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医生，我牙疼(51)
王珊哭累了就起身拿了衣服去洗澡。
“我待会儿就回去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早点休息。”趁她进浴室前苑消消嘱咐道。
王珊闷闷地应了一声。
等她头发擦得半干，身上衣服也干得差不多后，她起身拿了手机给苑之延打电话。
一声“嘟——”还没响完，那头便接了起来：“在哪儿？”
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在哪儿，语气生硬冷淡得仿佛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苑之延。
她一时愣住，没接话。
“消消，你在哪儿？”他好像也察觉到语气不对，立即把口吻放柔。
苑消消这才回答说：“我在王珊家里，蓝天小区，外面在下大雨，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嗯。”对方应了一声直接挂断电话。
苑消消看着手机吐了下舌头，完了，男朋友生气了，待会儿得好好哄哄。
如果苑之延知道苑消消此刻的心声，他大概会感叹一句：“他这神经大条的女朋友终于察觉到他情绪不对了。”
二十分钟后，苑之延把车停在蓝天小区门口，打着伞找A栋单元楼。刚走没两步，远远就看见一个瘦小的白色身影在跟他挥手，手里有什么东西发着光，在昏暗的雨夜里一下吸引住他的视线，等他走近才发现她手里握着的是手机。
没想到自己女朋友还挺聪明，苑之延很欣慰，只是面上神色依旧冷淡。
苑消消身上湿哒哒的，好像刚淋过雨，耳鬓间的几缕碎发贴在脸上，冲他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好像一只求收养的猫，惹人心疼。
苑之延没说话，揽她入怀往外走，这才注意到她怀里还一直抱着什么东西。
雨势太大，雨点四面八方随风飘来，哪怕打着伞，苑消消仍是觉得被扑了满脸的雨水，她伸手抹了一把脸，苑之延揽着她肩的手紧了紧，又把雨伞倾斜，自己被淋湿大半个身子。
等上了车，苑消消终于呼出一口气，随意拨了拨头发，又赶紧把刚刚一直抱着的东西递向自己男朋友，期待的神色中又透着点讨好的意思。
苑之延接过一看，原来是他最喜欢吃的那家店的生煎包。
他自认为自己不是很好哄的人，直到对上苑消消，他才发现自己应该是个完全没脾气的人。
装生煎包的纸袋被她护得很好，只被打湿少许，他不自觉握紧手里的纸袋，又抬眼看向苑消消，眼神终是柔和下来。
“就当宵夜了，没买多少，怕你吃不完，隔夜的又不好吃了。”苑消消说着话，又拿纸给他擦衣服上的雨水，却被他抓住手腕拿开。
“苑消消，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生一下气？”他语气无奈却温柔。
本来气氛应该很严肃才对，毕竟男朋友要生气了，可是苑消消却抿着嘴角笑弯了眼，两个小酒窝好像在跟他炫耀一样：“你看，你就是拿我没办法。”
苑之延叹口气，没理会她的笑容，终究还是委屈地倒着苦水：“我今天一直工作到八点才下班，以为回家有你陪，有热饭热菜吃，结果你说你出去陪别人吃饭了，好，我理解你，我自己回家吃，谁知道你出门又用钥匙把门锁了，我正好今天早上想着你会在家就没带钥匙，又碰上你手机没电，也没法联系，所以我就一直在门口等你，等到现在。”
苑之延是真的有点生气，“可是你又冒雨买生煎包来哄我，我真是......”
“真是拿你没办法。”他靠向椅背，一手搭上方向盘，视线只望着前方漆黑的雨夜，表情无奈又有些苦涩。
苑消消的笑容渐渐消失，抿着唇沉默了会儿，半晌，说道：“对不起。”
这声道歉听得苑之延心里一动，他偏头看向她，终究还是心疼，继而又听她说：“等我挣钱了，就换个手机，待机时间最长的那种。”
他无奈摇头，眼里终是带上几分笑意，“说半天，原来都是手机的错。”
“对啊。”苑消消义正言辞，“如果我们能联系到对方，早就在电话里说清楚了。”
“是，”苑之延启动车子，笑得宠溺，“你说的都对。”
“还有，”她突然想到很重要的一点，“下回要记得带钥匙啊。”
苑之延无奈笑着，只好附和道：“是，我老婆说得对。”
她笑着点头，又突然反应过来他对她的称呼，一时无法压下扬起的嘴角，又赶紧转过头看窗外，不想被他发现自己在偷笑。
这个称呼，真的，好甜呀。
回到家，两人洗完澡，苑之延站着给苑消消吹头发，苑消消坐在床上面对着他，把整个头都靠在他身上。
头发被吹得蓬松干爽时，苑之延关掉吹风，低头抚着她的发，问道：“困了？”
“还没。”苑消消仰头，搂住苑之延的腰。
“那我们聊聊？”苑之延也坐到床上，把她圈在怀里。
苑消消等他开口，几分钟后，才听他问道：“抽烟，怎么学会的？”
她一愣，亮晶晶的眼珠快速转着，嘴里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顿了下又说：“林医生告诉你的？”
“不是。”苑之延没想多解释，不愿回想当时看到的情景也不想提起。
苑消消叹了口气，把当初的事又重新缓缓道来，把自己一直深埋于心，见不得人的伤口剖开来，摊在他面前，让他了解自己的过去。
苑消消以前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她在日记里很多次提到苑之延，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会写：“之延哥哥，你为什么不在？你在的话他们肯定不敢欺负我。”
后来，她写：“苑之延，幸好你不在，不然我这么狼狈的样子被你看见，太丢脸。”
后来遇见何清禹，他就好像一个英雄一样，带着光突然出现在她的世界，可是对于这个“英雄”，她的感激之情大于别的任何感情，除此外再无其他。
“你明白吗？我对何清禹从来只有感激和感谢。对你，才是爱。”苑消消云淡风轻讲着她的过去，最后结尾却用了这样一句话，甚至让苑之延有些措手不及。
原来苑消消一直知道他别扭的心思，他还自以为他藏得很好。
“你真的是第一次谈恋爱吗？”苑之延开着玩笑，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处，“怎么这么会哄人？”
苑消消愣了下，得意回道：“天生的，你学不来。”
他在她颈间蹭了蹭，手滑入她的睡衣，在暗示她自己想做什么，苑消消软在他怀里，也开玩笑问他：“你真的是第一次谈恋爱吗？为什么技术这么好？”
苑之延莞尔，只道：“我也是天生的，你学不来。”
后来的一段日子，苑消消一直帮着王珊筹备开店，跟她一起到处跑服装批发市场和做服装的工厂，去看最近都有些什么流行款式。
王珊也从一些同样在开淘宝店的网红老板那里讨得一些经验，人家告诉她怎么积累客户流量，怎么经营微博，怎么在那些时尚社交论坛里经营起一个自己的账号，然后借此宣传自己的店铺，有这些人的帮助，她的淘宝店倒是顺顺利利的开起来。
苑之延听苑消消提起这回事之后，还给她准备了一个开店礼物，是他自己给苑消消设计的一个Q版人物图，那个小人儿的笑脸和苑消消神似，王珊看过后一个劲夸苑之延有才。
正式开店的前几天，大家都卯足了劲儿，到处联系朋友给宣传一波，有朋友问她开业有没有活动，大酬宾之类的，王珊一咬牙一闭眼，大手爽快一挥，说开业前三天通通八折。
“八折？”苑消消听到后猛敲了一下她的头，“你怎么不打一折？直接免费送得了。”
王珊让她先别着急，“咱们把原价涨一点，这样打折下来咱们还是盈利的。”
“可是这三天过后呢，你的价格比别人都高，没有优势了呀。”苑消消担忧道。
王珊说：“先不用担心，咱们是以质量取胜，让前几天买了衣服的都来晒单，在微博搞活动，被赞人数最多的我再免费送她一件，别的人一看虽然价格高点，但是质量不错，贵那么几十块钱也就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