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再嫁:状元娘子会种田(150)+番外
鞭子击打的声音啪啪直响,虽未落在金儒风身上,却足以叫他心惊胆战。
曾经还骄纵跋扈的金儒风,此刻瞎了一只眼,又打残了一条腿,捆绑在树上嗷嗷乱叫,情况十分狼狈。
而一向依附金家的旁支在此时抢走了诸多金银财宝,其他而去。
金儒风对天狂吼,“天理何……”
在字还没出口就被娄伊璟啪一鞋拔子甩过去,脸上落下浓墨重彩一笔,晕厥过去。
此时,娄伊璟飞快的前往后院,与苏占挨家挨户寻找绮芳的下落,终于在柴房里看见了她。
此时的美人如昙花凋谢,肩膀身上伤痕累累流脓溃烂,衣服却不知去向,十分羞辱。
门开了,娄伊璟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她却如惊弓之鸟这般往柴火堆里躲藏。枯木树枝上有倒刺,她也不管不顾,似乎已经不那么疼了。
娄伊璟看的心痛,蹲下身,将其抱在怀里,“是我啊,绮芳。我们来救你了!”
一时间,潸然泪下,歇斯底里的哭喊鸣响长空,美人无助,双眸已瞎,只能双手拼命的抱着娄伊璟以汲取哪点可怜的安全感。
娄伊璟反抱住绮芳,将自己的外衣取下披到她的身上,包裹着,紧紧搀扶,向外走去。
一路上,若有还未来得及逃出去的家丁丫鬟看见了这赤裸在外的腿脚,必定被娄伊璟瞪眼警告。
那些家丁丫鬟也不敢再看,急忙跑去,却又撞见了苏占,然后便听见苏占大手一抬,将他们打晕在地。
同时苏占也不敢靠近一步,转过身,等待。
等娄伊璟带绮芳去女眷的屋子取来衣物穿戴干净,得娄伊璟允许,才进来。
三人走到前院中央,一位大夫正哆嗦索索的给金儒风治病,金儒风已经晕厥,大夫正给他看病问诊,每次觉得把脉多有不便想解开绳索时,又不敢,怕被苏占大骂,一回头正好看见苏占那穷凶极恶的眼神,更是吓得一抖三哆嗦。
娄伊璟纳闷,“一个恶徒还要请大夫?”
苏占冰冷解释,“我只是不想让他这么轻松的死去。有时候活着比死更痛苦!”
娄伊璟身子一震,略有吃惊的看着他,没曾经见过风度翩翩公子绝佳的苏占也会有如此极恶之手段,但想来金儒风也是罪有应得,可是苏占也并非简单的书生,不是吗?
娄伊璟浅笑,默认了这些做法。
半月后,绮芳的伤口都已愈合,命留住了,但人却——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物是人非
“伊璟!”
村路方向,苏占刚下马车,风度翩翩而来。
娄伊璟正看绮芳入神,见苏占回来,才回过神迎了上去,“怎么样了?”
苏占欲开口,先瞥头看了一眼娄伊璟身后不远处的绮芳,见绮芳一直低头念念碎也放心,转而拉着娄伊璟又往前挪了几步。
一直念念碎,目光呆滞的绮芳,忽然灵眸一闪,竖起耳朵仔细听。
却听见,苏占对娄伊璟说,“衙门里传来消息,让我们去收尸。”
娄伊璟胸口一颤,开口说话时,差点又咬了自己的舌头,“这么说,他,他,死了?”
那个死字说很轻,生怕让绮芳听见。娄伊璟说完,又警觉性的赚头看向绮芳,绮芳正往这边看来,脸上挂着笑。
幸好,目光是呆滞的,笑容看起来有些痴傻,娄伊璟才放心。
但她转过头继续跟苏占说话时,那呆滞的眼神又清澈了许多,波光粼粼之下,泛起浓厚的惆怅,那抹痴笑也苦涩了许多。
仰头叹息,天大地下似乎再也无处为家了,公子,你叫绮芳说你什么好,该恨你还是该爱你!
尤记得那痛苦的一晚,她接受了这个男人亲手安排将她推进青楼的事实,也接受了众多男人在她身上驰骋的事实,却接受不了这一切都是他带给自己的伤害。
许是伤害太多,害得她的人也太多,因为比他更恶劣的人对她欺负深了,所以对他的恨也就渐渐少了吧。
可是如今,他又撇下她先走一步,她恨,她爱,她甚至觉得无所留恋。
娄伊璟与苏占说了几句,两人一道上了马车去了一趟衙门。
衙门里,县令此刻又不知在哪,邢师爷在,邢师爷领着他们去了大牢。
大牢里,衙役们已经将顾里的尸体用草席包裹,就等着他们过来收尸。
看着昔日风光一时的顾家绸缎庄庄主,如今却横死大牢,临死时还背着如此不清不白的罪名,娄伊璟心里唏嘘不已。
眼前顾里那时善时恶的姿态如影飘过,温润如玉的声音轻扣心扉,只最后一句话,叫她无限内疚。
他问,“我是英雄吗?”
是,他是,是英雄,只是她骗了他。连她自己都做不到临死前泰然处之,却叫他做到,如此的残忍,她的心也难安。
娄伊璟蓦的留下了眼泪,苏占温柔轻抚着她的面前,替她擦拭,并送以宽大的怀抱安慰,“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娄伊璟点点头,心里还是有些自责。
这时,外面又进来一人,是何管家。
这些日子,何管家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整个人看上去沧桑了许多,老了二十岁。
他看到他们的时候有些愕然,同时也有些叹息,“公子一生骄傲,没少与人结怨,也不大信任任何人,但你们还能前来送他最后一程,我这心里也宽慰不少。”
娄伊璟道,“你待他如主如子,想来他也是有可取之处的。”
何管家答,“公子一生,总说自己并不是正人君子,但还是存了底线。那些为富不仁的事他做不出来,却,独独对绮芳姑娘例外。所以对于绮芳姑娘,他总是心存愧疚。
每一次,他对她的打骂,其实也是打自己的心,那份难受,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何管家说起这些,就心疼的落泪。
苏占走上去递了快手绢,不多时已经被擦的泪迹斑斑。
一番感慨后,三人合力将尸体运到城外火花了,收了骨灰安葬才算完事。
然而,没想到的是,苏占和娄伊璟回到家,却意外的发现绮芳上吊自尽了,遗书上写满了她对顾里爱恨交织的感情,最后落笔处又加了一笔,希望能与顾里合葬。
这正是生不能同床死要同穴。
娄伊璟还没从顾里的死当中抽离出来,又要深陷绮芳之死的痛苦中,痛苦的多了,也就不知道泪是什么滋味了,她甚至有些面目表情,脸上再也看不出悲喜了,但苏占知道她的内心一定很痛苦。
城外坟头前,何管家蹲在地上火烧冥纸,苏占和娄伊璟陪伴在侧。
何管家说,“这两孩子,我是从小看他们长大的,在我心里早就当成了自己的子女。公子心中有一层防备,不能相信任何人。绮芳本就柔弱,却在他面前要强的很,有什么苦楚委屈也不跟公子说,总是以他命令为命令。
若他们生在平凡之家,说不定结局过会更好。”
娄伊璟走上前安抚,“他们这样,也算是在一起了。我们该祝福他们。”
何管家一听,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哎,祝福吧。我给公子烧了点女孩家爱的胭脂水粉,他也该表示表示了。”
处理完这些身后事,苏占拿出一张房契递到何管家手里。
何管家一看,是镇上药铺的房契,先前这家药铺是秦掌柜的,后来叫顾里买下了。而秦掌柜则辗转开了客栈。
苏占解释,“这是我在绸缎庄看到的房契,上面依旧是他的名字。看来上头并不知道他另开药铺的事。如今,作为唯一遗物,送给你,留着做个念想。”
何管家看见这张房契激动的老泪纵横,脑海中各种回忆层出不穷,“我还记得初到白石桥镇,公子就急着找解药。只可惜尚隆药铺徐掌柜那并没有此药,公子便有些泄气了。尽管知道还有一家药铺,但他不肯去。