歪,唯有苏一夏在犯错边缘或者已经酿成错误之际,才会喊其全名。

“去年一滴相思泪,至今流不到腮边。”苏一夏扯出一张纸巾,一边嘀咕,一边擦干依附在脸庞被剧情感动的泪水。

整理完电脑桌上龙卷风刮过的残渣余孽,苏一夏跳跃着来到衣柜旁,一件件经过精挑细选的衣物纷纷落进行李箱。

小半年的远门,精简出行,除了必要的东西,其余一概不带。生活里的断舍离,随着时间一直在上演。

苏一夏花了一个小时打包好行李,洗完手,无缝衔接地刚好到饭点。

一桌子的美味,苏一夏雨露均沾地宠幸它们。

“多吃点,以后可就不能天天吃到妈妈做的饭菜了。”夏蓁夹起一块外焦里嫩的椒盐肉放进一夏的碗里。

有人说,最先思念家的器官是胃。

那索性,先满足满足胃,给它填得满满的,让它的思念周期延长一点。

“一夏,明天我和你妈妈陪你一起去报到好不好?你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离家这么远呢!我们不放心啊!”苏父声线哽咽地说。

好好的送行宴,偏偏演变成了伤感的离别宴。苏一夏第一次离家,体会不到惜别之情。殊不知,在今后的每一次归家,都会增加一种再也不想离家的情愫。

“爸,咱不是说好了嘛,我一个人去报到,锻炼锻炼独立性。这十八年来,我一直在你们羽翼的庇护下成长,什么时候才能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呢?”苏一夏义正言辞地劝着父亲不用陪同。

然而,父母知道,苏一夏是为了节约机票钱而不要自己陪同的。

想着女儿的懂事,以及也应适当放松手里的线,让她飞往更辽阔的天空,苏父没有一再坚持。

翌日,一个大大的拥抱送别了两个大小孩。苏一夏踏上新旅程,挥一挥手,带不走家乡的一片云彩。从此家乡,再无春秋,只有冬夏。

从前车马很远,书信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而现在,车马很短,短信很快,一生……也可以只爱一个人。

什么是女汉纸,女汉纸就是不仅上机后自己放行李包,还帮邻座的阿姨们放行李。苏一夏秉承着“力大无穷能扛鼎,心宽体胖胆壮粗。”的理念,迅速地安顿好周遭行李,坐回自己的位置。

“小姑娘,你把我这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置于何地?这些事,应该我们男士来做。”后排唯一的一名男子本想搭把手,可苏一夏的雷厉风行实在迅猛,数秒之间,就让他无援手可搭。

苏一夏乐呵地回着:“没事儿,都是小包,不重。”

旅途中,苏一夏与阿姨们聊着天,不知不觉地被查着“户口”。

左边的阿姨亲切地问:“一夏啊,你今年多大了呀?”

“十八。”

听及此答,阿姨们话锋一转,从自家儿子聊到了自己的旅途趣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